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寧樹和袁晉林是什麼關係,即便知道袁晉林不會讓一個孩子付錢,還是叫寧樹帶著傍身。
蘇瑜撚起一顆雪梅嘗了一口,很好吃,確實不酸,但也沒有很甜,是很解膩的口感。
她合上書,想起在學校瞧見袁晉林的表情,始終有些在意。
“小樹,你這回出去有感覺什麼特彆的嗎?袁爺爺和袁奶奶喜不喜歡你呀,他們有沒有說什麼特彆的話?”
寧樹歪著頭,仔細想了一會兒說:“沒有呀,蘇阿姨。他們說的話跟鄰居招待我們時,說的那些沒什麼區彆。”
蘇瑜皺了皺眉。
難道是她想多了?
寧樹笑嘻嘻道:“蘇阿姨,我不打擾你看書啦,我先出去。”
這趟出門能瞧得出來,他很開心,回來許久了,臉上的笑容也一直沒落下來過。
蘇瑜點頭說好,書卻是看不下去了。
出了房門,見孩子們玩的正好,便沒多說什麼,徑直去了附近的公用電話亭。
插了卡,撥通一串熟記在心的號碼。
那邊的人,幾乎沒有停頓,片刻後就接起來了。
“小瑜,是不是你小瑜......”趙時年連呼吸都放輕了,聲音也變得溫柔。
沈琮瞧見他這樣,使勁兒搓著胳膊走出了辦公室。
老樹回春的威力,實在令人驚歎。
他就說怎麼最近趙時年陰陽怪氣呢,原來根子在這兒。
幸好老趙的許多工作都交接的差不多了,頂多再有一個多月也能調職去京市了。
等他也能去京市的時候,孩子們應該長得很大了吧?
沈琮漫無目的的想著,腳步越發輕快。
“是我。”蘇瑜笑了下,語氣歡快。
“你還知道打電話給我?我以為你樂不思蜀,徹底把我忘記了呢。”趙時年暗暗磨牙。
蘇瑜把近來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又說了買房子的事。
趙時年無奈:“媽,跟我說過了,當時我就說家裡的所有事情你都能做主。當初北上,不是叫你把存折也帶去了嗎?”
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也是表達信任的意思。
趙時年不在意蘇瑜如何用錢,隻要這個人是小瑜,怎麼都好。
蘇瑜心裡暖融融的,笑容越發燦爛。
來來去去的人見她這樣,都好奇跟她打電話的人是誰了?
蘇瑜長得好看卻不愛笑,瞧著溫溫和和的,其實對人很疏離。
“我們在這兒還碰到袁醫生了,總覺得袁醫生待小樹很特彆,要說有什麼淵源,偏偏又理不清。”
趙時年很敏銳:“袁晉林帶小樹出去玩兒了?”
“還去他們家吃飯了,總感覺袁醫生也在懷疑什麼,可惜沒有證據。”
袁晉林的態度就好像發現了什麼有用的線索,隻可惜她和袁晉林關係一般,也沒有到會深入聊這個問題的地步。
趙時年略微沉吟:“不要緊,等下個月我過來,親自弄清楚。”
“你下個月就來了?”
“怎麼,不歡迎?”趙時年語氣危險起來。
蘇瑜不是不歡迎。
趙時年不在京市的時候,她可以完全當趙家人不存在,趙時年一旦來了,就不得不和那邊走動。
偏偏,想也知道那邊就是一堆麻煩精,沒問題都能折騰出問題來。
趙時年也反應過來了。
“小瑜,我能答應你的是,在你受到委屈的時候堅定站在你這邊。但那邊也是父母,是親人,輕易割舍不掉。”
蘇瑜當然知道這一點,隻不過在聊完這事以後,談話的興致沒那麼高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趙時年沒過來,趙家人也給他準備了一堆麻煩,並且還找上了門。
趙時月沒打聽到蘇瑜的學校,也沒打聽到蘇瑜現在的住址。
她一直跟老廠筒子樓底下,守株待兔呢!
天天去,連著大半個月了,愣是月底蘇瑜送小虎回去的時候,才瞥見了一回。
剛把小崽子送回了家,跟前瞥見了一個笑的惡心吧啦的趙時月。
趙時月瞧見蘇瑜恨的牙癢癢,要不是時刻記著陳競的話,她會這麼大方露個笑臉?
“嫂,嫂子,我就知道你回來了......對了,你我聽人說,你考上大學了?哪個大學?”哪個野雞大學?
趙時月從不信蘇瑜會考上大學。
野雞大學也是大學嘛!說不定就是借她哥的關係,隨便進了一個不入流連畢業證都沒有的學校充場麵呢!
這種套路,她看的透透的。
蘇瑜覺得煩,不樂意吭聲。
趙時月登時來勁了,不願意說不就是心虛?
她一個人問不出來,人多了指定可以。
而且,她要拉著很多人一起嘲笑蘇瑜,叫她打腫臉充胖子!活該!
她壓抑住興奮,問道:“嫂子,你明天有空嗎?你回了京市,我們還沒來得及給你接風洗塵。表弟表妹幾個,早就等著了。明天,我們碰個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