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和親皇子(2 / 2)

薩敖撚著自己手上的藥膏,皮肉上綿軟細膩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叫人難以忘卻。

比起薩仁嘴上說的又甜又乖,他已經開始動作了。

大掌落在宿時漾的腿上,輕一用力,這人就發出一聲能叫人羞紅臉的低吟。

“不是說了麼,身為兄長,自然要做好榜樣。”薩敖摁壓的力度恰到好處,從腳踝一直往上延伸,宿時漾覺得自己爽得天靈蓋都要飛升了。

薩仁磨牙,不甘落於他之後,雙手落在宿時漾的肩上,一下一下地按揉著。

隻是他並不熟練,力道不如兄長那般收著斂著,經常疼得宿時漾吱哇亂叫,哼哼唧唧讓他輕點,那嬌氣蠻橫的哼聲聽得年輕氣盛的兩個年輕人麵紅耳赤。

但宿時漾沒想太多,他隻覺得這兩人似乎在爭奪自己的母愛(?),氣性大,半點都不把他們的臉紅放在心上。

於是等江望塵來王帳尋宿時漾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美麗靈透的小皇子縮在細軟羊毛毯的椅子上,白皙的小臉紅撲撲的,前後各站一個身強體壯高頭大馬的男人,正輕輕捏揉他的肩膀和腿。

他舒服地眯起眼睛,牙齒輕咬著嘴唇,以免從口中泄出羞恥的聲音。

而另外兩人的身上不出所料的,出現了某些壓根不能道明的反應。

他臉色鐵青,暗恨這倆人不就是仗著皇子懵懂無知,對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大防從不在意,直接開始肆無忌憚地在背地裡做那種事麼。

宿時漾一見江望塵來了,莫名有些心虛,他剛想立起身子,就感覺到一前一後的力道將他束縛住。

本來就懶洋洋不願動彈的他就順勢躺著了,反正他脾性如此,囂張狂妄不知變通,讓彆人哪怕是兩位王子伺候都是能乾得出來的事。

“殿下,望您恕屬下直言。今日您還是早做歇息吧,明兒個還要早去蘭烈將軍那裡錘煉體魄,若是歇晚了,恐對貴體有礙。”江望塵說話都是娓娓道來,叫人不自覺就聽進心裡頭去,“再者就是,大王子和四王子,您二人如此做法是否將殿下置於不義之地呢。”

“畢竟你們都是大夏的王子,怎好卑躬屈節做此等事。若是叫旁人知曉了,多半會借此事攻訐殿下,屆時叫殿下如何自處?”

宿時漾一聽也是,就想起身讓薩敖二人不要再繼續伺候他,何況在主角受麵前讓主角攻伺候自己他也覺得怪怪的。

“你們放開我……”這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腿上的力度比之前重了些,他一下就叫

了出來。

倆兄弟現在一致對外,薩仁冷冷道:“江統領多慮了,這是在大夏。誰要是敢多嘴多舌,我就拔了他的舌根,讓他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薩敖則是漫不經心地說道:“江統領,此為主子們的事,你僭越了。”

宿時漾不可置信地看著說出這句話的主角攻,現在這麼拽,你小子可彆以後追妻火葬場。

不過他轉念一想,現在正是他撮合主角攻受最佳時機啊,把二人之間的誤會解除了不就能讓他們感情更上一層樓了嗎。

宿時漾直起身子:“江統領說得對,就算你們二人攔住彆人能說出口的話,難道還能攔住彆人心中所想嗎?我知道你們是好心,可是也不能好心做了壞事。我可是大魏的皇子,大王又沒許給我一個合適的身份,處境本來就尷尬,應該更加謹慎行事。”

他故作欣慰地感慨:“身邊還是應該多一些江統領這樣時時刻刻勸誡的人,就如同唐太宗與之魏征,一個敢於進諫,一個聽得進去勸解才是。”

說完之後他就用眼神暗示主角攻,表示你媳婦兒多好啊,這還不好好珍惜。

你日後可是要成大事的人,還敢不和對方相輔相成麼。

誰曾想他誇讚江望塵的話剛一出來,另外二人的臉色就鐵青,眉頭稍皺,跟聽著自己老婆誇了其他男人一樣難看。

宿時漾一臉莫名,感覺自己貌似壞心辦了好事。

可他應該沒說錯什麼吧,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男人心海底針,宿時漾不繼續為難自己的腦子。

剛才那倆人給他按了按腿按了按手臂,身上是舒服不少,人一安逸就容易犯困,尤其是昨晚沒睡好,就幾l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他就打了八百個嗬欠。

“既然殿下這般說了,那就煩請您先安歇吧,屬下便在王帳外守著,若是您有什麼想要的也可以吩咐。”江望塵是個足夠合格體貼的手下,從來都不會讓自己的頂頭上司操心煩惱,即便放在現代也是最讓人舒心的下屬。

宿時漾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甜絲絲地說:“好,那就有勞江統領了。”

在大夏過上了被人欺負來欺負去的日子,小皇子也會乖乖說些安撫人的話了。

不管剩下二人變幻莫測的表情,宿時漾懶懶散散地和他們說了一會兒客套話,眼睛一闔就睡下了,半點都不在意旁人還候在他的王帳中。

薩敖略過自己的好弟弟,用譏誚的口吻低聲道:“不若先把傷養好再來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爭奪,你連毛都沒長齊。”

他抱起宿時漾,就往床榻上走。

青年和他有著鮮明的體型差,一個細手細腿,沈腰潘鬢,是纖細美麗的。另外一個則為孔武有力,健壯高大的男人,光是手掌都要比他大上一號。

更遑論那雪白與古銅的膚色對比,瞧著就讓人心驚肉跳,無端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

薩仁脖子上的青筋隆起,明顯是被氣的。

他難得顧及對方懷中的人,

沒有在這就氣急敗壞地跟薩敖吵起來,隻用陰狠怨毒的眼神望著他,幾l乎是已經撕破了臉。

江望塵冷漠著一張臉,不去管旁人的眼色,也懶得在意他二人之間的糾紛。隻定定地注視著薩敖懷中的青年,像是沉穩寡言的守衛,永遠都對主人忠心耿耿。

等宿時漾縮在床上睡沉了,他就遵守著自己先前的承諾,忠貞地站在了王帳外。

薩仁和薩敖前後腳離開,前者一甩衣袖,來時有多高興,離開時就有多羞惱。

而薩敖則不然,他腳步輕快,手中都是青年身上盈著的暖香,看著就神清氣爽。

走前他腳尖一轉,在江望塵麵前站定。

雙方都並非退讓的性格,一山不容二虎論的就是他二人,兩雙黑沉的眸子甫一對視,就知道對方骨子裡的較真。

薩敖並未多說什麼,隻能逞口舌之快意義不大,唯有勝者才能笑到最後。

*

宿時漾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他一覺睡到了天黑,醒來的時候環顧四周心茫然,帳內也是一片昏暗看不清景象。

他見桌邊坐了一個黑影,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十鳶?”

對方隻是動了一下,從桌邊站起來的身影高高大大,個子也高得出奇,絕對不可能是纖瘦嬌小的十鳶應該有的體型。

宿時漾悚然一驚,連忙從床榻上爬起來,拔起旁邊那個大花瓶,先是被手臂的酸澀折磨得麵目扭曲,卻還是強裝鎮定:“你是誰?”

他不斷地往後縮著,琢磨著自己高聲大喊能不能引來巡邏的士兵。

“是本王。”那人靠近時逐漸露出自己深邃的麵孔,在模糊的夜色中,宿時漾也是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

宿時漾被噎了一下,這才如老大爺一般動作緩慢地把手中抱著的花瓶放下,薩納爾看不過去就把瓶子搶過來幫他放回原處。

“原來是您啊,方才不出聲都嚇死我了。”宿時漾嗔怒道。

他早該清楚的,這個時候除了薩納爾以外,還有誰能支開其餘侍從,正大光明地坐在這兒。

宿時漾一想到這兒,忽然也覺得不太安全了,他脊背繃緊,深刻發覺自己要在封建時代保住小花的清白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大王,您不去歇著麼?”

薩納爾捏著他白軟的下巴,聲音有些疲憊:“本王哪也不去,今晚也不會動你,何苦做出這幅心驚膽戰的樣子。你今兒個就隻陪著本王睡一覺,慌什麼。本王又不是什麼禽獸,非得想著那檔子事不曾。”

宿時漾聽了他的承諾之後,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裡,他應了一聲,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自己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薩納爾聽見之後,就喚人進來,命他們去將早先備好的食盒拿來。

侍從上前點燃了燭火,橘黃的光在燭台上搖曳,挨個點亮後就將整個王帳照得亮如白晝。

明煌的燈光落在臉上,映出了垂在眼瞼上的陰翳。

這時候食

盒也呈了上來,一一擺放好。

有燉煮得雪白的湖魚蝦湯,還有泡奶茶的奶豆腐,更有喝完一口肺腑舒暢的羊雜湯,都是些肉質柔嫩,湯汁鮮香濃鬱又易消化的美食。

“大王,您要用膳嗎?”宿時漾矜持了一下,先象征性地問一問。

薩納爾嗤笑一聲,哪能不知他的小心思,“不必了,本王早先就用過了。”

宿時漾放心了,心滿意足地開炫。

他酒足飯飽之後,就聽薩納爾冷沉著聲音道:“抬頭。”

宿時漾懵懵懂懂地看過去,薩納爾伸出手擦拭著他紅潤飽滿的嘴唇,語調難得輕鬆:“你真是個本王都少見的人。”

宿時漾的靈魂仿佛是草原上自由浪蕩的風,瀟灑不羈,即便是軀體留在他身邊,心靈也是絕對留不住的。

有時又覺得宿時漾是一隻白軟的兔子,可以任人搓圓捏扁,一兩根胡蘿卜就能將他騙去,接著就能將之拆骨入腹,吃的連渣的都不剩。

他好似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如同一束流光,什麼也箍不住他留不下他,天真懵懂至殘忍,誰要是在他這裡上了心,就隻會落個遍體鱗傷頭破血流的下場。

誰都知道這個理,誰都認為自己是個例外。

薩納爾當晚也確實信守承諾,未曾對他多做什麼,隻是伸出手臂,把他撈在懷裡當作一個大型玩偶睡一晚。

宿時漾也當自己睡在一個暖洋洋的大熊身上,沒過一會兒就睡下了。

等他早晨起來後,就發現薩納爾已經離開很久了。

他對這人究竟為何而來,又怎麼就隻是攬著他睡了一覺不得而知,以他缺心少肺的性子,就很快將此事拋至腦後了。

在午時,這人親自過來。

他身邊跟著一個高頭大馬的侍從,雙手捧著一個橡木色托盤,雕刻的花紋精美細致。

可裡麵橫陳的物件卻直接讓宿時漾大驚失色——一根剔透瑩潤的月白圓柱,一盒裝至鏤空金簪花香盒的玫瑰膏。

要做何事已經顯而易見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