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大姐的話, 阮二妹不大高興冷“哼”了一聲,唯有看見手上的頭繩時才會輕快點。
阮柔沒再管,在家休整兩天後,便再次去了鎮上。
蘇引蘭依舊是躲懶的模樣, 一連三個月, 杜掌櫃似才終於受夠了, 給阮柔提了工錢後, 回到卞家就給婆婆提起了辭一個人的事。
卞夫人聽到後勃然大怒, 看著麵色平靜的兒媳,越看越是不喜。
“布莊的事,引蘭也跟我說了,你待一個外人比待自家人還好,我都懶得說你, 如今你還要辭退她, 你就是這麼做事的?”
杜曉紅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 什麼自家人, 她姓蘇的自家人吧,但凡她安排個靠譜的卞家族人,她都不至於做到這步田地。
“娘, 引蘭做事不利索, 我早就跟您提過,自從招了新夥計, 店裡的生意可好了不少,這點蘇引蘭肯定沒和你說過吧?”她知道婆婆最在意的還是自家兒子,布莊是自己的嫁妝,不過老婆子可不會在意這些,在她看來, 都是她兒子的財產。
“什麼,一個夥計就能讓店裡的生意變好?”卞夫人半信半疑,有些懷疑這是兒媳哄自己的。
“夥計可是直接招待客人的,鋪子裡的賬都在那,我不至於騙您,您也可以問問引蘭,到底是不是這樣。”杜曉紅十分坦然。
卞氏這下倒信了七成,想到侄女當時看著理直氣壯,實則確實有些心虛的模樣,有些左右為難。
從感情方麵,她當然疼愛自家侄女,可若在真金白銀麵前,還是銀子重要,畢竟兒子才隻是個秀才,以後讀書、進考,都得靠布莊的收益。
略思忖片刻,瞧瞧滿身不滿意的杜曉紅,她心煩揮揮手,“行了,為了點小錢,就連自家親戚的情分都不顧了,也就你個商戶女做的出來。
熟悉的貶損語氣,不過嫁進來一年,杜曉紅已經習慣,壓根沒放在心上,“蘇家那邊就麻煩娘去解釋一二了。”
“你忙你的去,看看柯林可還回來了。”卞氏隻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蘇引蘭是她親侄女,娘家嫂子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少不得大出血。
杜曉紅見狀,知道這件事算是交給婆婆了,也不耽擱,利索轉身離開。
之後她也不去做彆的,而是去書房陪了會兒卞柯林,等從書房出來,渾身的氣息都輕鬆幾分。
其實要說起她和卞家的結合,其中緣由也很簡單,杜家有點小錢,看好卞家有個秀才,為了以後的官商結合,遂嫁一女,為此還陪嫁了一家布莊。
當然,嫁進卞家也是她自己同意的,且她有信心維護好夫妻關係,唯一的麻煩就是婆婆實在太過貪心,屢屢有伸手進布莊的意思,讓她煩不勝煩。
她如今精力尚放在布莊上,自然能保證布莊在自己掌控下,可女子嫁人總是要生育的,她如今年紀尚小,有意避孕,但她估摸兩年就必須得有孕,否則卞家少不得有撕毀聯姻的打算。
故而,她招來了阮月娘這個鄉下姑娘,沒想到,對方比自己做的比自己預期還要更好,更沒料到,蘇引蘭那麼蠢笨,將現成的把柄遞到自己手裡,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想到此,她滿心舒暢,隻覺吐了一口惡氣。
布莊內,阮柔可不知道這些,她隻一心做著自己分內的活計,至於鋪子裡的生意變好,隻是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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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兩年半,如今阮柔已經十五,因為吃喝得好,如今身形高挑,一身青衣,襯得她格外清麗。
兩年的時間,她在布莊已經是杜曉紅之下布莊第一人,名副其實的布莊大掌櫃,幾乎能做得了布莊大半個主,
過去兩年,杜曉紅很是舍得放權,阮柔才能走到這步田地,但很顯然,如今大好局勢到頭了。
倒不是彆的,而是杜曉紅今年年初剛產下一子,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出月子後已經來布莊巡視了好幾趟,隱隱有要拿回話語權的意思。
此舉當然與卸磨殺驢無異,但阮柔倒也不在乎,概因為這兩年她在城裡也不是白待的,背靠杜氏布莊,她也從中得了不少好處,當然,不是從中貪汙之類的,而是靠著布莊的資源背景,做自己的生意。
如今,她也算小有身家,即便沒杜曉紅這一出,她也到了主動請辭的時機,如今正好。
所以,麵對杜曉紅的回歸,如今還是識趣點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