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初迎再次感受到出租車司……(1 / 2)

何趕美馬上用老好人的語氣說:“初迎, 人靠衣裳馬靠鞍,你說你最近總穿這麼光鮮,咱們院裡的人都說你有外遇, 初迎, 你說是不是, 你長得本來就好看, 要不是外頭有人了你穿這麼好看乾啥。”

初迎嘴上才不會吃虧,她無差彆攻擊:“哦,大晚上你們不去做飯, 原來聚一堆是嚼舌根呢, 你們說我長得好看我承認,可你們才有外遇,你們全家都有外遇。”

她指著其中一人點名:“袁囤, 你是不是有外遇,我跟你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可彆在咱院裡搞不正之風, 敗壞咱院名聲。”

對方登時老臉一紅,悄沒聲息地矮了矮身。

那大媽巴不得院裡出點桃色事件供她調停, 苦口婆心地說:“初迎,你看方戩長得多俊, 又在檢察院上班, 你可彆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初迎勾起唇角, 下巴微揚,優越感十足地說:“這世界上的男的沒一個能比得上我們家方戩,我至於有外遇麼,至於我為什麼總換衣服,那是因為我有錢, 你們有錢你們也可以天天換。”

早晚他們會知道她買了車,早晚知道她有錢,不妨提前告訴他們。

被初迎的大款氣勢炫了一臉的眾鄰居:“……”

剛好進門的方戩:“……”

他攬著初迎肩膀,語氣冷凝:“誰我說媳婦呢,再說一句我聽聽。”

“方大檢察官,咱一個院住著還不允許開玩笑了咋地。”

“哪能呢,誇你媳婦好看。”

方戩冷哼:“你們哪個身上沒點子破事,誇可以,說一句難聽的我就把你們的破事都說出來,讓你們顏麵掃地。”

“彆介也,方大檢察官,鬨著玩呢。”

初迎看了男人一眼,平時瞅著他不太關注鄰居,沒想到他什麼都知道。

方戩手臂攬著初迎穿過垂花門,邊走邊撂下一句話:“媳婦咱們先回去,他們串人閒話,等周日街道讓他們寫檢查,一個都跑不了。”

知道鄰居說她二兒媳婦有外遇,護犢子的薑鐵梅拿著掃帚,氣勢如虹地在院裡把鄰居都指桑罵槐罵了一頓。

“就你們那揍性,想搞外遇都沒人要。”

“誰整天亂嚼舌根子誰口舌生瘡,小心我把你們那點爛事全都抖摟出來,我高低要看看是誰最沒臉沒皮。”

方洪年趕緊把她拽了回來,說她自己平時也嚼舌根,就彆五十步笑百步。

薑鐵梅哼了一聲說:“那能一樣嗎,反正讓我聽見一次罵一次。”

從那以後,院裡人連外遇倆字都不敢提,見到薑鐵梅都繞著走。

讓鄰居們意外的是,原本以為方戩隨口說說,街道還真來人要求他們寫檢查!

薑鐵梅發現小兩口有不對勁的地方,比如方戩經常主動送小賦去上學,有天四點多初迎說送方戩去火車站,結果他們壓根就沒騎自行車。

連自行車都不騎,難道還能走著嗎?

小兩口肯定有事兒瞞著他們。

周日初迎要休息,一般不跑車,可這天某單位讓她去接外賓,初迎就把這活接下,等下午忙完,直接把車開到胡同。

揚善胡同比較寬敞,又不像後世那樣胡同裡停滿了車,隻有初迎的車出入,一路暢通無阻。

薑鐵梅拉著小賦的手,剛跟附近胡同的熟人八卦完回來,到自己大雜院附近,還想著誰這麼有錢叫出租車來,沒想到看初迎從車上下來。

“媽,媽,我媽的車。”小賦跺著腳喊。

初迎說:“媽,我三舅給我的錢我買了車,我現在開出租,不開公交了。”

薑鐵梅頭都大了,初迎這句話信息量太大,她解讀出的意思是初迎三舅給了她一大筆錢;初迎放棄鐵飯碗乾個體了。

而這一切都瞞著她跟方洪年。

怪不得小兩口最近有點奇怪。

薑鐵梅看著那輛氣派乾淨的小轎車,說:“初迎,這車是你買的?是你的車?”

“是啊,媽,我說買了小轎車帶你去兜風,我把車開回來就是接你的。”初迎見閨女想上車,就把車門打開,把她抱進車裡。

薑鐵梅一下就被能坐上小轎車的幸福感給擊暈了,都想不起來質問初迎為啥放棄鐵飯碗。

放棄鐵飯碗才是天大的事兒。

“這車可真氣派,得多少錢哪?”薑鐵梅走上前,撫摸著車身各處問。

鄰居們都圍了過來,初迎不想讓蔣鐵梅過於驚訝,就沒回答他。

“你最近都穿得特彆講究,原來是開上出租了啊。”

“初迎,這是你的車啊?這車花了不少錢吧,你哪來的錢啊!”

“你這一天能掙不少吧,我又開出租的親戚,說一天能跑好幾百。”

薑鐵梅被這個數字刺激到,還很好奇地問人家:“一天好幾百?”

初迎講究悶聲發大財,說:“哪聽來的,哪能有那麼多,沒多少。”

鄰居們都很羨慕她,羨慕她會開車,羨慕她有錢買得起車。

從眾人豔羨的眼神中,初迎覺得當個胡同首富感覺超級棒。

“我還沒坐過小轎車呢,能拉著我們轉一圈不?”

議論紛紛中,初迎再次感受到出租車司機在這時是個高端職業,她是站在時代風口浪尖上的人。

她都沒回答他們的問題,直到聽到這句,她乾脆地說不行,“我每天活多的很,都忙不過來,但你們要用車我肯定優先安排,價格是八毛到一塊二,給你們按最低價八毛錢一公裡算,一公裡就能省四毛。”

薑鐵梅美滋滋地把方洪年跟方戩都叫出來,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讓初迎拉他們去兜風。

“初迎開上出租了?”方洪年又來了一波震驚。

薑鐵梅很驕傲地跟他說是初迎自己買的車。

“你三舅給你那麼多錢啊。”方洪年嘖了一聲。

“咱們去哪兒?”薑鐵梅問,第一次坐小轎車,她感覺自己人都貴氣了,挺胸抬頭,坐得倍兒直。

“我請爸媽吃飯吧。我沒多少時間帶小賦,都是媽在帶,該感謝你們。”

一句話說得薑鐵梅眉開眼笑。

不過她跟她兒子如出一轍,建議去護國寺小吃,要不去隆福寺小吃。

初迎建議去東來順吃涮肉,“正好秋天貼秋膘。”她說。

薑鐵梅可舍不得去吃東來順,但她這輩子就想吃一次,糾結了一會兒欣然答應前往。

“咱都沒帶票吧。”薑鐵梅說。

“東來順這種高級飯店不用票。”初迎說。

薑鐵梅立刻嘖嘖兩聲,說連票都不要,那得貴成啥樣啊。

“爸,媽,我請客我點菜。”初迎開車帶著他們去東安市場的東來順,路上就提前說好。

現在她去東來順吃飯是高級享受,等過二十年還能覺得東來順好吃麼,到那時不過是填飽肚子而已。

他們到的時候不到五點,門口已經排上長隊,吳鐵梅可覺得自己開了眼了,原來有錢人那麼多。

等了好一會兒才坐到桌邊。

初迎出手闊綽,直接點了十盤羊肉,一盤兩塊錢,每盤目測半斤左右,在油水不充裕的八十年代,大家胃口都好,四個大人這點肉根本不算多,可已經到薑鐵梅的承受極限,她雖滿臉肉疼,可為防止自己看起來像土包子,硬憋著沒說話。

調味料很講究,一下就端上來七個小碗,另外還有蔥薑糖蒜。

配菜就很簡單了,隻有白菜、粉絲還有燒餅,不過初迎很滿足,有肉就行,畢竟有錢人的快樂就這麼樸實無華。

一家人大快朵頤,吃完飯回到家,薑鐵梅竟拿了二十塊錢過來,對小兩口說:“今天能坐上小轎車,能吃頓涮肉我這輩子都覺得滿足了,我知道初迎孝順,可你買車投入那麼多錢我都心疼,巴不得你趕緊回本,這錢你拿著,算是爸媽花錢吃飯,等你車回本了,再請我們吃一頓。”

這還是她認為初迎有一輛車,要是知道她還有另外一輛車沒到貨,又借錢給了彆人還不得心疼死。

初迎覺得對摳搜婆婆的改造頗有成果,那麼她當然要收錢並繼續改造,推讓幾番,她才把錢收下,嘴甜地說:“媽,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儘快回本。”

薑鐵梅說:“行,那我就等著你回本。”

等他娘走後,方戩說:“你看,咱事先不跟他們說,現在倆人腦袋都暈乎乎的,一下就接受了你停薪留職跟買車的事兒,不用費嘴皮子解釋。”

初迎笑道:“他們坐了車,又吃了飯,想不起來計較。”

——

等他們再回到出租車站,發現這個站點又多了四輛個體出租車,其中一輛車的司機還是他們原來的工友,跟初迎一樣是公交司機。

初貳抱怨說:“好日子沒過幾天,這車多了活沒多,一天少三四十塊,以後是不是還得有車來,那咱的收入得更少了。”

這些人都跟他們一樣,是第一批拿到個體出租車運營證買車的人。

初貳把他們當競爭對手,可初迎不這樣想,她把這些會開車修車的人都當做她未來潛在的合作夥伴,她說:“這不正常嗎,咱們能拿到營運證彆人也能拿到,以後打的的人肯定越來越多,咱們掙得錢不會少。”

“你看這一下子就多了四輛,到底會來多少輛,把我們的活分走了。”初貳有點擔憂,前段時間掙的多,難免膨脹,現在遇冷,一時接受不了。

初迎比他樂觀的多,京城一共開放過兩次個體出租車運營證,到最後個體出租車才一千多輛,現在還屬於出租事業發展早期,出租車數量自然不會井噴式增長。

跟堂弟分析一通,初迎說:“你得沉住氣,大不了不在這個站點等派單。”

初貳這才內心安定,說:“三姐你心可真寬,我得向你學習。”

父母還不知道初迎買車的事兒,周日,初迎帶著小賦開車回娘家告訴他們這件事順便讓他們看看自己新買的車。

“初迎,你這車這麼高級,得花不少錢吧。”陳秀鐲問。

初迎沒答,邀請他們上車去兜風,老兩口可不像薑鐵梅那樣大方,他們舍不得坐閨女的車,再說又沒事兒,兜風有啥好玩兒的。

陳秀鐲憋了一路,直到回到家才問初迎:“這車花了不少錢吧,你三舅到底給你多少錢啊!”

除了方戩跟初貳,初迎沒告訴任何人她拿了多少錢,省得這些人太過意外,她又得費嘴皮子解釋,對父母她也不想說。

“反正夠買這輛車。”初迎輕描淡寫地說。

“他爸,這車得多少錢啊?”陳秀鐲問。

“幾萬塊吧,我也不了解小轎車啊。”出道說。

“你三舅給了你好幾萬?你花好幾萬塊錢買出租車開,有那麼多錢存銀行吃利息不就行了嗎?給公家開車鐵飯碗多好啊,瞎折騰什麼,你三舅可真舍得,你也敢要。”陳秀鐲喊了起來。

她想陳周釗最多給初迎一萬塊錢,這是一個她能接受的數字。

初春製止道:“媽,你彆嚷那麼大聲,大驚小怪的,開個體出租可比給公家開公交強多了。”

陳秀鐲沒幫三弟,沒給三弟錢,也不希望初迎從三舅那兒拿那麼多錢,她說:“初迎,你三舅掙錢也不容易,再說拿人家手軟,總不好白拿,等你這車回本你把三舅的錢還了吧。”

初道真不愧為人師表:“咱們不占任何人便宜,就是你三舅,你也不能拿他那麼多錢。”

老兩口一致同意初迎還錢,陳秀鐲發起愁來:“初迎,這麼貴的車啥時候能回本?哎,好好的鐵飯碗不要了,多少人想去開公交呢,給公家乾多好!”

初道覺得不能白要錢,但她鼓勵初迎發展自己的事業,埋怨媳婦說:“看閨女乾點事你還給撤她後腿,初迎會修車開車,她這是技術工種,你看她都這麼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就放手讓她去乾,你就是自己乾不了還瞎操心。”

初冬說:“對,媽就是婦人之見。”

“你看你們說得,我這還不是操心你三姐回本的事兒。”陳秀鐲嘟囔著。

她們在這邊聊著,初夏一直沒參與,就雙目無神地看著翻滾的油煙氣,初迎轉移話題,問她:“她二姐,你打算怎麼著,就這麼耗著?”

初春說:“餘溫的心都不在家裡,不在你跟孩子身上,耗著有啥意思呢。”

彆看初夏現在不言語不愛說話,當初下鄉時可是風風火火的女漢子,大方爽朗,乾農活比男人都強,要不她怎麼能獲得工農兵學員的推薦名額。

初迎直截了當地給她指明出路,說:“要不你就跟餘溫耗著,你不好過也彆讓他好過,當初要不是你把上大學資格讓給他,他還在農村種地呢,他在糧所不是挺受器重的嗎,你去他單位鬨,去他相好的單位鬨,他們倆就不用想著提拔提工資了,說不定工作還得黃了。

要不就離婚,你想你下鄉時不比一般姑娘都強,自己帶小雙也能過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