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友做的時候就是往多了做的,國營飯店裡的人包括張經理在內,每人都能帶一大包走。蘇瑜決定從自己的那一份中分一部分給張霞。
張霞聽了心裡熨帖極了,蘇瑜是真拿她當朋友,才會對她這麼大方。
“你猜我剛才在供銷社裡聽見什麼了?”
張霞對著蘇瑜招招手,見她湊過來,悄悄在她耳邊,把剛才發生的事又說了一遍。
“你可彆不當回事,我看那老婆子心眼壞的很。誰都知道孩子是女人的命根子,他們卻想著要把你的孩子折騰走,懷的什麼心思,當誰看不出呢!我以前覺得鄉下那種經常對著兒媳婦破口大罵的婆婆,已經夠可恨了,沒想到你婆婆更狠。”
張霞過來一方麵是想討好蘇瑜,畢竟人家是大師傅,賣個好的事情為什麼不做?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自己也有婆婆,和婆婆的關係不鹹不淡,相處起來卻也彆扭的很。試想一下,如果對方要把她的兒子帶走,她把對方撕碎的心都有。
蘇瑜心道果然。
婆婆和小姑子的打算,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看來她們還是沒有從之前的事情中,得到教訓。
張霞仔仔細細打量對方一眼說:“蘇瑜,我說真的,你一定要好好盯緊孩子們,這種時候千萬不要指望男人。”
不怪張霞會替蘇瑜著急,蘇瑜模樣漂亮,看著性格挺柔軟的,說話做事能感受到一種學識和教養。這樣的人一般很難會和人撕破臉,婆婆就更彆說了。
蘇瑜聽了心裡暖呼呼的,有時候男人不一定會為女人設身處地的考慮,但有差不多境遇的女性可以。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盯緊。”
她雖然這麼想,但並不會阻礙兩邊的接觸。
男人和孩子就像是手裡的沙,抓的越是緊,流的越是快。
蘇瑜上輩子抓的夠緊了,結果得到什麼了?
這次婆婆要來就要,要跟孩子說什麼就讓她去說。
但蘇瑜不會讓她強行把孩子帶走,當然,孩子如果非要走,就另當彆論了。
張霞本來就是趁著上班的空檔偷偷出來的,既然引起了蘇瑜的重視,對方也做出了保證,她便起身提出告辭了。
蘇瑜再三謝過,又包了幾塊紅豆餅叫張霞帶走,目送人離開了,才回的廚房。
即便知道婆婆和小姑子的打算,蘇瑜也沒想提早下班,為了這麼兩個人不值得。不止如此,她甚至沒有緊張感。
顧芝不是想唱戲麼?原本明天才吃飯呢,蘇瑜這回乾脆把請客的時間提前,搭個大舞台給兩人唱戲。
正好讓趙時年自己看看,他媽和他妹,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
“媽,你確定是這兒嗎?怎麼沒人在家?”
趙時月抱著一堆東西,都快站不住了。
先不說孩子的事,光是買了東西運過來,就是自找苦吃。
來就來了吧,還大門緊閉的,不是說她哥在家,為什麼敲了門卻沒人開?
顧芝心裡也沒底了,時年明明說的就是這裡,而且還說他這兩天能休假,怎麼會不在家?
想到昨天晚上吹了那麼許久的風,顧芝頓時臉色一白。
趙時年沒去訓練,但他這次是畢竟是結束任務回來的,彙報的流程不能少。
正想著去老孫家裡打聽一下蘇瑜的事,就見母親帶著妹妹站在了家門口。
顧芝和趙時月為什麼來,趙時年本來是不清楚的,但聽了孩子們的控訴以後,發現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如果家裡因為住進了三個人,而導致趙深兄弟倆沒地方住了,這時候母親提出要帶孩子們去京市,那他會拒絕嗎?
趙時年自己約不知道。
顧芝看見兒子,眼睛一亮:“時年,看見你可太好了。”
“哥!你看,這些都是我們給侄子們準備的!”
趙時月站在原地,獻寶似的把手裡的東西拎給趙時年看。
“我們前兩天也給嫂子和侄子帶了京市的糕點,也不知道他們吃完了沒。”趙時月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趙時年一眼。
知道這是妹妹在點他,趙時年沒什麼反應,隻說外頭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屋說。
顧芝拉拉女兒的手,心道女兒真沒成算,說話也太急了。
一時又有些後悔,來的時候沒好好教教她,兒子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不需要點的很清楚。
她想著便轉了話題,“早知道蘇瑜要搬家,我們應該早點來的。她到底小門小戶出身,沒什麼見識,就算再好房子給她,也布置不出什麼名堂來......時年......”
顧芝轉頭一看,兒子沒反應,不止沒法應,表情還有些怪異。
她心裡暗暗打了個突,進去一瞧,瞬間愣住了。
這、這地方真是蘇瑜布置的?
明窗幾淨的房子看著乾乾淨淨,進門右手邊是廚房,開闊又亮堂。
餐廳這邊有個大餐桌,擺著一張大人做的椅子,和五把小椅子,整整齊齊。說實話,這環境,哪怕在京市的小洋樓裡,也不一定能做到。
京市的房子畢竟是老房子,很有些年頭,最近幾年一直沒舍得翻新,外頭看著光鮮,其實裡麵就那樣。
但顧芝總覺得這裡的擺設有點奇怪。
是了,蘇瑜好像壓根沒有給她兒子準備啥,椅子都沒單獨準備一把。
趙時年其實早上就發現了。
蘇瑜好像把什麼都安排了,唯獨忘了安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