為了洗脫嫌疑,廖家上下都出動了。
先是被證實,當日講經,整個廖氏家族隻去了三位小姐,而她們的隨從和車夫不管是內場還是外場,都是聚在了一塊兒,有其他家族的下人可以作證,也有衛兵可以證實。
由於榮安衝撞大師是突發,他們不可能提前策劃安排人手綁架,所以廖家覺得他們根本沒有嫌疑……廖家發話,清者自清,若誰再敢造謠生事,誣蔑他們,必定追查到底。
廖家的老夫人入宮了,太後,皇帝和皇後那兒分彆走了一遭,主題自然是哭訴委屈……
官府那裡,壓根沒有進展。
雖說目擊證人不少,可所有人看見的都隻有一個模棱兩可的輪廓和背影,壓根說不出個所以然。因著那行凶犯一直坐著,所以他們連犯人的身高都沒法做出準確判斷來。
抓不到人,斷了線索,這事就這麼陷入了僵局。
當虞博鴻支支吾吾再次來與榮安說話時,榮安便基本有數了。
沒有證據,為了平息輿論,消除不利影響,隻能委屈了她。這不是虞博鴻的意思,而是上麵的授意。
她沒讓爹為難,自然爽快應了。
能收獲到眼下局麵,她已經很滿足了。
否則她還能如何?沒有證據,她若逼得廖家狗急跳牆,對她完全沒有好處。反而還真會讓葛家和娘陷於被動,讓爹那裡最近下的苦功,得的憐愛全都泡湯……
而廖家那位過世的閣老畢竟對皇帝有恩,這麼件空口無憑之事,總要給皇帝麵子。所以榮安一早就想明白了。
前晚爹提到皇上對葛家舅舅的詢問後,其實榮安便已經懂了。事實不管廖家是否真的做了那事,這個委屈隻能她來吞。至於補償,應該是會給予到舅舅身上。
委屈是吧?她受!得了皇帝一個人情,總比得罪了皇權要強。
本就是個莫須有的事件,她的成本也隻是幾道皮肉傷,她可以接受。
而她的乖巧,更讓虞博鴻覺得自己無用且虧欠。
黑衣人查不到,府醫那事也斷了線索,此刻女兒遭了大罪他卻依舊給不了交代,他幾乎無顏以對。
“爹,您隻要不忘了娘,時時保護好娘,照顧好娘,安兒就彆無他求了。”
懂事的榮安露著甜笑的花貓臉讓虞博鴻更加難過,家裡的好東西更是不要錢一般往榮安身邊搬來……
此外,葛家多了好幾個身手了得的護衛,婉娘和榮安身邊也各自多了一個武藝不凡的下人跟著。
於是在點頭認屈的第二日一早,榮安便“醒了,且無大礙了”。
她收下了榮華代表廖氏送來的兩大車禮,並對外宣稱,當日那車夫隻是貪錢想訛詐她,結果她銀子沒帶夠,對方便想給她個教訓,結果叫人誤解了……而且是她自己上的那車夫的馬車,所以並不存在什麼綁架之說……
這證詞也同時報去了官府。
官府找到了兩個目擊證人,證明確實榮安是聽到那馬車出租後,自己選上的馬車。當時車夫並未有任何強製行為……
如此,綁架之說一下便再立不住腳。
當事人和官府都發了聲,管是真假,管有多少人信,這事也基本告一段落。
兩個時辰後,皇後送了補品和禮品到葛家,以示對榮安這個將軍府貴女的撫慰和保護不力的歉意,還邀她參加兩個月後的乞巧宮宴……
榮安低低笑。皇後可真是大度呢。乞巧宴,貴女裡最高規格的盛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