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買!”她還有銀子,還有時間。她應該能囤下很多糧吧?
“買哪種地?”
“糧食地。隻要糧食地。到糧食高產的兩湖或江南地區買吧。”
“這事不難。我找人去瞧一瞧。不過姑娘最好提前準備些人手,好就地看管。”
“我……暫時沒有得用之人。所以您看看幫我買下地後,能否找個可靠之人或是牙行租用出去。隻要信用好,傭金高些也不要緊。等我有合適人手後再來跟您接手成嗎?”
“成。姑娘等消息吧。這會兒去安排時間剛好,秋收之後又能播種了。”
“多謝您。”
“不謝。”
“您幫我多費心,若瞧見其他地方有土肥價低的地,也幫我拿下來。”
“好。不過……”老王給她杯中加了一匙糖。“姑娘這都要做大地主了,還不開心?”
榮安衝他一笑。好眼力啊。能陪著朱承熠入京籌謀的,豈是泛泛。
“王掌櫃,我讓您大材小用了。您若覺得委屈的話,一定告訴我……”
“姑娘,彆。您還是叫我老王便成。”他笑:“莫生分了。”
……
一連三日過去,茶葉鋪子都沒來找她。
但她卻收到了關於朱承熠的一二消息。
果然,朱承熠剛一入京第二日,便被禦史彈劾了好一通。
無非是無知無禮無理。
長公主也入宮了,找完皇帝又找太後,聽說哭哭啼啼鬨了一通。
皇帝隻是罵她沉不住氣,並未多言……
這些,當然都是虞博鴻告知的。他也不喜歡朱承熠。
榮安問他原因,他回:“如此紈絝,如何繼承他爹的王位?如何繼承太祖皇上的遺願?”
“爹真是一派忠心。”看爹那怒其不爭的模樣,榮安不由撇嘴。她還以為爹是因為那人對自己無禮才厭惡。在爹心裡,果然是國排第一。
然而皇帝倒對朱承熠是個酒囊飯袋大鬆一口氣,雖麵上責罵,但私下卻還是賞了他好些東西,問候了他爹,也表現了作為重視血親的堂兄的關懷。當日便回了一份禮和一封手書送去燕安地……
廖文慈在七月初一早上找人遞了個信來,請榮安回去看一眼,說是將軍府按著她的要求已經把兩個院子都收了出來。待家具全都就位後,她們母女便能回了。
榮安感歎廖文慈手腳之快,讓小荷代替自己回去瞧了眼。
小荷回來後告訴榮安,她得了五兩銀子的賞賜,說榮安院中,連她這個丫頭都已經備下了一個單獨的房。
榮安哼哼,她的這嫡母,真是大方。
初三早上,榮安接到了門房送來的信,是王掌櫃通知她午後去茶葉鋪子。
她知道最近的朱承熠確實很忙。
二十九那日,皇帝辦了盛大的宮宴歡迎他。聽說他席間豪邁,喝得皇帝左搖右晃,而他自己也酩酊大醉。
三十那天,他睡了整天,然晚上又參加了一場公子哥為他辦的接風宴,隨後又是爛醉如泥才被送回燕安王在京中的老宅。
第二日還在宿醉中,他便被一群紈絝拖去狩獵,結果從馬上摔了下來聽說還傷到了肋骨……
大夫讓他不要飲酒好好休息,可他昨日還是在自家老宅中回請了眾公子,聽說熱鬨了整晚。不但請了戲班子回去,還包了京城第一花樓醉月樓的所有頭牌獻藝,一大群人嘻嘻哈哈,一直鬨到天亮才散……
到結賬時,又說現銀不夠,還又跟倆公侯之子各借了三百兩。
而今早,葛薇聽阿生說,長公主又風風火火入宮去了……
難怪長公主坐不住,就他這幾日的言行來看,分明就是一徹頭徹尾的紈絝子。還是荒唐到滿京城無人能及的那種。
還聽說,才幾日的功夫,他便在一眾紈絝裡混的聲名鵲起,個個紈絝都爭著回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