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又這麼過了些時日，夜翧整日黏在唐素翎身邊，以至於唐亓柒始終被落在鳳九那裡，仿佛被拋棄了。
直到有一天，唐素翎感覺到翎羽斷掉，才想起來天宮還有個素素。
而那個時候，她正躺在夜翧懷裡，吃著夜翧一口一口遞到嘴邊的水果。
“怎麼了？”
察覺到唐素翎暫停的動作，夜翧有些疑惑的開口，而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加重了一絲力道，卻不會讓她覺得痛楚。
“素素出事了。”
從未瞞過夜翧，後者自然知道唐素翎口中的素素，是墨淵的十七弟子白淺。
雖然不喜歡唐素翎的目光落在外人身上，可隻要她開心，夜翧也就耐著情緒，替她整理好衣角。
“早些回來。”
對於如此乖巧的夜翧，唐素翎真想好好陪著他，看他還能不能更加乖巧。
可是不行，白淺還等著呢。
於是，唐素翎在夜翧唇上落下一吻，如蜻蜓點水，一觸即分，下一秒展露的笑容，恍惚了夜翧的心神。
卻在夜翧抬手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唐素翎臉上的笑意染了一分狡黠，隨即消失在他麵前。
對此，夜翧恍惚的神色微頓，卻是憑添了無奈。
一攬芳華。
素素恍惚的靠坐在床上，一手扶著肚子，目光卻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先前她受人誣陷，說是她把素錦推下了誅仙台，可在場那麼多人，難道都看到是她做的不成？
因怒及，素素動了胎氣，如今卻是想去找人為自己作證，也無法實施。
不過先前因擔心腹中的孩子，她弄斷了翎羽。
想起那個溫柔的女子，讓素素瀕臨奔潰的心，騰升了一絲希望，隻是還沒等到唐素翎，卻等來了夜華。
看著自己所愛之人，素素的目光中有著複雜，卻更多是期盼。
“夜華。”
從床上下來，素素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徑直握住夜華的手。
“你相信我。”
在這天宮之中，夜華是她唯一的倚靠，她信夜華，也始終堅信，夜華是這個冰冷天宮中，唯一相信她的人。
“下去。”
夜華一如既往冰冷的神色，讓人看不出情緒，但隨著他的吩咐，殿內便隻餘下他與素素。
二人對視良久，素素見夜華不說話，心中的不安愈發彌漫開來，讓她率先開了口，打破這份沉寂。
“夜華，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你知道我沒有推她，我不會推她的，你是相信我的，所以你才來看我的，對嗎？”
素素怯弱的語氣，有著對天宮的恐懼，更有著對夜華沉默的不安，卻更多的，是期盼。
“我相信你，你沒有推她下去，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可素錦的雙眼，被灼傷失明，現在唯一保你性命的方法，便是將你的雙眼取下來，還給她……”
夜華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素素眼裡有著明亮的光，是喜悅。
但隨著夜華的愈發顫抖的語氣，素素眼裡的喜悅，瞬間凝固，轉而被不敢置信所取代。
“……唯有這樣，才能平息天君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