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第一次見麵，可夜翧見到唐素翎的第一眼，想到的不是迷茫，而是心疼。
“你，是誰？”
夜翧遲疑的說道，下一秒，看到女子眼中落下的淚，雙手竟不受控製的抬起，動作溫柔的替她擦拭掉，溫柔自然的舉動，仿佛熟悉的做過許多次。
此時，沒有人記得這裡還是戰場，僅憑唐素翎身上散發的力量，便成功阻攔翼族的攻勢。
等戰鬥結束，所有人才發現，夜翧帝君竟在戰場上，與一女上神對視，而那女上神更是從未出現過。
所有人都望著二人，同樣聽到了夜翧遲疑的詢問，換來女子眼角滑落的淚水。
那一刻，誰都希望自己就是夜翧帝君，定然是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輕哄，而非陌生的看著她落淚。
“夜翧，你忘了我！”
淚水不受控製的湧出，唐素翎無聲的哭泣著，卻宛如利刃，深深刺痛著夜翧的眼，灼燒著他的心。
隻是從外表看來，卻什麼都沒有變化。
“我同你說過，若你忘了我，我便不會尋你！三界六道，我便再尋你不得！”
無聲的淚水，遠比聲嘶力竭來的尖利，唐素翎看起來很冷靜，但實際上，她已經瀕臨絕望。
她曾以為，夜翧的死是她的錯，是她不聽話，所以他才會不見的。
可如今看來，他忘了她！
三界六道，四海八荒，她曾放言，若夜翧忘了她，她便再不尋他，可真等到他將唐素翎忘了，她卻覺得，心如刀割！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卻讓唐素翎的心變得決然。
“夜翧，我再問你一遍，你可還記得我？”
一字一頓吐出的話語，伴隨著鬼卿自主落在唐素翎身邊，就連唐亓柒，也不知何時跳到唐素翎身邊，浮在空中看著夜翧。
那個宿主心中很重要的人。
“你……”
遲疑的想要回答，卻話到嘴邊，除了心底的痛楚，夜翧終究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不記得她是事實，可心底的痛楚，看到她淚水的時候愈發鮮明，仿佛本不該如此，仿佛他不該讓她落淚的！
“我知道了。”
擦拭掉淚痕，唐素翎愈發平靜了，而眼中蔓延開來的，卻是無邊的絕望。
她不信了。
他曾承諾不會忘了她，她信，他說即便忘了，也舍不得她哭泣，他信，他說他會一直陪著她，她都信。
曾經的她，那麼信任他，可最終他以身化道，留她孤身一人。
如今找到了，他卻親手打碎她僅存的希望。
轉身離開，一步一步走的緩慢，身後之人抬起的手，終究沒有阻攔她。
唇角揚起一抹笑容，唐素翎抬眸看著天際，仿佛在透過雲端，看向另一個地方，那裡有她的夜翧，即便化身為道，也會陪在她的身邊。
墨淵等人在一旁看著怪異，卻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
尤其是龍葵，看著這樣詭異平靜的唐素翎，竟從中看出了絕望的意味，仿佛她心中僅存的希望消失了，並且，再也不會燃起。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