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級花卉, 意味著什麼?
阮柔早在幾年前就清楚得知,為此還特意立下絕不跨入五級的心願。
然而,顯然, 升不升級並不由她主觀意見, 甚至於,她沒有絲毫察覺。
“爹, 可是當真?”阮柔依舊不願意相信。
管大人臉色同樣難看,“九成九。”
接著,他才將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細細道來。
卻原來, 她離開京都後, 一切正常, 鐵樹一如既往的正常,護衛們也每日巡查。
鐵樹本就身形高大,比之巡視人員還要高上不少,故而不曾發現任何異常。
突然有一天, 大理寺卿薛大人從門前經過,抬眼一瞧,鐵樹已經高了一倍有餘,這才發覺怪異。
兩人悄悄研究一番,才推測可能是升到五級,這才匆匆將人喚回來。
“我請了薛大人,暫時還沒往上報。”
阮柔也不去問能否不上報的傻話, 隻默默問,“上報了會怎麼樣?”
管大人撫著胡須的手頓了頓, 片刻恢複正常。
“應該沒什麼大影響,不過,你們以後想出京都, 怕是難了,身邊的護衛也得多上一倍。”
阮柔頓時苦巴了一張臉,日日出門被人跟著,可不要太煩了。
“好處也不是沒有。”管大人笑,“且是一件大好事。”
“什麼?”阮柔疑惑抬頭。
“宮裡五級的那株蘭花的主人歲數大了,蘭花情況也不大好,鐵樹很有可能被挪過去。”
這更不是什麼好事了,如今人跟著樹跑,要是個官夫人還好,她隻是個民婦,壓根沒有進宮的機會。
“所以,我猜測,宮裡可能要給你或者樂章授爵。”
阮柔反射性瞪大眼睛,“授爵?”
“”要麼給你授一個縣主乃至郡主爵,要麼,就是給樂章一個子爵位。
論理,當然是後者更好,畢竟這種爵位隻要上位者開恩,是可以往下一代傳的,而前者真就隻是一個榮譽多過實際。
“爹,您猜是哪一種?”
“不好說。”管大人搖頭,國君心思難測,誰也說不準。
管大人也沒能隱瞞太久,次日,管樂章帶著孩子一起回來,第三日,他們就收到了宮裡的傳召。
送走宣讀聖旨的太監,管家一群人坐在一起麵麵相覷。
管夫人悉心說著最進宮的規矩,阮柔細細聽著,一一記在心裡。
聖旨宣召的是他們夫妻二人,當夜,阮柔將女兒托給管夫人照料,翌日,管大人起身上朝,阮柔與管樂章同樣乘坐轎輦,直奔皇宮。
入宮後,皇後率先召見他們,好一通男才女貌之類的誇讚,誇得兩人一個勁謝禮。
及至前朝散了,那邊來請,皇後方才放人,等人一離開,皇後麵上的慈眉善目瞬間消失不見,眼中滿是思索。
比之皇後,聖上通身氣派威嚴更甚,隻麵上同樣帶著溫和的笑容。
阮柔行禮時,眼角餘光掃到,隻見得是一位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麵容年輕,正是一個皇帝最年輕有為的年紀。
皇帝先是誇了一通管大人治家有方,兒女皆不俗,饒了一圈話題才回到鐵樹本身。
毫無意外,鐵樹被要求移栽入宮,一來,宮廷護衛能更好照看,二來,在皇帝眼皮子低下,他才放心。
阮柔自是順從應了。
然後,便是問起他們想要什麼。
兩人連聲道不敢。
後來,皇帝也不兜圈子,直接說要給管樂章賜一個伯爵,超品爵位,倒是出乎意料的大方。
隻阮柔正要接旨時,管樂章突然站出來,言說不敢承受,隻求給妻子和女兒各求一個郡主和縣主的位份。
這倒也不算他僭越,女子的郡主與縣主爵位更多是一種身份的認可,而非男子世襲罔替的爵位,兩個加一起都抵不過一個正兒八經的男爵。
皇帝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好,好。”
說著手下揮墨,一份聖旨隨即寫就。
就此,阮柔與未滿十歲的女兒就成了當朝郡主和縣主,特恩賜,母女倆同享每年俸銀160兩、祿米160斛、俸緞12匹的待遇,年節宮裡上次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