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穿成主角心魔之後 澤達 12623 字 5個月前

第16章

一直以來,蕭墨冥冥中能感覺到自己和楚驚瀾之間的距離限製,離得越遠感受越明顯,他隻在楚驚瀾冥想打坐時試過一次,如果超出距離會怎樣。

答案是會瞬間傳送回楚驚瀾身邊。

彆看過程中他整個團子被捏扁揉搓,但完全不疼,就是閃現太快,有點暈。

後來他就嚴格把握著距離,今天還是第一回忘乎所以,被強製送回。

蕭墨意猶未儘,那鎏金盤龍柱確實好看,雕刻鬼斧神工,精致又大氣,想在識海裡也弄幾根!

不過太高的跟自己的東方彆苑整體裝修不搭,那就縮小點兒,當個擺件?要麼換成木製,把閣樓內幾根柱子換成同款也行。

蕭墨團子彈回楚驚瀾肩膀上,美滋滋規劃家園新設計。

就在他被拉回來時,蘇家的人也到了。

蘇白沫拋下蘇家的人就朝楚驚瀾跑來:“驚瀾哥哥!”

蘇白沫今天特意好好打扮過了,穿了一身水藍衣袍,腰肢束得非常纖細,束了發,應該是為了看著更精神點,綁了劍袖,但整個人的柔弱氣息仿佛天生,根本蓋不住。

他花枝招展這麼一跑,聚集在楚驚瀾身上的視線頓時更豐富了。

楚驚瀾肩膀上的蕭墨被動沐浴在這些目光裡,一個激靈,從設計規劃的藍圖中回神,下意識順著視線來源望回去。

有來自楚鬱生的,順便一提,楚鬱生視線不太堅定,在直勾勾盯著蘇白沫的腰和惡狠狠瞪著楚驚瀾的背之間反複橫跳。

還有來自邊家一個少年的視線,那神情,仿佛被楚驚瀾搶了老婆,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剮,以泄心頭之恨。

之所以確定他是邊家人,因為就他家是坐飛舟來的,飛舟上刻著個“邊”字。

這麼近的距離還坐飛舟,主打就是彰顯自己財大氣粗,彆家都沒有,但我們家有。

蕭霧團在楚驚瀾肩膀上橫向轉了一圈,三百六十度看清了明裡暗裡各個對楚驚瀾咬牙切齒的人,最後不得不感歎一句:藍顏禍水啊。

還好楚驚瀾本來就沒朋友,不然如果還被蘇白沫搞上一出為愛兄弟反目的戲碼,那就真是狗血裡加塗料,臭氣熏天了。

蘇白沫仿佛渾然不覺,在楚驚瀾麵前背著手晃了晃頭,含羞帶怯,加上一點小俏皮:“驚瀾哥哥等下記得看看我表現,若有不足,比試後你可得提點我。”

楚驚瀾都快被各方視線紮成篩子了,依然麵不改色,點頭:“嗯。”

蘇白沫聽聞,羞赧又甜甜地一笑。

落在楚驚瀾身上的目光從刺成功進化為刀光劍影。

兩家訂婚,必然會給訂婚信物,楚驚瀾和蘇白沫得到的是一對玉佩,楚驚瀾從沒戴過,而蘇白沫今天還特意戴上了。

蘇白沫跟楚驚瀾打過招呼,又朝楚家主和大長老行過禮,乖乖巧巧:“本該先給長輩行禮,但看到驚瀾哥哥太開心了,是白沫的不對。”

楚家主和大長老是越看他越喜

歡,樂嗬嗬:“無妨無妨!”

蘇白沫跟楚驚瀾揮揮手,回到蘇家隊伍,大長老感慨:“白沫是好孩子,驚瀾,這種你們會一起出現的重要場合,你也該將定情玉佩戴上。”

楚驚瀾既不反駁也不點頭,隻垂著眸子沉默聽訓,看似順服,實際上你說你的,我聽著,做不做那就是我的事了。

在各家輪流登場後,選拔大會正式開始,楚驚瀾不用抽簽不用戰鬥,在觀眾席上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以他為中心,身邊的位置空了一圈,居然沒一個人敢在他身邊落座。

蕭墨再次感慨楚驚瀾的糟糕人緣。

不過也有個好處,起碼從這個位置上望出去視野開闊,毫無阻礙,身邊也不吵鬨,可以儘情欣賞擂台上的比試。

蕭墨興致勃勃,準備認真研究下眾人的鬥法。

各個家族來參加選拔的弟子,年齡段在十三到十九,以十六七的少年少女居多,像楚鬱生這種十九歲剛巧站在門檻邊的,居然還有點年齡優勢。

畢竟天才不是遍地走,天資水平差不多的情況下,年紀大點兒還是有好處的。

一共有五個擂台,一天就能比完。

蕭墨帶著求學的心態認真觀摩,但等真正開打後,蕭墨發現這跟自己期待的不一樣。

橫刀利刃是有,術法符籙也在,但既不驚險也不刺激,從修士的角度看,他們的比鬥更是平平無奇,漏洞破綻百出。

蕭墨本目不轉睛盯著,但視線很快散開,把幾個擂台上的情況儘收眼底後,彈起的霧團軟綿綿趴了回去。

學不了一點,還容易給魔一種錯覺:我上我也行。

擂台換上第三場時,蕭墨團已經徹底攤平了,在楚驚瀾肩膀上打著哈欠:“看他們還不如看你練劍學得多。”

楚驚瀾最近給自己又增了修煉行程,除了每天清晨的必修課,下午也加了訓練,蕭墨早上背心法,下午會看楚驚瀾練會兒劍。

楚驚瀾察覺到蕭墨蔫噠噠的語氣,人在提不起勁時警惕性也會跟著降低,雖然不知道對心魔是否適用,但又是個套話的好機會。

正好其餘人都坐得遠,楚驚瀾低聲道:“我的劍法你應該早已熟悉。”

這次他沒有反問或質問,沒帶半點諷刺,換了個套路,用平淡閒聊的口吻說了出來。

蕭墨懶噠噠說:“也沒有,要是再多看幾次——”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倏地住了嘴。

但已經來不及了。

楚驚瀾聲如古井,泛不起一點漣漪,也帶著井水特有的寒涼:“我三歲開始習劍,至今十四年,你還想再看幾次?”

擂台鼓角爭鳴,好不熱鬨,楚驚瀾的聲音卻如霜雪,凍得蕭墨頭皮發緊。

跟心眼子有八百個的人相處就是這點不好,一不小心就創開大簍子,蕭墨邊懊惱自己大意了,腦內邊瘋狂運轉,係統也哇哇大叫:“宿主宿主,快用您聰明的腦袋補救!”

補救補救……慢著。

蕭墨飛速運轉的小腦袋瓜漸漸沉澱下來,在遠山青黛的禪意中化作一句輕飄又凝實的真言——我為什麼要補救?

彆忘了,他必須完成的主要任務隻有兩件,讓楚驚瀾知道自己有心魔,和讓他在對的時候殺死自己。

隻要楚驚瀾相信自己是心魔,至於心魔究竟有何特殊之處,根本不重要。

都坦誠過一回,說自己不想奪舍了,那再透露點又有什麼關係?

他才不想隨時防備楚驚瀾的試探和彎彎繞繞,一不小心踩了坑,還得給自己驚出冷汗。

楚驚瀾見心魔許久不語,還以為自己這次終於抓到重點了,正要再記上幾段,卻聽心魔突然呼出氣息,而後大大方方開口:“好吧,我承認,我沒有你全部的記憶。”

楚驚瀾愣了愣。

“這些天你看了很多心魔相關的書,我也跟著了解,知道自己和其他心魔不同。”蕭墨在他肩上悠悠道,“我沒有可以完全參考的先例,你看,金丹期就出現的心魔,本來就是特例,我覺得我也不必對你藏著掖著,總裝成正常心魔了。”

蕭墨:“我就是我,與彆的心魔都不同。”

係統:“……”

好、好像也行?確實啊,楚驚瀾懷疑就讓他懷疑,隻要蕭墨心魔馬甲焊死在身上,彆的就不是問題。

楚驚瀾被蕭墨的坦然給乾沉默了。

他都做好了會被糊弄過去的準備,結果心魔反手拍出承認。

實話說,楚驚瀾確實在諸多不合常理的發現中生出了大膽想法,重新撿起最初的懷疑:蕭墨究竟是不是心魔。

但蕭墨這麼大方承認,懷疑就顯得完全偏離了方向。

心魔還是心魔,隻不過可能確實和普通品種不太一樣。

楚驚瀾:……真是想錯了?

楚驚瀾正沉吟著,一個大長老身邊的侍從走了過來,恭敬對他說:“少主,大長老請您去蘇少爺的擂台邊觀戰。”

觀眾席離擂台都有一定距離,不少弟子為了能近距離看切磋,都會直接站去擂台邊,反正有陣法,不會受到戰鬥波及。

楚驚瀾連頭也不抬,不鹹不淡:“這裡看得很清楚。”

“大長老說,出門在外,不可讓人覺得您怠慢了蘇少爺。”

侍從垂著頭,沒什麼語氣起伏,好似就是規規矩矩來傳個話,楚驚瀾聽到這句,卻是蹙了蹙眉,而後緩緩站起。

侍從早知他會如何選:“少主慢走。”

蕭墨趴在楚驚瀾肩上,看了看侍從,又看了看楚驚瀾。

隻要楚驚瀾暫時沒有本事將母親帶離楚家,他就得受這些人限製。

楚驚瀾的側臉看不出情緒,輪廓俊美鋒利,他一言不發,沉默著走到了蘇白沫的擂台邊。

這是蘇白沫最後一場,周邊聚了不少人,大家看到楚驚瀾,下意識先是要避開,但擂台邊的好位置隻有這麼點兒,讓開就沒地兒了,所以這些人隻好捏著鼻子跟楚驚瀾站在一處。

楚驚瀾站在人群中實在顯眼,蘇白沫一眼看見他,眼睛發亮,在台上衝他笑了笑,深情真摯。

蕭墨聽到周圍有對著楚驚瀾磨牙的聲音了。

可惜修為不夠,隻能齜牙,不敢動手。

台上比試很快開始了。

蘇白沫也是劍修,用的是軟劍,他靠著蘇家和楚家給的資源,努力把修為堆了起來,比試是按勝利的場次算分,這一場他就算輸了,分也夠獲得秘境資格。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楚驚瀾在近距離看著,蘇白沫打得非常認真。

但他即便再認真,也越來越吃力,快招架不住對麵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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