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君這個小可愛正在梳妝打扮, 您可以用強大的購買率把ta砸出 一路上遇到熟悉的村人,也都客氣打過招呼, 做出一副憂愁狀, 與原主表現彆無二致。
因著家中隻有一雙兒女,阮家爹娘對原主也十分疼愛,女兒出嫁, 除給原主添置箱籠布匹等物, 還額外給了十兩的壓箱底銀子,在鄉下可謂十分厚重。
原主嫁進來一年,周家條件過得去,倒也沒眼皮子淺的動原主嫁妝, 如今銀子還在她手中, 但一年來做繡活賺的錢幾乎都用來改善生活, 絲毫沒有留餘,至於先前說給周青遠趕考用了,則全是她編的瞎話。
阮柔到的時候, 阮父照常在後院的木工房趕製家具,阮母則在打理後院的一塊小菜地。
女兒回來, 阮母祁紅又是高興又是擔心,“怎的這時候回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阮柔前世見過形形色色各種人,如今自然能瞧出眼前人的真心。
她放柔了聲音安慰, “娘,我沒事, 是婆母讓我回來一趟。”
提起親家母,阮母就沒個好氣,“她讓你回來乾什麼?“
天底下就沒幾對相處得好的婆媳, 更何況周家那老婆子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她心疼閨女,當然看不慣對方。
“娘,等爹過來我再一起說吧。”
“對對對,你先坐,累了吧,我看你都瘦了。”說著朝屋裡喊,“石頭,去給你姐衝碗紅糖水。”
沒一會,小石頭應聲而出,卻是端著整四碗糖水,挨了親娘一個腦門崩,“糖水不要錢呐。”
阮父撣乾淨身上的木屑,剛從後院走出來,見狀笑道:“孩子心疼你呢。”阮母遂不再說話。
一家四口齊齊喝著紅糖水,阮柔隻覺得嘴裡甜滋滋的。
阮父發問:“可是有什麼事?”
阮柔沒有隱瞞,當即將周母的打算道出。
得知是來借銀子買藥,直性子的阮父當即開口,要多少,家裡多的沒有,幾兩還是有的。
阮母卻沒他那麼爽快,小心翼翼問道:“慧娘,你是怎麼想的。”若女兒執意要借,她也隻能給銀子,可到底女婿已經去了,她不得不多想一層。
阮柔意外於這個婦人的機敏,卻也欣喜有人配合,“我,我不知道,婆母她不想賣地。”意在提醒周家還有十幾畝地,並不是真的缺錢。
阮母似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二十兩,能借到那麼多嗎?”
顯然不可能。鄉下人家掙點銀子不容易,都當寶貝似的藏著,根本不願意外借。
“肯定還是要賣地。“最後,她下了結論。
那麼問題來了,一家老小如今老幼病殘,掙不了錢,既然早晚都要賣地,那借的銀子打算怎麼還,還是說,暫時壓根不打算還了。
誰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阮父也慢慢皺起了眉頭,為難的看向女兒,在他想來,不借錢,女兒在周家的日子鐵定不好過。
阮母卻沒那麼多顧忌,原本她最看重的就是女婿出息,隻要女婿高中,掙一個秀才娘子的身份,女兒就算賺了,可如今女婿沒了,沒得還要女兒把一輩子都搭進去。
“慧娘啊,你跟娘說說,是怎麼打算的?”
阮柔抬頭,遲疑著道:“娘,我不知道。”
阮母是真著急,試探問:“慧娘,要不我和你爹接你回來吧,咱們還跟以前一樣。”
“可,可婆婆說以後好好過日子。”她訥訥。
阮母隻覺女兒命苦,剛嫁過來一年就經曆了喪夫,又沒個孩子,日後哪還有好日子。
女兒傷心歸傷心,可為長遠計,怎麼也該做彆的打算,阮母打定主意勸女兒改嫁,當然,現在說還為時過早,畢竟女婿走了還沒一陣。
“慧娘,你在周家,不要拚命做繡活,傷眼。有事也不要自己撐著,親家還在,哪裡用得著你出頭。“
“嗯。”
阮母一句句交代,絮叨個沒完。
阮柔將頭靠在她懷中,感受著對方身上傳遞來的熱度,心中酸酸脹脹,有娘的孩子可真好啊。
最終,在阮母的堅持下,阮柔從阮家隻帶走五十文錢,就當是買那五十個雞蛋的錢了。倒是惦記著女兒在周家不好過,硬是給塞了好些糕點紅糖,讓她不要虧待了自己。
阮柔走在回去的路上,感受著比來時還要沉甸甸的籃子,心中微暖,這是她自娘親離開後,第一次感覺到來自父母的疼愛。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阮母逮住一旁的小兒子,教訓道:“年紀不小了,還不懂事,長大以後給你姐姐撐腰,知道嗎?”
“知道。”小石頭揮舞著拳頭,一副惡狠狠的模樣,“誰欺負姐姐,我就打他。”
“這就對了。”阮母滿意,鬆開小兒子,“去玩吧。“
小石頭機警地跑遠,不一會就不見蹤影。
阮父搖頭,問老伴:“你是想接慧娘回來?”
“嗯,慧娘還那麼年輕。”多餘的話不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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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家耽誤了好一陣,回到周家時,周母已經在了,肉眼可見,她的臉色不大好看。
瞧見人回來,她勉強擠出個笑臉,“慧娘,回來了啊。”
“嗯,”阮柔應著,將帶回來的五十文錢交出,不好意思道:“娘,這是我娘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