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書房。
“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憤怒的聲音從手機聽筒咆哮而來,宛如地獄的魔鬼。
“下午13點27分55秒。”霍川騖對著視頻冷靜抬手,看了眼歲聿送他的腕表,給友人準點報時。那是一塊有雙麵表盤的百達翡麗,一抬手就仿佛能看見整片星空,是新婚禮物,也是霍川騖最近走到哪兒都一定要秀在彆人臉上的必備單品。
“我是說,你知道我這邊現在是幾點嗎?”擁有一頭如火紅發的花花公子道林,咬牙說了一串流利的中文國罵,恨的仿佛能咬碎後槽牙。
視頻中,他一手拉淺色的窗簾,特意給霍川騖展現了一下窗外說亮未亮的佛曉。
霍總冷酷表示:“我不關心。”
在自認為已經寒暄完畢後,霍川騖便直入主題,請他的特邀“軍師”給他分析一下今天無意中聽到的師兄弟對話。
道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故意說著反話:“能說明什麼?說明你對象其實不喜歡你,喜歡他師兄唄。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會給你花錢的人未必是真的愛你,但不給你花錢的人一定不愛你。你彆自欺欺人了,沒聽到嗎,咱們歲隻願意給他師兄花錢。”
霍川騖麵無表情的糾正好友:“是新婚愛人,不是戀愛對象,你的中文有待加強。”
他們結婚了,有證的那種,受法律保護,道德認可,不違背任何公序良俗。
“所以重點是稱呼問題嗎?”道林都服了。他就知道,霍歲二人重新在一起後,他注定命裡要多一道劫,名為狗頭軍師的劫。
道軍師在國外和霍川騖、歲聿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同學,可以說是把這段幼稚的校園愛情從頭到尾見證了個透徹,時隔數年重新上崗,竟沒有太多生疏:“我後麵的分析你是一點沒聽嗎?”
“我聽了,”霍川騖認真回複,“你說他師兄在騙歲歲的錢。”
道林:?
“說實話,我覺得不至於。”霍川騖上學時曾把歲聿這個遠在國內的師兄當過假想敵,他知道他們其實沒什麼關係,可他就是控製不住。但如今不一樣了,他已經學會了克製,哪怕心裡嫉妒的發狂,今天對彭三思的態度也是無可挑剔的禮貌,還加了聯係方式,“我隻是心疼,你理解我的意思嗎?”
“哈?”道林不可思議的看著手機那頭的好友,心疼什麼?心疼我的嗓子和睡眠質量嗎?道林剛剛結束了一場瘋狂的演唱會,到現在說話都感覺能冒煙。
霍川騖皺眉,覺得對方問了句廢話,他當然是心疼歲聿。
他的愛人才經曆了一場可怕的車禍,身體還沒有痊愈,就要操心貧困師兄的生計。歲聿總是這麼善良,根本不懂拒絕,不知不覺就會被心懷叵測的人占去便宜。當然,他絕沒有內涵歲聿師兄的意思。
道林:“……”
“你為什麼不說話?”
“在想如何消滅全世界的戀愛腦,這邊實在是沒空回話呢親親。”道林如果有兩顆炸彈,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全投到霍家。
霍總把玩著手裡的透明水杯,平靜開口:“你接下來世界巡演的讚助……”
“爸爸,您想說什麼呢?”道林同學一躍從酒店總統套房的大床上坐了起來,立刻端正了“服務”態度。
作為道林家有名的浪蕩子,道林肄業去勇闖百老彙後,家族就拒絕為他接下來的人生多支付哪怕一美分的生活費了。要不是有霍氏集團的讚助,他大概早就折戟,回家給他真正的父親低頭認錯了。而比起給親爹磕頭,他更願意給霍川騖這個野爹說好話,至少霍川騖還能聽得懂人話。
霍川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