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的,很快領悟過來,歎了一口氣說:“這也是個……很艱難的決定。”
“小翎身體一直不好,可是那個孩子吧,他,他……”
鬱翎適時地過來握住了梁芝玉的手:“媽媽,這也都怪我。”
宋斯覺說:“算了阿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一般這樣的孩子,在外麵受了苦,的確是會有些扭曲,可能是會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他看了鬱翎一眼,“我知道的,他一定是欺負了小翎,你才會做這種決定吧。”
梁芝玉表情為難,但好像也是印證了宋斯覺說的話。
但她又還是很想把話題拉回之前,乾脆想了想說:“那斯覺,你正好退了跟對方的婚約,現在又回國了,不如我們小翎……”
鬱翎像是沒想到梁芝玉會這麼說似的,立刻有些羞赧地低下頭來。
不過宋斯覺好像是有備而來,輕描淡寫地避開了梁芝玉有些指向的提問,笑得很溫和:“說到這裡,我在總部的公司最近有一個拍賣會。”
他巧妙地轉移了一下話題:“正好為我這麼多年沒有回來賠罪——到時候我去一趟,給小翎帶個禮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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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鬱瀾回了房間,原本對拍賣會沒有那麼感興趣的,因為席筠的一句話倒是又有了些想法。
雖然席筠讓他自己決定,但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鬱瀾以前對慈善晚宴和拍賣會的印象全都停留在影視劇和裡,回去的時候還是跟褚妄說起來。
“章小姐說過,說可以給我安排專門的位置,到時候我就坐你旁邊,帶著你一起去,”說心如止水是假的,鬱瀾完全是出於好奇的興奮,“對哦,那我得把咱倆得衣服安排成同一個風格和顏色的。”
“這樣大家就能看出我的身份了。”
褚妄明白鬱瀾話裡的意思,不過依然因為這樣的關係感到開心,畢竟不管怎麼說,他現的確是自己的法定愛人。
這些日子以來,鬱瀾已經對褚妄整個房間都了如指掌了,衣帽間有什麼風格款式都印象深刻。
他挑了半天,挑了一套跟自己白西裝風格相似的套裝,拿出來對著褚妄的身體比了比,然後象征性地抬起頭,征求了一下半空中那位的意見:“褚先生,這個怎麼樣?”
褚妄看著他的表情,眼睛裡全是期待,雖然話說的“這個怎麼樣”,但眸子裡映出的話全是“就這個吧就這個吧我喜歡這個”。
“嗯……”像是想故意逗一逗他,褚妄略微遲疑了一下,似乎有點猶豫。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到鬱瀾有點僵住的表情。
好像這一秒就能讓他心情好上一整天一樣,褚妄隻停頓了這一瞬,不想讓鬱瀾露出失望或者彆的表情,立刻說:“那就這個吧。”
鬱瀾臉上的笑容如他想的那樣,重新變得生動:“好!”
雖然知道鬱瀾這個性子在外麵應該不會被欺負,但畢竟心態變了,褚妄還是忍不住提醒:“如果有人敢用這個身份來羞辱你,千萬不
用忍著,當場發作都可以。”
鬱瀾整個人都埋進衣櫃裡,聽見他說話,還是把腦袋拔出來,對他回了個笑:“沒事的褚先生,您放心就好。⒗⒗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他看著鬱瀾又重新投入衣帽間裡,不過抽出疊得整整齊齊的領帶盒子時,像是忽然想到什麼,鬱瀾動作頓了頓:“對了……”
不過他倒也不覺得這種事有多麼不好意思,還是跟褚妄實話實說:“褚先生,我突然發現,我好像……”
鬱瀾撓了撓後腦勺:“不太會係領帶。”
他到底年紀還小,從小又沒來過這種地方,頂多就是拍照的時候戴過那種現成的小領結,但特彆正式的場合沒去過,也沒人教過他這些。
“我適合什麼樣的啊?”鬱瀾說完乾脆打開手機查了一下,“我速成一下來得及嗎?”
褚妄低頭看著他,又看了一眼他選的禮服,想了想說:“半溫莎結好看。適合你。”
鬱瀾雲裡霧裡地點點頭:“哦。”
然後真的打開了教程,打算就在今晚學習一波。
不過鬱瀾腦子聰明,手指卻沒那麼靈活,他在衣架上學了半天,繞來繞去總是不得要領。
更何況對於一個單結都不會係的人,直接讓他嘗試半溫莎結還是有點難度——
鬱瀾對著光禿禿的衣架,和手機上簡直跟變魔術一樣的手法視頻教學,繞來繞去卻根本打不出一個像樣的,偶爾有一兩個成品,還歪歪扭扭得十分抽象。
褚妄忍不住提醒他:“你要是不會,套在自己脖子上慢慢係,還會方便一些。”
鬱瀾聽了,也想嘗試,可是等他對著鏡子把褚妄一條絲綢質地的領帶弄得皺皺巴巴,人也耷拉著腦袋:“好難。”
褚妄看得失笑。
他其實想說要是不會,不過一個係領帶的小事,家裡有太多人可以幫忙,或者到時候讓章妍過來,幾分鐘就能輕鬆解決。
他也正準備這麼開口。
可是他一低頭,就看見垂著腦袋的鬱瀾盤腿坐在地毯上,頭發因為一條領帶折騰得繞來繞去顯得有點潦草,之前最精神的幾根小卷發此刻也沒精打采地搖晃著。
在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鬱瀾因為學習略微敞開的領口,白皙細膩的脖頸,以及纏著領帶的,有幾條極淡的紅痕的手指。
他隻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瘋狂,應當阻止。
可是他的大腦和心臟都不在這一具空蕩蕩的靈魂裡,因此他狡猾地給自己找到了這樣一個借口,於是還是沒讓他去找彆人幫忙,而是開口道:“這麼想學?”
“對啊。”鬱瀾癟了癟嘴,“視頻裡的都不行,看得眼花,要是能有人教一下就好了。”
“要不我去——”
“我教你。”
在鬱瀾也想到要去找管家問問的時候,就聽見褚妄打斷了他,說道。
鬱瀾睜大了眼睛,好像一直沒反應過來:“褚先生,你教我?”
怎麼教啊?
都碰
不到他。
隻是剛想到這裡,有了一點不真實的猜測,而褚妄的聲音也再一次在耳畔響起:“我也不是完全碰不到你。”
褚妄每說出一個字都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可思議,但他依然沒能停下:“上次的朱砂還有很多,不是麼?”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鬱瀾怔了怔,但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
褚妄低下頭,跟鬱瀾對視,在問他也像是在問自己:“你不是想學?”
“你想打什麼樣的結,我都可以教你。”
鬱瀾雖然覺得用朱砂來學係領帶這件事聽上去有點不可思議,但意外地,他好像潛意識裡也覺得可以這麼做一樣,竟真的點點頭,然後起身去了放小木匣的櫃子那頭。
除了上次去公司拿了一包備用,這個木盒子從那天之後就沒再被打開過,鬱瀾生怕自己會錯意,又抬頭看了褚妄一眼:“褚先生,那我是……把它們全都灑在手上?”
褚妄沒說話,隻是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鬱瀾想了想:“不然我加一點水?不然光是粉末的話,沾上了還會掉。”
他這麼說著也就這麼去做了,小心翼翼地連拆了兩包,走到衛生間裡,放入水中。
鬱瀾直接用的洗臉池,隻加了一點點水,然後堵住。
朱砂不溶於水,但兩包粉末落進去的一刹那,整個池子就變成了近乎刺眼的鮮紅色。
看上去像是一種神秘的儀式,鬱瀾卻沒來得及想那麼多,輕輕吸了一口氣,就把雙手都伸到了滿是朱砂色的水池中——然後完完全全浸了進去。
他用的是溫水,因此也不怎麼刺激。
等他把兩隻手重新拿出來的時候都細細密密沾上了朱砂的粉末,而他也沒甩手,生怕少了一點粉,褚妄就碰不到自己。
他重新走回到鏡子前,對著走近的褚妄說:“褚先生,是這樣嗎?”
褚妄很低地“嗯”了一聲。
鬱瀾則沒考慮那些,重新把那條領帶套在脖子上,說:“您教教我。”
鬱瀾是對著鏡子的,裡麵隻有坐在麵前的自己一個人。
但很快,一絲意料之中的冰涼覆了上來。
這是他第二次碰到褚妄,跟上次隻是勾了勾小拇指不同,鬱瀾感覺到了對方修長的五指和寬大的掌心,能完完全全把他的手包住。
原來褚妄的手這麼大——鬱瀾隻覺得自己呼吸停了一瞬,莫名這麼想。
而在鏡子裡,穿著白色襯衫的青年席地而坐,手上的姿勢卻顯得有些怪異——好像有什麼鏡子無法映出的事物握住了他——而他的雙手紅得像沾染了鮮血,落在他的脖頸上,落在原本就已經發皺的領帶上。
褚妄的聲音低沉喑啞,也很短促。
“看好。”
他說。
他的手掌跟鬱瀾的貼得很緊,仿佛怕他跑了似的,連每一個手指都要擠進指縫,每一寸都要碰到對方,而鬱瀾幾乎已經忘了對方是來教他係領帶的了,頭腦幾乎有幾秒的空白,隻機械地跟著褚妄雙手的動作,一點一點繞過那根沒什麼用的布條。
鏡子裡的青年表情還在發怔,而他的手指卻沒有停下,在幅度很小地穿梭著。
他坐在鏡子前,細白的脖頸和手指都變得血紅,雙手被包繞著,像神秘的不知出處的儀式,也像一種天真的、甜美的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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