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 / 2)

蕭墨一手投喂楚驚瀾,一手拿了塊點心自己啃,昔鐵三兩口把剩下的糕點塞進嘴裡慢慢嚼,桌上唯一沒吃成的月鳴坐不住了,他沒忍住嗆楚驚瀾:“你不是說不要他服侍嗎?”

楚驚瀾還沒說話,蕭墨眨了眨眼:“關係好,順手喂個吃的哪能叫服侍呢?”

蕭墨一邊掃過桌上的牌,狡黠勾了勾唇角:“你不會是羨慕吧?”

月鳴哈了一聲:“怎麼可能,我——”

楚驚瀾將牌一放:“引天雷,我贏了。”

月鳴登時不可置信瞪大眼:“不是,你這什麼手氣!?”

楚驚瀾淡淡把戒尺拿過來:“伸手吧。”

月鳴這麼賭,是指望自己能把楚驚瀾打得嗷嗷叫,戒尺是不傷身,疼也是真刺激,他忍著挨了一下,心說等著,我不信你手氣能一直這麼好!

他還朝蕭墨道:“我懷疑你剛才是在擾亂敵心,拒絕局外戰術。”

蕭墨笑得樂不可支:“好好,我不跟你說話,觀牌不語。”

他說不講,還真安靜吃起東西來,然後接下來,時不時就會響起楚驚瀾古井無波的聲音——

“破陣,贏了。”

“登仙,贏了。”

“九九歸一,贏。”

被打出嗷嗷聲的是月鳴。

月鳴又氣又疼,不服:“再來!”

這下牌桌上就戰了許久,蕭墨看了一個時辰左右,起身道:“你們玩,我回房間休息會兒。”

楚驚瀾聽聞,也要跟著起:“那我——”

蕭墨按了按他肩膀:“你玩你的,我睡會兒,補充精神力。”

他這麼一按,楚驚瀾就沒能起來。

月鳴一邊摸牌一邊道:“你可彆贏了就想跑啊,我就不信我一次都贏不過你。”

楚驚瀾視線卻追著蕭墨到了門口。

昔鐵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拿牌擋住半張臉:“你們關係真好。⒆_[]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月鳴:“是啊,楚驚瀾,如果不看修為,你跟他真指不定誰是誰的侍從。”

蕭墨身影消失,楚驚瀾才收回視線:“我和他無論誰照顧誰,都不是主仆關係。”

月鳴嘿嘿一笑:“你如果天天把這些話拿去老頭子麵前們說,我看他們有多少人會心口發疼。”

蕭墨朝外走,離開三人所在的廂房,他想的是,楚驚瀾也該交點自己的朋友了。

隻要楚驚瀾能在映月宗站穩腳跟,不跟蘇白沫發展什麼狗血感情,那麼以他的天分,站在修真界頂端是遲早的事,而他需要的是正常普通的關係,不是心魔。

心魔是他必須斬殺的一道劫。

蕭墨忍不住想,等自己留下訊息,日後重新出現在楚驚瀾麵前,楚驚瀾會不會把自己當怪物啊?

想到這裡,蕭墨在隻有一人的房間裡輕笑出聲。

他知道,楚驚瀾不會。

應該會有驚嚇,但在震驚後,也會把他當做尋常人對待,畢竟蕭墨還是很了解楚驚瀾的。

蕭墨翻身上床,躺平閉眼,他今日心情不錯,神識也沒什麼波動,總不會再做噩夢了吧?

這回確實不是噩夢,但依然做了夢。

夢裡,他竟觀摩著蘇白沫的一群後攻拌嘴現場。

蕭墨愣了愣。

在他麵前,沐簡和戴子晟站在蘇白沫身後三步遠處,而蘇白沫跟前,有兩個人正陰陽怪氣吵嘴,一個是王家公子王逸塵,另一個人他不認識。

但蕭墨耳邊傳來係統的聲音:“那就是最後一個基石人物,靈霄宗的君不書。”

君不書,擅卦,從前卜卦太多,又算得太準,氣血虧空,因此膚色白得很虛,俊臉上時常掛著病氣,兩鬢帶著淺淺的銀絲。

王逸塵和君不書在吵,蘇白沫在後麵手足無措地勸,委屈得很,蕭墨聽見夢裡的自己說:“貴圈真亂,你可得離你前未婚夫遠點,彆摻和進去了。”

他身邊的楚驚瀾低聲道:“……這話更該對你說。”

蕭墨剛想問他此話何解,就見王逸塵搖著扇子氣衝衝過來了:“算了,我看我還是跟映月宗同行,兩位可願?”

蕭墨笑吟吟:“他答應,我就答應。”

楚驚瀾:“他同意,我就同意。”

王逸塵眼珠子在他倆之間一轉,歎了口氣:“你們感情真好,還如膠似漆,我和我道侶要是能跟你們一樣……”

蕭墨和楚驚瀾幾乎異口同聲:“我們不是道侶。”

當然不是,但兩個聲音的語調怎麼不太相同呢,是誰的那一句有點勉強?

不待他細細品味,眉心傳來一點溫熱。

蕭墨緩緩睜開了眼。

睜開眼,楚驚瀾就在他眼前。

楚驚瀾收回手:“吵醒你了?”

蕭墨在枕頭上小幅度搖頭,嗓音裡帶著初醒的慵懶:“剛好醒了,牌局結束了?”

楚驚瀾:“嗯。”

“你輸了幾次?”

“沒輸。”

蕭墨笑起來:“月鳴肯定氣死了。”

楚驚瀾卻輕輕看著他:“你方才蹙著眉,在做噩夢?”

心魔也會做夢嗎?

楚驚瀾方才伸手,是想撫平蕭墨的眉心。

“不是。”蕭墨說。

“你最近睡得有些多,先前說修為遇到瓶頸,難道影響了神識?”

各項數據都是正常的,但要說沒影響好像也不是,蕭墨也無奈:“我自己都不太清楚,隻是最近做了許多奇怪的夢。”

與夢相關的,是心神無疑了,楚驚瀾心裡閃過擔憂,他思索片刻,想到了什麼:“渤海的東晴珠對靜心凝神有奇效,我去給你找來。”

蕭墨安穩睡著的樣子很好看,也會讓楚驚瀾的心柔和下來,但他蹙眉不安的模樣,楚驚瀾的心口會跟著揪緊。

既然要路過渤海,那就把東晴珠找了。

比起懨懨的模樣,他還是希望蕭墨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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