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開口。
對方又道,“我休息好了,可以出發了,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談嗎?”
然後雁許這才想起來,他在應承對方的邀約的時候,確實還提了一句,“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談。”
這麼一解釋,倒也不算錯。
但怎麼回事,他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呢。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好像著了彆人的道一樣。
沒等雁許接話。
放在桌邊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又震了震。
雁許點開一看,發現是工作室那邊發來的最終效果圖。
他背著人將圖片放大仔細看過之後,覺得很滿意。
不得不說,金牌團隊,就是靠譜,將花換成藍色的以後,確實好看多了,而且整體構架也變動了,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裡搬來的補光大燈。
深藍的康乃馨,淺白藍的風信子,澱青色的勿忘我,成簇的天藍色薰衣草中,夾雜著幾枝豔麗的藍色妖姬,這道由大量的花束組成的環形花牆前,是埋在雪裡若隱若現的胡桃色木質階梯,道路兩旁,是錯落的星月形暖燈。
間或還拴著幾個白色藍色的氣球。
不起眼的角落裡應該放置了泡泡機,雁許點開的時候,第一時間看到了漫天飄揚的彩色泡泡。
中間的主路上灑滿了淺藍色的花瓣。
周圍的樹上,每間隔幾米,就有淺藍色的熒光一閃一閃的。
道路的儘頭處,是一座被布置成星空主題的玻璃屋,就連雁許特彆要求的高空熱氣球,都比鬱瀾準備的大兩倍多,兩邊還裝了簡易的護欄,瞧著約莫有半人高。
也不知道工作室從哪裡弄來的。
當然了,夜晚視野不好,天是沒法上的,但想從天空中俯瞰夜晚的萬家燈火也不是毫無辦法。
畢竟金主爸爸有錢,連航道都空出來了,坐個武裝直升機而已,也沒什麼要緊對吧。
比最開始那一版,真的好看太多了。
彆說告白了,連當場求婚都沒問題。
之後的一路都很順利,他們於起身的二十分鐘後,成功到達了目的地。
隻是雁許覺得這未免也太順利了一些。
這頭他剛起了個話茬,話還沒說到一半呢,流程也還沒走完呢?他還沒開始秀財力,邀人一塊同遊大好河山呢?就說我願意,是幾個意思啊?啊?!
雁許皺著眉頭,越發覺得心裡怪怪的。
總有種被套路的感覺,他心裡實在不爽。
也因此直接在言語上表現了出來,“你怎麼答應的這麼快?”
鬱瀾本想說我求之不得才答應的這麼快,又想起這人為此忙活了一整晚,便彎了彎眉眼,淺笑道,“你為我精心準備了這麼久,我太感動了,就答應了,這不好嗎?”
雁許點點頭,剛想說好是好,立馬又反應了過來,“??你怎麼知道我準備了很久?”
雁許
又問,“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鬱瀾沒想到他這回居然這麼快就轉過彎來了,沒忍住笑了一下,也沒否認,甚至還挺光明磊落。
“嗯,猜到了。”
他本身就是迎著光站的。
在暖色的光線下,微微揚起的唇角顯得過分明顯了。
給雁許氣的,當場連信都不念了。
反手將那封事先準備好的信拍在一旁的桌子上,就準備秋後算賬,他咬牙切齒的大聲喊道,“姓鬱的!!!”
鬱瀾也不生氣,叫什麼他都說嗯,跟個應聲蟲似的。
雁許越想越生氣,將手裡捏著的藍色手捧花,啪地摔到了對方身上,氣衝衝的質問道,“你看我這麼忙前忙後的,費勁心思的拖時間,耍我很好玩是吧?!”
鬱瀾卻不慌不忙的開口,“沒有哦。”
他朝著人攤了攤手,“你看…我不是全程都配合嗎?你都沒有費勁說服我,我就同意了,跟著你走了。”
雁許一僵。
好像是這樣。
那人又道,“你看,我給你省了多大的事啊?”
雁許抿著嘴,不說話了。
見對方還是怒氣未消。
鬱瀾又問,“剛剛分上的不開心嗎?”
雁許又又是一僵。
他們在咖啡廳呆了兩個多小時。
可不單單是為了喝咖啡。
這倆咖啡廳之所以在大眾點評上好評率這麼高,就是因為老板開的是網咖,收費貴是貴,二十一杯。
但是送網費,喝咖啡免費上網,老板還挺有原則,抽煙的不讓進,這邊靠窗的是喝咖啡的,雖然離電腦主機隻隔了一麵玻璃。
隔音卻很好,這邊基本聽不見敲鍵盤的聲音,隻偶爾能從綠籮垂落的間隙裡,尋見一點端倪。
雁許想著來都來了。
他也不是圖這二十塊錢。
主要是他早上臨出門前打了幾把,打了二小時,被演得不要不要,血壓直接拉滿。
當場來了波反向衝分。
加上鬱瀾在一邊躥惙著,說電腦可能手感更好,雁許就心動了。
於是便按照教程,下了個模擬器。
之後就開始嘎嘎上分。
不管是遇見二法一艾琳的魔女快樂局,還是輔助當爹又當媽的脆皮升天流,他們都通通拿下。
一直等到手腕有點酸了,才中途停下來休息了一會,新點了杯咖啡。
還是鬱瀾主動喊停的。
再一細想,他在勸對方放棄告白這事上好像也確實沒費多少功夫。
但雁許就是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可惡!!可惡啊!他就是生氣!就是不想簡單的放過這個人。
於是,他冷著臉說,“雖然我對你告白了,你也接受了,但新手還有實習期呢對吧?我方才對你很失望,所以原本的期限繼續往後延長二個月,”
“不想聽我的告白是吧?好,從現在
開始,換你來。”
沒等鬱瀾開口說話。
雁許便道,“你不準用現在這個場地。”
鬱瀾說好。
他又道,“也不準用你原來的那個!”
鬱瀾還是說好。
雁許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夠,“而且,如果你在一個小時內,不能讓我心動二次的話,這件事,你這輩子都彆想再聽到我的告白了,明白嗎?”
說出口又覺得條件有點太苛刻了,正想著要不要放寬點要求。
就聽麵前這人說好,同時手往旁邊一揚,說著就要來牽他的手,邊牽邊說,“跟我來。”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那不更顯得他是個呆瓜了嗎?
雁許頓時更氣了,“喂!你真的是...”
還沒等他繼續說出更多的附加條件,就見這人的腳步停了下來,視線在他不知不覺中被凍得通紅的耳廓上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