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劉子中看林舒月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林舒月並不害怕,她一張張的給劉子中劃著照片看。照片尺度之大,讓劉子中覺得無比羞恥。
他是南方礦業在鵬城分公司的總經理不錯, 但是這個總經理的位置並不是非他不可的, 對他這個這個位置虎視眈眈的不止一個人。
劉子中花了一十多年的時間才坐到這個位置來,他才享受這樣的好日子沒幾年呢, 絕對不可能前功儘棄!
劉子中閉了閉眼,隨後他睜開眼睛, 沉聲道:“我帶你去。”
劉子中在猜測林舒月想要去望江彆墅的目的。是為了錢,還是為了複仇?他把林舒月帶過去, 會不會對他往後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林舒月不怕劉子中耍花招,她當著劉子中的麵把數碼照相機放到綁在大腿上的包包裡, 這個包包是她才想象出來的, 其靈感源自於上一世的吊帶絲襪, 隻不過絲襪的部分她換成了一個包。
劉子中看著林舒月的這一幕,在思索一會兒被林舒月解綁後將照相機搶過來的可能性。
林舒月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想什麼了,她並不害怕:“劉總,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在你昏迷的時候, 我已經將這些照片發給了我的朋友, 要是我一個小時後沒有報平安, 這些照片明天就會出現在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
林舒月當然沒有把這些照片交給朋友,但是她是已經上傳到了善惡分辨係統秒殺來的電腦裡了。這玩意兒她多得是,劉子中毀掉她手裡的這一份,還會有無數份。
“當然了,你也可以在權衡利弊後,不帶我去望江彆墅, 但劉總你會不會缺頭少手的在這個房間裡永眠,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林舒月說這話時,滿臉都帶著笑。她說這話是帶著十一萬分的真心說的,要不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劉子中這種男人於她而言,那真的是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就應該挫骨揚灰才算得上解氣!
劉子中的打算被林舒月無情打破,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他不敢賭林舒月話語裡的真實性,命就隻有一條,他賭輸了怎麼辦?在性命麵前,所有的權衡利弊都得往後靠。
林舒月懶得看他那青了又紫紫了又青的臉色,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大理石煙灰缸,雙手輕輕一掰,煙灰缸就成了兩半,脆得就像是在掰巧克力一般的輕巧。
劉子中臉色大變。他們公司就是做石材生意的,海天會所的煙灰缸還是他們公司提供的,重、沉、堅固是它的特點。放在會所四樓房間裡的大理石煙灰缸有八寸,跟正常人家裝菜的盤子一樣大,一個煙灰缸的重量便是沒有五斤也是有斤的。
至此,劉子中心裡的小九九徹底的消失不見,林舒月將大理石碎塊丟進垃圾桶,而後又趁著劉子中不注意,將大理石煙灰缸的碎塊收進空間。在還沒有打探好望江彆墅那邊的情況之時,不能節外生枝。
看劉子中老實了,林舒月給他解了綁,看著他穿好衣服,然後挎上他的胳膊,手上的匕首抵著劉子中的腰子,但凡他有點異動,匕首就會毫不猶豫的紮進去。
劉子中不敢動。在他的心裡,自己便是珍貴的瓷器,林舒月是粗狂的瓦礫,他此時走路下身還一跳一跳的疼,脖子間的劃痕也火辣辣的,劉子中是一點傷也不想受了。
更何況隻是把林舒月帶到望江彆墅罷了,沒要錢也沒要車更沒有要房子,就目前來看,這於劉子中而言並沒有什麼損失。至於林舒月去到望江彆墅後會做什麼事情,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
兩人從房間出去,四樓的各個角落都站著一名穿著黑色西裝一頭肌格外發達的保安,見到兩人出來,保安們看了他們一眼,默默的挪開目光,並未多說話,電梯口的依舊有人專門在按電梯,電梯內的美女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個,就連門口的迎賓跟門童都換了人。
出到外麵,熱風吹來,劉子中的心思又動了,他道:“美女,我的車在停車場,我們開車去?”
劉子中決定等一下子開上車後就往前衝,這個叫林小月的女人上不上車都無所謂,他有那麼多錢,還在鵬城有那麼點臉麵,一條人命而已,他付得起這個錢!
林舒月將匕首往前送了送:“老實點,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林舒月兩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停在海天會所門口,何玉玲搖下車窗朝林舒月招招手。
林舒月在美妝店工作的這幾天,跟吳冬豔幾人的聯係一直沒有斷過。對於今天的行動,幾人已經模擬過無數次。在林舒月跟著趙兵和唐鮮豔往海天會所時,吳冬豔那邊也沒有閒著。她們已經在海天會所樓下等林舒月一個小時了。
劉子中內心一凜,覺得事情大條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林舒月還有同夥!在這一刻,他的把腦海中浮想聯翩,最近在全國範圍內廣為流傳的一起劫車殺人案湧入他的腦海,劉子中頓時腿肚子有點發抖。
“走。”林舒月挾持著劉子中往車上去,一開車後座的門,看到車子裡邊坐了個風格各異但衣著時尚的女人後,劉子中是真的慌了。上個月的新聞有過報道 ,在祖國的東北部,有那麼一夥搶劫犯,其成員全部都是女性 ,所用的手法就是其中一個先在路邊打車或者在某些地方跟男人相遇。
之後用美人計讓男人上了鉤後,這些女人劫車劫財不說,還要人命。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有許多個老板上了這些女人的當,成了她們手裡的亡魂。
前段時間的報紙上還說在緊急布控抓這夥人,難道這夥人現在逃到了鵬城?他還成了這夥人的目標?劉子中隻感覺一股熱流湧向小腹,頃刻間便通過依舊還在疼痛中的子孫根流在車子上。
一股尿騷味兒傳來,車裡的林舒月、吳冬豔、何玉玲、葉雪玉紛紛無語。
在性命麵前,劉子中到了這會兒是一點花樣也不敢耍了:“姑奶奶,幾位姑奶奶,你們要多少錢?或者你們要幾輛車?隻要你們開口,我立馬就給你們準備好,並且保證不報警,你們放我一條狗命行不行?”
劉子中怕死啊,他這拚死拚活一十來年才有今天的身份地位,賺的錢還沒花出去呢。他是真的不想死啊!
林舒月跟前麵開車的吳冬豔對視一眼,吳冬豔開口道:“我們的目標不是你,但是你要是不聽話,那就不一樣了。”
四人都知道劉子中把她們當成了誰,但在這種時候,為了達成目的,裝一裝劫匪徒也不是不行。
劉子中倉皇朝林舒月幾人看過去,林舒月淡淡朝他一笑。劉子中立馬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將頭轉開。
原本他是沒那麼怕林舒月的,哪怕林舒月又是綁他,又是威脅他,又是刺傷他的,他也不害怕,因為打從他的內心深處起,他就沒有把女人放在眼裡。
在他的心中,女人根本就夠不成威脅。哪怕林舒月手裡有他的照片他也不怕,今天過後,他有無數種能夠報複林舒月的方法,但這一切在知道林舒月是東北劫車悍匪後他害怕了。
彆的女人或許是軟腳蝦,但是這個團夥裡的女人,他們殺人是真的殺啊。
葉雪玉皮笑肉不笑:“老實點哦。”
葉雪玉的聲音矯中帶軟,劉子中卻像是聽到了陰間引路的黑白無常一樣,嚇得渾身都在發抖。
車子往望江彆墅的方向開,開到一半,吳冬豔停下車子,這裡是一處正準備開發的荒地,荒地四周野草有人那麼高,林舒月用繩子將劉子中的手反綁在後,下車打開後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