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還請夫人配合。”說著,刑部尚書一揮手, “搜!”
衙役們傾巢而出, 到處搜檢查抄, 即便聽不見院子裡的景象, 但光是哐哐當當的聲音,就足以令所有人想象到,如今內裡究竟是如何得混亂。
威武侯府的人傻眼了,來做客的更是懵圈,好好來參加一場婚宴,還是威武侯府與三公主, 怎麼會變成這樣。
有見機不妙的, 當即就想先離開, 奈何那衙役就跟鐵打的城牆一般, 愣是不讓他們走。
“你們什麼意思, 我們可是官家女眷, 都有品級在身,你們憑什麼攔我們。”
“就是就是,來吃個喜宴還犯法了不成。”
起哄的人一多,衙役們也撐不住了, 不是彆的,就是心理上麵對當官的總是矮一截。
戶部尚書為避嫌,在一旁遠處等待, 此時見狀不得不站出來。
“今日奉聖旨查抄威武侯府,府中雜亂,為免侯府有人脫逃, 我鬥膽讓人將府中封鎖,勞煩各位多等一等,剛不是正要吃飯呢嘛,你們繼續。”戶部尚書說著,果真讓人送了幾個下人過來,專門服侍幾人用飯。
在場諸人麵麵相覷,皆有些悻悻,這場景,就是真餓,可誰吃得下去。
無奈,身份壓不住,隻得在一旁靜靜看著衙役們四處搜查,一箱箱財物被抬出,堆成一座小山。
都說物傷其類,原本鬨騰騰的情緒漸漸沉寂,整座威武侯府散發著莫名的哀戚。
這一場抄家,從午時一直到傍晚,天色將黑,原本安靜的人群再次嘈雜起來。
衙役們的動作終於漸緩,隨著最後一箱財物被抬出,整座府裡,上到以衛夫人為首的主子、下到所有的下人仆役,皆被帶走暫時壓入監牢。
阮柔坐在茶樓,看到一切塵埃落定,這才離開,臨走之際,她好像看到了衛寧的身影,卻沒放在心上。
“唉。”回去的路上,長風唉聲歎氣,有些唏噓地問她,“魏武侯府那麼大的基業,這就被抄了?”
“嗯。”阮柔倒是習以為常,不說魏武侯府本身就有問題,即使沒有,功高蓋主,不小心謹慎,早晚的事。
夜黑了,人影漸漸散去,衛寧從無人看見的陰暗處走出來,眼眸幽深。
今日本是他成婚的大好日子,卻沒想到皇帝竟然選擇在今天動手,不知幸還是不幸,魏武侯府從上到下所有的人都被帶走,隻有他和幾個下人因著婚事逃過一劫。
兩人在公主府內剛拜完天地,下人悄悄來通報,他臉色陰沉得難看,第一時間就想過來。
然而三公主攔住了他,“衛寧,這是父皇的決定,你去了也沒用的。”她心裡不是不埋怨,大喜的日子這一攪和,以後保不齊夫妻都過不好。
聞言,衛寧的眼神陰嗖嗖看過來,“你早就知道是嗎?”
“衛寧,我也是才知道,你彆怪我,母妃不讓我說。”三公主有些委屈,父皇的決定又不是她能決定的,提前說一點用不說,還會耽誤成親的喜慶何苦呢。
很長一段時間,衛寧一聲不吭,甚至拒絕了幾次三公主的示好。
三公主也是驕矜的性子,新婚第一天,她勞累至極,衛寧卻一點不體貼,當即委屈得緊,拉著嬤嬤回屋生悶氣。
而衛寧也沒有如同過去一般上前哄勸,等人離開,召過下人來吩咐去威武侯府盯著,直到一切結束,才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