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冥婚14 麵對桌子沉甸甸的銀錢,……(2 / 2)

倒是阮家這邊,她還沒做什麼呢,就險些被另外幾家鬨騰翻了。

先是賴麻子上門要錢,阮父阮母僵著不給,賴麻子索性直接賴在阮家不走了,吃阮家的飯、睡阮家的床,每天晚上還要鬨騰出些動靜來,攪得誰都睡不好,偏還拿他沒辦法。

賴麻子十分理直氣壯,“你們弄丟了我媳婦,要不賠一個媳婦、要麼退錢。”

阮父氣急,“怎麼就是我們弄丟的,大娘明明是自己投河的,要我說,還是你平打罵太過,聽說還要把兩個孩子賣了,大娘肯定是受不了才投河的。”

賴麻子才不聽這些,聞言隻是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阮父阮母,那眼神明晃晃表示,“當初你們不也是這麼做的,不還活著好好的?”

質問的語氣,讓阮母羞臊著臉躲開。

要是光他們自己受影響倒罷了,但家中還有一個年幼的孩子,晚上被吵醒就嗷嗷大哭,幾日下來眼見精神頭都不好了,將寶貝兒子當做命根子的阮父阮母頓時急了。

但賠錢是不可能賠錢的,不說賣女兒得的那些錢早就被用了,就算是還在,他們女兒嫁出去那麼多年,替人洗衣做飯生孩子,萬沒有再把錢還回去的道理。

兩家人商量來撕扯去,最後阮家退了五百文錢,賴麻子見阮家實在摳搜,沒有辦法隻得接受,他總不能在阮家住一輩子,遂拿著到手的五百文,想著去哪能再買個媳婦兒。

賴家的麻煩剛過去,轉頭,又來了周寡婦家。

周寡婦行事可就要比賴麻子溫和多了,她也不折騰阮家人,甚至大多數時候都不進阮家的門,說要避嫌,但卻比賴麻子更讓人惡心,因為她隻要有空過來,就在阮家門前哭,常引得村民們前來圍觀,阮父阮母還得笑著跟人解釋招待,那叫一個憋屈。

周寡婦麵上可不是來要錢的,而是百般訴說自己跟兒媳的關係多麼好,周家是多麼和善的一家子,如今好兒媳在阮家不見了,她便要求一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自從那日尋人過後,阮父阮母便默認那幾個死丫頭已經投河自儘,如今屍身恐怕都不一定幸存,如何找得到。

再要解釋,周寡婦就隻是哭,打不得、罵不得,活人都能被她硬生生憋屈死。

好在周寡婦豁得出去,但周寡婦的兒子卻是個要臉的,阮母去尋了他幾次,好說歹說,終於將人勸了回去,隻是到底也賠了五百文出去。

阮母為此頗為心痛,賴家收了一兩退了五百文,好歹掙了一兩半,老一這筆賬算下來,絕對虧了,但他們來不及為此多心疼,轉頭,古家也上門了。

古家家底厚實,不為錢發愁,卻為丟了人發愁,若真想找,哪怕古家兒子是個傻的,也多的是人願意送閨女上門,偏問題就在於,古家的傻兒子被阮四娘照顧習慣了,如今連親爹娘都不認,就隻要阮四娘。

古父古母年紀大了,拿這個傻兒子實在沒有辦法,隻能認其鬨騰,在傻兒子找上阮家要人的時候,就在一旁苦大仇深地看著,沒有絲毫辦法。

人天天在門口打滾鬨騰,得虧時日不久,儘管如此,阮父總覺得自家成了村子裡茶餘飯後的笑話,本來村裡人吃飯閒聊的地方都在村口,如今眼見有往自家門前轉移的趨勢。

古家最後願意鬆手,多虧了小傻子的耐性不強,或許是日日在家被人伺候慣如今折騰累了,也或者將人忘記得差不多了,第一天小傻子沒來,不僅阮父阮母,就連古父古母都頗為鬆了一口氣,馬不停蹄地開始繼續給傻兒子找兒媳。

隻是,這次挑來挑去,都沒找到一個合眼的,聽話懂事的倒有不少,但能擺布得了小傻子的卻是少數,畢竟小傻子蠻橫起來那股莽勁一般人根本製不住,最後還是矮個子裡挑高個,選了個勉強滿意的,隻再沒有以前那般省心。

葛家最是利索,管事將原先屬於阮娘的一堆破舊衣物丟回來,告知兩家以後再無關係,便痛快走了,阮父阮母在破爛裡搜尋半天,也沒找到丁點值錢的物件兒,忍不住暗啐一口,窮酸玩意兒,不知是罵他們的女兒阮娘,還是罵可能從中克扣了的葛家管事。

最讓阮父阮母頭疼的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孫家,論起來,孫家聘的阮五娘是被他們自己殉葬的,之後兩家就再無關係,先前孫家管事過來打聽就足夠奇怪了,如今更是莫名其妙。

看著門外的孫家管事,阮母納悶,“當家的,你說他們這是乾嘛呢?”

阮父同樣不解,隻他的眼神閃爍幾下,聯想到先前托夢的阮五娘,既然對方能折騰親爹娘,還能少得了罪魁後手的孫家,指不定就是五娘開始回來報複了呢。

但這個猜測他不敢對外宣揚,一來鬼神之說向來玄妙,阮父也是個俗人,生怕犯了忌諱,一來若被孫家看出來,免不了自找麻煩,不如當做不知道,孫家反而不會因此做些什麼。

但阮父卻忘了,阮家還有軟肋捏在孫家手上,不是彆的,而是阮家每年租賃的田地都是孫家名下的。

阮家不是多富裕的人家,尤其阮父阮母當年幾乎是被淨身出戶的,便格外的窮,如今多年下來不過置辦下來幾畝薄田,勉強隻夠自家吃喝,便又賃了孫家的幾畝田種,多年下來一直相安無事,如今卻被突然通知,孫家需要收回田地,在這地裡還種著莊稼的空當,不僅意味著地裡的收成沒了,還代表著一年的辛苦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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