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蘇瑜不攔,也不會給什麼所謂封口費,蘇瑜抱臂站在門口,語氣淡淡:“容嬸兒,之前教趙深和寧樹的那個老師,你知道嗎?”
“我要知道那乾啥呀?我又沒有孩子要上學。”
蘇瑜笑了一下說:“我好像前兒聽說她給判刑了,你知道她為什麼給判刑嗎?”
馮彩容聽了心裡直打鼓,總不至於那個老師的事,也和趙家有關係吧?可要是沒關係的話,蘇瑜為什麼這麼說?
這個時間說這樣的話,怎麼聽都有一種威脅意味。
“那你說她為什麼給判刑?”
“容嬸兒是本地人應該認識不少人吧?不妨自己去打聽打聽。”蘇瑜涼涼一笑,巴不得她去打聽呢!
馮彩容收拾衣服的動作慢了下來,心裡在反複思量蘇瑜說的那句話。
*
趙深寧樹從火車上下來,半是自己走的,半是被那個男人提溜著走的。他們不是沒想過要逃,但那男人就跟背後有眼睛似的,他倆稍微有點小動作都會被及時戳破,重新把人揪回來。
“叔叔……你想把我們帶到哪兒去呀……誘拐孩子是犯法的……”寧樹說著又要哭了,他兩條腿不停的在地上晃蕩著,男人的手臂卻像鐵鉗似的,死死掐著他的衣領,怎麼掙紮都沒用。
以前覺得最苦命的是沒飯吃,現在他不這麼想了,沒飯吃總好過被人賣掉。聽人說那些人販子可怕的很,把小孩拐過去剁手剁腳,叫他們去當乞丐,對外還說他們是天生殘疾,借此贏得彆人的同情心……
趙深也好不到哪去,之前嘴有多硬,現在腿就有多軟。
要是現在蘇瑜出現,他指定不用人說,跟在蘇瑜後頭就往家走,絕對不會回頭。可是媽媽在哪兒呀?以後會不會永遠都見不到媽媽了?
趙深平時很少哭的,這麼想著眼淚也大顆大顆的往下砸。
男人左右看了看,冷笑一聲:“現在知道害怕了?偷偷往火車上爬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你們知道那些人販子是怎麼對付小孩的嗎?有斷手斷腳的、有挖心挖肝的、還有挖人眼睛的……嘖嘖嘖,我看你倆眼睛長得都挺好看的,要是真被那什麼了,多少有點可惜。
但也隻是有點可惜罷了,誰叫你們自己往火車上爬的,還偏偏被我逮住了,剛巧有認識的人正需要一雙眼睛……都是命!我勸你們早早認命!”
寧樹哭的抽抽噎噎的,打了好幾個鼻涕泡,“叔叔……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放我們回去假裝沒看見我們?”
趙深倒是沒哭出聲,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黑一道白一道的,直接哭成了一個花貓臉。他本來嘴硬不肯求情,現在彆說求情了,叫他做什麼都行。
“叔叔……”
“停停停!叫叔叔有用嗎?”嚴傑笑得一臉得意,“我跟你們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這下彆說寧樹了,趙深也憋不住了,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媽媽以前說他的眼睛最像她了,現在他要是看不見了,是不是永遠也見不到媽媽了?
男人步子不緊不慢,任憑兩個孩子哭成鬼一樣,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
就連周圍人投過來的驚異目光,他都坦坦然然受了,擺明了不像是第1次,也不像是怕誰追究的模樣。
趙深一邊觀察心裡一邊轉悠開了。
看來他們兩個這回真是踢到鐵板了,這個人人頭熟,從車站出來去哪都熟門熟路的,擺明了是個老手。
而且彆人盯著他,他竟然絲毫不怵,要說上頭沒人,趙深都不信。
腦子越是清楚,對這個男人的認知越是全麵,趙深的心就越冷。
因為擺明了,他們兩個逃不掉的。
寧樹估摸著也猜到了,除了哭竟然想不到辦法。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不存在什麼僥幸,當初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跟趙叔叔朱阿姨說清楚就好了,如果有人陪著,是不是絕對不會碰見這樣的事?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男人才不管他們怎麼想呢。
一路把兩人拎到火車站候車室,並找到了當地站點的工作人員。
趙深:這個人果然上麵有人,拍花子拍的這麼光明正大,還是第1次見。
寧樹被拎在手裡還在不停的掙紮,見邊上有工作人員不停的看過來,連忙大聲喊:“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怎麼能跟這種人同流合汙呢!我要去告你們,要去舉報你們!等有一天見到趙叔叔,我一定會叫他給我們報仇的!!!”
候車室的窗口,有一個穿製服的女同誌正在幫彆的同誌辦理退票,聞言笑的脖子上絲巾係的蝴蝶結都快散了。
“嚴哥,你又裝拍花子的啦?這倆孩子看來被你騙的不輕。還是廣播通報,並叫派出所的人過來嗎?”
嚴傑“嗯”一聲,看著兩個孩子哭的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的樣子,低低的笑了起來。
“他們估計還以為我上麵有人呢,也不知道誰家的孩子,怪機靈的,看我腿上給踹的一腿的腳印。”
男人笑的很爽朗,那還有剛才故意裝出的陰鷙模樣。
趙深&寧樹:“!!!草,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