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博棊棋院。
霍川騖的骨折還沒有完全好,但他這個工作狂為了能夠騰出春節和歲聿前往S國度假的假期,還是堅持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歲聿在陪霍川騖在霍氏集團的總部上了幾天班,確定他拄拐一流,不需要什麼看顧之後,就也回歸了棋院。
不過,歲聿目前管的還是棋院白天的事,恢複了朝九晚五的陽間作息,晚上就像每個結了婚的好男人該做的那樣——回歸家庭。
在棋院直播的缺人之際,歲聿能夠提供的就是加大投資,為團隊的人員擴充增加了資金支持。隨著春申杯的名氣日益增加,來應聘解說、棋手的人選也開始逐漸增多,給了彭三思等人不小的選擇空間,也終於緩解了棋院裡大家的工作壓力。
這天,連彭老板都難得有了空閒。
他和師弟對坐在了棋盤的兩端,一人執白,一人執黑,一邊切磋,一邊聽師弟現身說法紅白玫瑰的狗血故事。
“……總之,就是這樣,我覺得我有過一個初戀。”歲聿不是一個多麼會講故事的人,說的有點乾巴巴的,但他講清楚了失憶的前因後果,自己的夢,以及夢醒之後的感覺。
彭師兄聽得一愣一愣的,一身潮得都快風濕的秋冬妝造,都被他的表情連累,變得沒那麼潮了。
彭三思是真的沒想到,自家師弟不僅出身夠豪門,連跌宕起伏的人生境遇都能如此狗血。這和韓盧盧前兩天追的那個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電視劇有什麼區彆?男主總裁意外落海失憶,被貧窮但樂觀積極的女主所救,兩人好不容易從相識相知到相親相愛,結果某天總裁突然恢複記憶、卻失去了失憶這段時間的記憶,回到了同樣有錢的未婚妻身邊。
歲聿這邊的劇情明顯更快一點,已經進展了總裁和有錢的“未婚妻”結婚,卻又隱隱約約想起了自己曾經有個真愛。
接下來要怎麼發展,真是不敢想啊。彭師兄嘖嘖出奇。
歲聿也不知道,因為他一直以為自己沒談過戀愛,霍川騖就是他的初戀。他被打了措手不及,隻能心存僥幸:“你說有沒有可能隻是我怕腦子壞了?自己臆想出了一個初戀?”
“哦,那不可能。你談過的。”彭師兄斬釘截鐵的一口,便打斷了師弟全部的美夢。歲聿當年就和他說過是有這樣一個戀人存在的,還說下次回國介紹他們認識。隻不過歲聿下一次回國時,就是歲家正在分崩離析,歲家的男女老少排著隊挨個上熱搜。
歲聿睜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連棋都不知道該下在哪兒了:“你知道?可我從沒有聽你提過。”
“因為我以為你們分手了啊。你不提,我主動問,會很奇怪吧?就好比你問過我前任的事嗎?”彭三思也談過對象,是同門裡一個同為九段的女棋手,對方如今已經問鼎了國內的女棋手第一,是當下每年過年時他們老師施凡口中最大的驕傲。
歲聿老老實實的搖搖頭,確實沒有,他怎麼敢問呢?問了不就是往師兄傷口上撒鹽嘛。畢竟師姐現在的
事業發展可比師兄厲害多了。
“咳,”對於前任的成功,彭三思也沒什麼好說的,因為這就是事實,她確實比他牛逼,雖然他們當年分手分得有些,咳,轟轟烈烈,可他也從沒有希望過對方不好,隻是如果他身邊的人能不提起對方,那就更好了,“那你知道你的前任是誰了嗎?你當年並沒有對我提過他的具體身份。”
歲聿搖了搖頭,就是不知道,才發愁啊。
師兄弟相對無言,隻是默契的想到,所以說啊,賣關子什麼的最討厭了!
歲聿終於決定好了要下在哪裡,他一邊下棋,一邊道:“我一睡起來,就想不起來那枚家徽的具體樣子了,隻有一個朦朦朧朧的、我應該認識的印象。”
真的很眼熟。
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找一找同學錄?”彭三思積極給師弟想著辦法,提出建議,“就美劇裡經常演的那個什麼yearbook。同學年鑒?是這麼翻譯吧?”
“E國的公學和M國的高校情況不太一樣,對方還是我的學長……但我確實記得我們有自己製作過一個類似的東西,隻是我記不起來放在哪裡了。”歲聿也想過用這種方式來尋找線索,可惜,他根本想不起來自己的那些東西都放去了哪裡。
很奇怪,哪怕知道它們不見了,歲聿也從沒有想過要去尋找。就好像他知道它們一定安全的存在於某處,不用擔心丟失。
歲聿喃喃自語:“應該還在我海外的某處房產裡吧。”
“?”彭師兄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不要試圖告訴我,你在海外有一棟房產,你卻忘記了它在哪裡。”
歲聿搖搖頭,又點點頭:“我知道我名下有多少資產,我堂姐給我統計過的,我隻是不確定我上學時的東西,放在了哪一棟裡。”
彭三思:哪一棟?你在海外到底有多少棟?不是說國外都有什麼房產稅嗎?很高的房產稅!
他覺得他真的沒辦法和這些該死的有錢人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