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騖一路看過來依舊沒什麼情緒,卻在心裡狠狠地讚同了,保持良好身材吸引伴侶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啊!
他的公公很有男德。
當然,最讓歲聿驚喜的,還是在小客廳的老式唱片機旁有一瓶看上去就像是隨手遺落的香水油,仿佛它的主人隨時都會回來,那是歲聿媽媽當年找了很久的摯愛。
“是雅克亨利的無限美好。”
歲聿拿起香棒,將蘸出的香水油滴了幾滴在自己的手腕上。很快,古典西普的木質厚重感,便穿插著大花茉莉、依蘭以及複古玫瑰的複雜馨香散發了出來。交錯的時代感伴隨著昏黃的夕陽撲麵而來。在那光明的氣息裡,有父親的鼓勵,母親的擁抱,還有家的味道。
歲聿下意識的把手腕伸向了霍川騖,想要與之分享。
青年白皙如瓷的手腕有些細,主動微微向上的舉動,既像一件脆弱易折的藝術品,又好像主動獻祭的羔羊,讓霍川騖的嗓子一時間都變得有些發緊乾澀。
當歲聿反應過來這樣的舉動多少有些曖昧時,霍川騖已經很自然而然的俯身,順勢握住了歲聿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嗅上了這個秋末最大的美好。
就像是有花香綻放在了他的肌膚上。
霍川騖的手掌寬大而又溫熱,明明看似沒怎麼用力,給歲聿留夠了拒絕的空間,可……歲聿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踩著腳下複雜圖案的地毯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高大的霍川騖。男人越靠越近,直接徹底打破邊界感的藩籬。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入侵感,明明沒有觸碰到,卻還是讓人開始肌肉緊繃,神情專注。
而很神奇的是,這種感覺理論上對於歲聿來說應該是新鮮的,畢竟他自認是個母單,自父母去後,他就很少能有與之再這麼親近的人了,或者說一個都沒有。
可實際上,歲聿卻適應良好,仿佛身體已經非常熟悉彼此的氣息。
他甚至能腦補出下一步,眼前的黑發男人會更加得寸進尺,直至最後一刻,在和他的唇瓣保持著若即若離的一線之隔後,用隱忍到極致的沙啞聲音對他說“我想吻你”,並在隨後不容置疑的吻下去。帶著淡淡的薄荷清香,摧枯拉朽,焦灼熱烈。
男人的手隔著襯衫搭在他的腰上,傳遞著滾燙的熱量,施展酥酥麻麻的魔法。
搭配男人鬼斧神工的容顏,會給人一種他就像是從油畫中走出來的愛人,帶著唱詩班聖壇下的聖潔,與蛇果樹下的原罪。
當然,這一切都僅限於歲聿不合時宜的想象。不對,那些說不上來卻總有種禁忌感的畫麵,都已經脫離了想象的範疇,在歲聿的感官裡顯得如此真實。歲聿閉上眼,甚至好像都能詳細描繪出霍川騖校服領口上的第一顆扣子的家徽圖案。
但這是不可能的啊。歲聿心想著,他和霍川騖才認識沒多久?
眼前的霍川騖到最後也隻是眨了眨焦糖色的眼睛,就像是某種乖巧可靠的大型犬,隻會眼巴巴的看著,但如果沒有歲聿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會進行越界的。
“咳,”歲聿抽回手腕,打破美夢。看也不敢再看霍川騖,隻是低頭沒話找話的說,“這是雅克亨利家最便宜的基礎款,但卻是我媽媽的摯愛。當初找不到了之後,她還特意在每一處房子裡都重新放了一到兩瓶以防萬一。是不是很好聞?”
“是的,”霍川騖毫不猶豫的讚美,“品味可真好。”
真不愧是我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