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初迎,揚善胡同首富!……(1 / 2)

公交站點就是他們的掙錢地點。

初迎提議的生財之道是撿地上乘客扔的車票, 然後賣給需要票據回單位報銷的人。

“三舅,快撿啊!”初迎向發現了金子一樣催促他快去撿。

陳大款隻好彎腰把那一小張又薄的車票撿起來。

“三舅,你每撿起一張車票, 是不是感覺能聽到鋼鏰當啷收入囊中的聲音?”初迎笑盈盈地問。

陳周釗手裡捏著珍貴的車票:“……是。”

外甥女有一點點可愛。

這個站點人流量特彆大,每次公交車到站, 烏泱烏泱的人群就會拚命往車上擠,車下的人會幫助往裡推, 擠不上去的人隻能等下一輛。

人雖多, 可初迎有種旁若無人的自信, 她說:“三舅,要不是我開公交車本來就忙,我也會來撿車票掙錢。”

陳周釗腦子中有了“當啷”的配音撿得更加歡暢,大概有新手保護期,很快撿了一小疊車票,撿完了還得賣,初迎跟他說:“你看那個穿西裝拎著公文包操外地口音的,一看就向來出差的乾部,你問問他要不要票。”

陳周釗識人能力跟推銷能力比初迎強得多, 他成功把手裡麵值五分的, 一毛的, 一毛五的總麵額是三塊的車票賣給出差來的乾部,賣了四毛錢。

成功做成一筆生意, 陳周釗捏著手裡的幾個鋼鏰說:“這是合法的麼,你說我一個來探親的港城同胞畢竟跟本地人不一樣, 來乾這個合適麼,要是警察把我帶走了會不會很尷尬。”

初迎拍著胸脯保證:“三舅,你可不要有任何港城同胞包袱, 放心大膽地乾,即便你被帶到派出所去,我也能去撈你,你我看一個手捧鐵飯碗的公交車司機,誰見了我不得尊稱師傅,連公安都得給我幾分麵子。”

陳周釗:“……”

他感慨不已,外甥女的自信可真寶貴,她有頭腦有自信,不會覺得尷尬,不會在乎彆人眼光,要是能把她帶在身邊手把手教她經商,她一定能成為成功商人。

乾了一上午,竟掙到了兩塊錢,初迎很滿意地說:“你看這條掙錢的路子靠譜吧,我開大半天公交車才能掙兩塊。”

等初迎去上晚班,叮囑三舅:“不用管彆人怎麼看你,好好撿,德勝門站、釣魚台站、農科院站、日壇路站人流量都大,都可以撿到不少票。”

陳周釗很痛快地回答說好,可目送初迎騎著自行車彙入人流,他直接擺爛回建國飯店休息。

其實也不是完全擺爛,他是跟設在廣東的銷售公司經理等管理層一起來的,以後內地肯定是他品牌服裝的主要市場,他這次還有考察任務。

他有點分裂,上午還在車站撿車票,下午就西裝革履談生意。

第二天上午兩人再見麵,陳周釗說他下午掙了三塊。

初迎狠狠把三舅誇了一頓。

再過兩天,陳周釗乾膩了撿車票的活,又說掙錢太慢,初迎就給他租了輛三輪車。

三輪車是跟大雜院的周皮租的,五毛錢一天,周皮雖然當過一段時間胡同串子,可他老大不小知道該給自己攢點老婆本之後就開始白天上班,下班蹬三輪,現在他追在何趕美屁股後頭做買賣,沒空蹬三輪。

陳周釗看著麵前的破三輪有點後悔,他現在不得不當個駱駝祥子,還得跟初迎一塊在北京火車站扒活。

還不如撿車票呢。

他又說出自己是港城同胞能不能拉活這種顧慮,初迎又跟他大喇喇地保證:“蹬三輪絕對是個掙錢多的活,現在拉車的人少,競爭小,你看等過幾年,到處都是拉車的,我們得搶占先機。”

陳大款:“……外甥女說得很有道理。”

他不得不冒著呼呼的寒風蹬三輪,而初迎呢,悠閒地坐在後鬥嗑瓜子。

來了一個外地來京的拎著三四個包裹的顧客問能不能去前門牛肉胡同,初迎一看對方就知道他不太會坐公交車,於是說:“去,上車吧,兩塊。”

對方嫌貴,初迎說:“有六裡多地呢,換個人收得更多,再說就是你坐公交車到了胡同邊上你也找不到門,胡同裡都是曲裡拐彎的,我能直接給你送到家門口。”

聽說能送到家門口,對方欣然上車。

陳周釗冒著寒風蹬三輪,車上還穩穩當當地坐著他的外甥女。

蹬了一上午車,竟然掙了十多塊,陳周釗數著手裡的零散鈔票,簡直要熱淚盈眶,竟然有這麼多小錢錢!

這錢也太好掙了!

上午初迎得給他指路,他完全偷不了懶,等下午初迎去上班他才能罷工回飯店,第二天再給初迎虛報收入。

——

自從急吼吼去廣東倒騰電子表賠了一大筆錢,鄰居紛紛堵門要賬之後,甄玉香堅定地認為付翠芳是撞邪了,理由不僅是她賠了錢,還因為她經常說胡話,比如她以後會是富豪,她會有很多房產。

母子倆一合計,打算給她找個驅邪的。

但在京城他們不敢找,怕被當做四舊,他們就糊弄付翠芳一起去郊區,然後找了個跳大.神的,跳大神的當然要說付翠芳撞了邪,收了一百塊錢後就開始驅邪。

付翠芳身上貼滿了符紙,哪裡肯任憑擺布,她想跑可婆婆死死看守著她,她又抑製不住蓬勃滋長的夢境,她夢到初迎有個港商三舅,因為初迎善良,三舅要給她一大筆錢,但初迎沒要,隻拿了一塊勞力士金表。

她想到初迎三舅麵前展現她的善良,她想拿一筆錢還債並做創業基金。

可那是初迎三舅啊,以前他們家還算是初迎對象的表哥,可現在兩家已經斷了親,她有什麼立場去接近初迎三舅?

等薑紅衛來給她送飯,她問對方:“怎樣才能在窮光蛋麵前展現善良?”

薑紅衛大驚,付翠芳整天胡思亂想,這還不是中邪嗎!

“彆胡說八道。”薑紅衛低斥。

趁著婆婆不注意,付翠芳跑了出來,夢裡,初迎就是憑借愛心打動三舅,可茫茫人海,去哪裡找初迎三舅。

她並不笨,知道找到初迎就能找到她三舅,於是她在胡同口蹲守,看到初迎出門就跟了上去。

“付翠芳,你不去上班在這兒乾什麼?”初迎突然回頭。

付翠芳略有些尷尬,趕緊找借口:“沒,沒什麼。”

初迎:???

“最好是沒什麼。”

跟著初迎,付翠芳很激動,她終於見到初迎的富商三舅,默默地盤算著自己如何獻愛心,等初迎離開,她買了一斤包子,走上前寒暄。

陳周釗本來打算回酒店,麵對突然冒出來跟他搭訕的人:???

見對方不理睬她,付翠芳拿出包子熱情洋溢地問:“請問你吃早飯了嗎?要吃包子嗎?”

陳周釗頓時提高警惕,這人想乾什麼!

他默默看了眼自己的衣褲,這是初迎公公的衣服,乾淨整潔,他看上去已經落魄到需要陌生人施舍包子?

在不遠處的銷售經理一直在觀察這邊的情況,見陳周釗被人糾纏,走過來說:“陳總,這人很奇怪,不要理她,走吧。”

付翠芳很尷尬地捧著包子呆立在原地。

銷售經理蹬著三輪,陳周釗坐在後鬥裡,前者問:“陳總,我看剛才那個人不太正常,不理她就是,你還要體驗生活哪?”

陳周釗淡聲說:“有意思,再陪初迎玩兒幾天。”

——

這些天陳周釗一心三用,邊蹬三輪,邊考察市場開拓業務範圍,邊想著給陳家人最後的機會,也許他們會找他,結果他失望了,陳家人竟絕情至此。

乾了七八天後,他邀請初迎去建國飯店吃飯,初迎說:“三舅,是不是你在港城錢也是這麼花沒的?”

陳周釗很誠懇地說感謝初迎給他出了這麼好的賺錢主意。

初迎終究是沒抵住建國飯店的誘惑,一是想去看看附近有沒有扒活的出租車司機,另外建國飯店是五星飯店,在她眼中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高級!

到後來京城高檔飯店比比皆是,建國飯店泯然眾人矣,可她還是沒去過建國飯店,一輩子都沒去過。

“我能帶我婆婆一塊去麼,我婆婆那人特彆摳搜,我想帶她見見世麵。”初迎說。

畢竟她以後要買車乾個體,先讓他婆婆開開眼,省得到時候橫加阻攔。

“當然可以,迎迎,你是個孝順的人。”陳周釗讚許道。

下午她還要上班,必須早去飯店,兩人商量完,初迎就騎車去國棉五廠接薑鐵梅。

薑鐵梅是個紡織女工,乾了一輩子是個三級工,車間裡嗡嗡聲不絕於耳,噪音跟粉塵都很大,可薑鐵梅完全不在乎工作環境,對她的工作很滿意。

知道陳周釗掙了點錢要請客,薑鐵梅也不讚成這種花錢方法,不過她跟初迎一樣無法拒絕建國飯店的誘惑,麻利地跟工長請了假。

“鐵梅,家裡有事兒啊。”

薑鐵梅樂嗬嗬的,聲音絕對能蓋過任何噪音,響亮地說:“去建國飯店吃飯,有人請客。”

不管是抬頭看她的,還是沒抬頭的工友,都特彆羨慕。

現在請客吃飯跟後世不一樣,後世被請人能來是給請客人麵子,現在被請人倍兒有麵子。

再說建國飯店多高級啊,跟她們分處兩個世界,她們一輩子可能都不會踏進建國飯店的門。

薑鐵梅堅持回家換了身衣裳,把大棉襖換成平時舍不得穿的毛衣跟雪花昵外套,初迎這才騎車帶婆婆到建國飯店門口,見到穿著一身板正西裝,鋥亮皮鞋等他們的陳周釗,很精神,身材保持得好,沒有發福沒有贅肉,看起來像四十多歲。

薑鐵梅驚訝得不得了,拉著初迎的胳膊問:“這是你三舅啊,像大老板!”

明明氣度不凡,看這樣也不像是落魄的窮光蛋啊。

初迎也表示了適度驚訝,說:“三舅,你穿這身衣服確實像是大老板。”

陳周釗還接著演戲呢,他說:“到這兒吃飯總得有身好衣服撐場麵,這衣服是租的。”

熱情給他們鞠躬並開門的門童讓薑鐵梅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服務,等到大堂裡麵,看著寬敞到極致又豪華的裝修更是連呼吸都放緩了,尤其是走得小心翼翼她生怕走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麵上會摔跤,忙拽住初迎手腕。

初迎體貼地挽住婆婆手臂,跟陳周釗一塊去了二樓四季餐廳。

看到潔白的厚實桌布,精美的高檔餐具,薑鐵梅隻覺得束手束腳放不開,尤其是她覺得陳周釗彬彬有禮又紳士,怎麼看都不像窮光蛋。

陳周釗把菜單推過來讓薑鐵梅點菜,薑鐵梅慌忙把菜單推了回去,說:“還是你點吧。”

他們點了金華玉樹雞、脆奶拚蝦球、麒麟龍利球、冰花燉銀耳、五彩大拚盤,一頓飯花了二百多。

聽到一頓飯吃了她四五個月工資,薑鐵梅心疼到差點背過氣去。

吃完一頓豪華大餐,陳周釗聲稱他要去蹬三輪,可其實他還有工作要忙,婆婆自己走回工廠,初迎騎車去上班。

薑鐵梅從飯店拿了打火機、牙簽跟餐巾紙作為她在建國飯店吃過飯的證據,一回到工廠就跟女工們開始吹噓建國飯店的飯菜有多及精致美味有多貴。

她描述得色香味俱全,女工們聽得津津有味,這次經曆大概夠她吹上一輩子。

等吃過晚飯回到家,薑鐵梅迫不及待跟家人分享去建國飯店吃飯的事兒,一頓豪吹。

陶芋抓住問題關鍵:“為啥隻請你,沒請我們,方戩跟小賦也不是沒去嘛!”

薑鐵梅自豪地說:“我們婆媳關係好唄。”

陶芋:“……”

吃了人家的飯,薑鐵梅關心起陳周釗來,晚上等初迎下班回家,提議說:“初迎,你得跟你三舅說,錢得攢著,不能那樣花。”

初迎敷衍道:“知道。”

“我看你三舅通身的氣派,壓根就不像是窮光蛋,像大老板。” 薑鐵梅又說。

初迎說的話神秘莫測:“你們都隻看皮囊。”

等晚上準備睡覺時,初迎跟方戩說自己的計劃:“等我有錢了,我……”

方戩正在脫毛衣跟秋衣,初迎看到他邊緣清晰微微凸起的腹肌,視線向下,是他修長筆直的腿。

為什麼上一世她沒意識到方戩身材那麼好,白白浪費了一生的時間!

“你有錢了想怎麼樣?”方戩邊穿睡衣邊問。

她本來要保證說請方戩跟小賦去豪華飯店吃飯,但她現在改主意了。

我,當然要包.養你!

懷著這種陰暗扭曲心思,她脫口而出的話三觀極正:“有了錢,存到銀行。”

可方戩還是敏銳地感覺到媳婦有拜金的苗頭,一定要把這種小火苗掐滅於微末,他說:“我們現在要講奉獻,講付出,講成績,工資能夠滿足溫飽就行,不能把錢看得太重……”

可以想象她從三舅那拿來巨款方戩會有多震驚。

她揚起俏臉湊到他麵前,柔軟的唇合上他的:“檢察官同誌,你不能教育我,我不聽,除非你親親我,抱抱我。”

方戩下頜線緊繃,初迎什麼時候學會了撒嬌,他招架不住!

他覺得自己像是換了個媳婦:“……”

他伸出有力長臂,環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

第二天周日,陳周釗就攤牌說自己仍然是個富商:“我隻不過想知道親人對我的態度,初迎,隻有你通過三舅的考驗。”

初迎清澈的雙眸圓睜:“三舅,真是這樣嗎,怪不得我看昨天三舅穿西裝的樣子氣度不凡,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樣。”

初迎表現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並拍馬屁之後,陳周釗和藹地問:“要是我給你一筆錢,你會用來做什麼?”

來了,跟上一世一樣。

他希望初迎做服裝生意,他提供貨源,初迎一定會發大財,甚至她以後可以自己建廠,他可以手把手提攜她。

初迎想了想,才說出已經盤算很久的計劃:“年後可能允許個體開出租車,我想開個人出租車站,買車自己開,應該有不錯的收入。”

陳周釗頗感意外,這是他沒想到的,他的看法再次被證實,初迎確實是個有頭腦有想法的人。

他現在覺得初迎方方麵麵都很優秀,知道這麼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她居然還那麼淡定、冷靜。

陳周釗問:“你需要多少啟動資金?”

初迎早就想好,不過在三舅麵前,她盤算了一會兒才說:“一輛波羅乃茲牌汽車加上牌加營業執照是五萬塊,我要跟彆人合夥,共需要八萬塊。”

她需要跟初貳合夥,初貳沒錢買車,她還要借給初貳兩萬塊錢。

“這點錢夠麼?”陳周釗問。

初迎點頭:“夠了。”

“我給你錢,去開個體出租,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支持你。”陳周釗說。

初迎的存折本上存入了一筆八萬塊現金,接下來當然要回平穀陳家莊。

初迎去郵局給出租車公司打電話,叫來初貳開的出租車,順便把陳秀鐲叫上一塊往平穀走。

看到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每根頭發絲都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陳周釗,陳秀鐲簡直驚掉下巴。

“老三,你怎麼糊弄我們。”陳秀鐲說話都不利索了。

“不試怎麼才能知道隻有初迎心地善良,跟你們都不一樣。上天並不殘忍,還給我留了個有赤子之心的外甥女。”陳周釗心情愉快。

陳秀鐲大腦都短路了,不知該作何感想。

等出租車到陳家莊,拐上去大舅家的路,有不少群眾圍觀,初貳把車停路邊,三人下車。

陳周釗老板氣勢十足,跟質樸的鄉村景物格格不入。

“哎,那不是他三叔嗎,是不是啊,跟大老板似的。”

“不是吧,你們認錯人了,他三叔是燒鍋爐的。”

看到眾人震驚的神情,初迎揚起笑臉:“咋了,這才幾天認不出來了,這是我三舅,我三舅做生意,跟你們說燒鍋爐你們就信啊。”

“真的?周釗你看著挺有錢啊,你沒把錢敗光啊。”

初迎這個大佬的小跟班神氣活現:“正如你們所見,想不到吧,不是給你們修路了嗎,走路的時候不念好,以為人窮了自我感覺良好指指點點的。”

分開人群,陳秀鐲跟陳周釗往大舅家走,初迎到二舅家喊了一嗓子,把二舅、二舅媽跟兩個表哥表嫂全喊出來了。

看到他們震驚、遺憾、無奈的各色表情在各人臉上閃回,陳周釗心情更好了。

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形容這些人像過山車一樣的心情。

“三弟,你這是咋回事!”陳周江慌張地問。

陳周釗氣場揚到八米開外,把一圈人全震住。

看到對方那筆挺的西裝,還有溜光水滑的發型,他們不難想象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釗,你不是燒鍋爐的?”陳周海結結巴巴地說。

初迎想三舅的心理素質可真夠強大的,之前那麼尷尬,現在又能平靜無波。

兩兄弟額頭上的冷汗蹭蹭往外冒,這都是什麼事兒啊!要是陳周釗不裝窮光蛋,他們能是那個接待態度?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初迎把陳周釗的做法跟初衷解釋了一遍。

召集他們來,陳周釗主要是想說:“你們不過是想從我這裡拿錢,隻有初迎想儘辦法幫我掙錢,以後我隻認初迎這個外甥女,彆的親戚一概不認,我給了她一筆錢,這筆錢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試圖從她這兒分走一分錢。”

“三弟,初迎怎麼都是外姓的,她是彆人家的人,你不能不管四個侄子啊!你侄子才是咱們老陳家後人,才跟你血脈相連,給老陳家光宗耀祖還得靠你侄子,以後還得侄子們給你養老。”陳周海說。

為什麼初迎是那個幸運兒,為什麼一大筆錢沒有砸到他們頭上,為什麼?

陳周釗語氣比三九天的冰塊要涼,說:“我倒是想提攜你們,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要,掉錢眼裡的親戚我一個不認,以後我隻認這個外甥女。”

“不能這樣絕情吧,三弟,我們是至親啊!不管我們說過什麼,都是為了你們好啊,能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初迎本來不說話,美滋滋地欣賞著各人追悔莫及又懊喪的表情,這時候可忍不住了,說:“認錢不認人的還不是你們同姓的,說得比唱得好聽,說什麼血脈相連,當時是誰不願意給三舅養老的,見三舅有錢就想給養老了是吧,反正沒良心,姓不姓陳有那麼重要?”

陳秀鐲也不高興,說:“二哥,你這樣說我可不高興了。”

倆舅媽慌裡慌張去做飯想要贏得一波反轉:“三弟,我們當時也是為你好,你彆跟我們計較,你先彆急著走,我這就去做飯。”

他們想儘辦法想從陳周釗這兒撈點錢,想贏得他的好感,獲得他的提攜,無果後悔恨、酸腐的氣味彌漫在小院上空。

並沒有耽擱多久,言簡意賅地讓他們認清自己的嘴臉,告誡完親戚們不要跟初迎要錢,他們又坐上出租車準備返回市裡。

一行人都追了出來,拚命的說好話,自責反思,拚命想要挽回,無濟於事。

初迎倒是希望這些人能有點自尊,能夠愉快地自食其果,可他們的追悔情緒展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