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2)

穿成主角心魔之後 澤達 14294 字 5個月前

是啊,因著他是築基,又是楚驚瀾很重視的人,自然就讓他進來了,也沒人在乎過他是不是魔族。

長老不由把手裡裝著可驗魔族藥粉的瓶子收了起來,準備回去多做一些,他也發現了,如今人族和魔族矛盾漸深,為防日後魔族再派奸細,人修是需要一個驗證魔族的法子了。

楚驚瀾:“他說墨瀾是臥底,有何證據,全憑嘴?更何況,墨瀾與我相伴於微末,彼時我隻是個廢人,沒人知道我究竟能不能修複丹田,更沒想過能入上界,他如果真對人修有所圖謀,何必跟著我?”

這段台詞不在計劃之類,蕭墨沒忍住輕輕偏頭看向楚驚瀾。

話裡聽起來挺像有真情實感誒。

楚驚瀾說的話很有道理,宗主和長老們也思忖著:在楚驚瀾之前,修真界隻有一個驚雷修好了丹田,而且因為修複得不完善,這輩子也就停在金丹期了,墨瀾如果想潛入大宗門,卻把賭注全押在楚驚瀾一人身上,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楚驚瀾語氣不重,但就是讓人知道他的嚴肅鄭重,也對,一個陪著自己走過最苦難最黑暗日子的人,不離不棄,隻要不是忘恩負義之徒,絕對會非常珍惜這段情誼。

眾人先前隻知楚驚瀾對墨瀾好,如今看來,他們還是估算輕了墨瀾在楚驚瀾心中的份量。

宗主看著楚驚瀾這個月主傳人,再看了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魔族……這組合太有既視感,宗主和好幾個長老的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

楚驚瀾朝他們規規矩矩一行禮:“是我不夠周全,如果宗門不能接受他是魔族,那我便和他——”

“哎哎!”蕭墨和楚驚瀾麵前的長老立刻將楚驚瀾行禮的手抬起,打斷了他的話,“隻要是心善之輩,我們怎會不接受,不過是今日之事太過重大,才將他喚來當麵對質,沒彆的意思。”

另個長老也忙道:“對對,當麵澄清,也是保證他的清白。”

眾人真是不敢想“我和他”三個字後麵要跟句什麼話,年紀大了,聽不得聽不得。

難得不爭不搶就得到楚驚瀾這麼個天才,怎能再因為小事而重蹈覆轍。

宗主也帶著威壓朝焚修壓去,厲聲:“除此之外,你可還有什麼證據?”

焚修邊蓄力,邊在想,無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麼究竟是誰會在映月宗裡栽贓他,是跟自己一樣想激化人魔矛盾的某些家夥,盯上了選擇人修大宗門的“阿烈”?

還是說,單純覺得“阿烈”礙眼?

焚修是沒證據了,不過他道:“讓我再問墨瀾一個問題,或許就能找到答案。”

他問:“你是什麼魔?”

大部分情況下,魔族種類不是什麼需要藏掖的秘密,而且很多魔族骨血裡,還會以自己的種族為驕傲,人家隨口問,他們也就隨便答。

焚修隻是拖時間的同時,最後試一次。

但蕭墨對他沒什麼好表情,掐斷了他拖時間的路:“我為什麼要告訴一個想

陷害我的人,自個兒猜去吧。”

焚修舔舔牙,笑了:“好,你很好,你們都很好,今日這賬實在不知算誰頭上,那麼在場的諸位不如一起擔,本座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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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焚修大喝一聲,周身氣息暴漲,修為以恐怖的速度拔高,果然是個偽裝的元嬰!

宗主瞳孔一縮,反應卻半點不慢,甚至不花時間抽劍,直接一掌帶著山嶽浩瀚之力,猛地朝焚修拍去,長老們也立刻操縱殺陣攻擊,此時焚修的修為還沒立刻恢複到大乘巔峰,宗主的翻山掌還沒拍實,掌風就已經讓他吐出一口血來。

但焚修根本不慌,抬手扔出幾件天階法器,居然眼也不眨直接引爆!

保命要緊,炸掉幾個天階法器算什麼,半點不心疼。

恐怖的靈力波動席卷而出,好在布下的殺陣本也有阻攔功效,長老立刻抬手把蕭墨和楚驚瀾送了出去:“走!”

楚驚瀾順勢攬過蕭墨的腰,護著他迅速飛上半空,落在引路仙鶴的背上站穩,仙鶴拍著翅膀眨眼便飛出老遠。

哪怕已經隔了很遠,大乘期鬥法的威壓也不斷在空中激蕩,且這一方山峰上,已是天地色變,層雲中黑雲與金光相抗,罡風摧斷山石,若身臨其境,恐怕能見末日之相。

仙鶴拚命拍著翅膀飛,楚驚瀾在仙鶴背上回望,感受著靈力的震蕩,不由心想,這就是大乘期的鬥法與威壓,有朝一日,他必定也能抵達那個境界,甚至……更進一步!

蕭墨眯了眯眼,可惜道:“宗主殺不了他了。”

不過他又重振精神:“但應該能將他重創,回去老實養個一兩百年吧!”

楚驚瀾元嬰的修為根本看不清戰場,他以為蕭墨用什麼特殊感知看到了,問:“怎麼說?”

蕭墨:“猜的。”

係統現算的。

執行計劃以前,係統就估算了焚修的死亡率和逃跑率,映月宗這邊是先下手,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宗主此戰絕不會輸,不然蕭墨也不會動手,畢竟不能讓宗主陷入危險中。

但奈何焚修法寶和手段都太多了,這人瘋雖瘋,但也是個絕頂的高手。

他還有個可怕的地方,那就是邊打邊悟的能力很強,因此開打後,係統實時掃描戰場情況,概率開始變動,最後得出焚修大概率能帶著重傷逃跑。

確實可惜,若是能讓他就死在這兒,未來不管是人族還是魔族都能太平很多。

說起邊打邊悟,楚驚瀾比他更強。

楚驚瀾聽到是猜的,無奈搖搖頭,仙鶴帶他們飛出很遠後,蕭墨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和楚驚瀾的姿勢……離得好近。

楚驚瀾一手還搭在他的腰上,他後背貼著楚驚瀾胸膛,簡直像被他圈在懷裡。

今日蕭墨穿著金衣,外衣是薄如蟬翼的雲錦織,衣擺以金線暗繡銀杏葉,風卷起衣擺,如秋日的落葉翩翩起舞,與楚驚瀾衣衫上的銀色流雲飄在一塊兒,煞是好看。

而淺金的腰帶將蕭墨的腰肢束出恰好好處的線條,被

楚驚瀾骨節分明的手攬在其中,說不出的惹眼,引人遐想。

但緊要關頭,誰注意這個,直到遠離威壓肆虐的戰場,蕭墨才拍拍楚驚瀾的手:“沒事,可以鬆開了。”

狀態過於自然,楚驚瀾也沒注意到,本隻是為了帶著人穩住身形,被蕭墨這麼一拍,他才恍然發覺兩人姿態的親昵。

楚驚瀾手一頓,而後緩緩放下手臂,鬆開來。

等懷中一空,他才發現,方才單臂將人圈在懷中時,安穩的不止是蕭墨,分明還有他自己。

蕭墨安穩的是身形,而他安定的……是心。

是懷抱中有所護事物的安心,就像漂泊孤舟靠上了碼頭,他是孤舟,蕭墨是點著燈盞的碼頭。

楚驚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叮,精神攻擊成功,積分加——】

“加”字後麵竟破天荒的,頭一次卡了下殼。

蕭墨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不過很快,聲音又續上了【+1分】。

蕭墨:?

一分?好像是有史以來最低的加分,他方才什麼也沒做,但楚驚瀾也不是頭回在他什麼都沒做的時候給自己刷分了,可一分……

算了,聊勝於無吧。

沒錯,蕭墨不是剛穿來時要為一兩分而努力的貧窮穿越者了,如今靈藥法器不缺,楚驚瀾還要給他一根天階的笛子,蕭墨的積分已經相當富裕,甚至有兌換修為的餘裕了。

但還是再攢攢吧,畢竟兌換修為的確實比例太不劃算了。

二人回到天水峰,過了半天,映月的護宗大陣開了,焚修果然帶著傷逃走,宗主打到後麵當然也知道自己在跟誰交手,映月宗將焚修潛入之事傳訊告知了其他幾方勢力,他們不是沒想過趁著焚修重傷,乾脆集結人手去魔域殺了他。

可接下來幾天,魔域附近的人修探子卻道,並沒有發現大能回魔域的跡象,而且他們也去魔域打聽了下情況,魔宮裡似乎並沒有魔尊坐鎮。

找不到焚修蹤跡,截殺的事就沒法實施,隻能先擱置。

焚修在映月宗居住的地方,連帶那個山頭都幾乎夷為平地,原本住在那兒的弟子們也被分了其他住所,好在映月宗山峰多,不缺地方。

身邊沒了焚修騷擾,空氣都清新許多,宗主和長老都沒有再過問蕭墨的事,但蕭墨能察覺,有些長老其實對魔族不喜,但因著楚驚瀾的態度和月主的前車之鑒,忍住了。

總之日子變得舒服多了,他們都可以安安心心先好好修行。

這一晚,蕭墨再度回到識海,鍛煉神識。

在識海中進行神識方麵的修煉,時不時就能有驚喜頓悟,蕭墨走過花叢,在巨樹前盤腿而坐,閉眼冥思。

樹上的靈光螢火飛到他身邊,輕輕繞著盤旋,在識海中,他額上的紅蓮印和道侶印重疊,盛開如火,分外豔麗。

螢火撲美人,畫卷如夢似幻。

蕭墨今日冥思著,卻不知不覺,居然慢慢後仰,靠著

樹乾睡了過去。

這本不該,除非在睡中能悟什麼,可沒有所悟,卻在做夢。

很奇怪,蕭墨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夢,視角在上帝視角和第一人稱中來回切換。

他夢見自己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跑著,身上穿著現代裝,周圍破破爛爛,有點末世廢土的味道,但還沒等他細細觀看有什麼風景,下一刻,他就坐在了教室裡,奮筆疾書地刷題。

刷的還是數學。

啊,有點懷念。

蕭墨愉悅地彎了彎唇角。

一張卷子刷完,走出教室,卻突然換了古裝,變成了自己和楚驚瀾吵架的場麵。

吵的什麼沒過腦子,但吵著吵著,他和楚驚瀾就換了個地方,開始打架了。

不是他倆互相打,而是他和楚驚瀾聯手,正對付什麼人,那人跟裹了聖光似的,完全看不清臉,而且神奇的,自己手裡居然拿的劍。

蕭墨確實曾有仗劍天涯的東方豪俠夢,但如今笛子用的很好,他以為自己不會再念著跟心魔體不合適的劍道了,沒想到夢裡自己居然還是想用劍啊。

他本來看得津津有味,但是很快發現了不對。

……好像打不過?

又過片刻,他確認了,是真的打不過。

因為楚驚瀾渾身是血躺在他懷裡,奄奄一息,像要死了。

蕭墨愕然。

楚驚瀾對他說什麼,他沒聽清,但蕭墨聽到夢裡的自己顫著嗓子開口:“楚驚瀾,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是沒有遇見……對不起……”

蕭墨猛地睜開眼。

他一下急急起身,從樹乾上坐起,身邊流光螢火被他一嚇,撲地散開了,不過很快就重新聚在他身邊,親親昵昵。

蕭墨被驚醒,驚魂未定,心魔沒有心跳,但他腦子裡似乎正有心臟重重跳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擾得人心神不寧。

蕭墨抬手按了按心口,夢中的自己胸膛裡那撕心裂肺的哀傷和疼痛也被帶了出來,他蹙著眉頭想,什麼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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