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被說服寶源號的低頭(1 / 2)

我妻薄情 青青綠蘿裙 7964 字 6個月前

對方的疑問, 程丹若早有準備。

她不疾不徐地問:“閣下以為,光憑你們昌順號,或者說, 太原程家, 就做好這門生意?”

昌順號東家道:“族兄雖官位不高,卻也有座師同門。再加上夫人的夫家, 難道還做不下一門紡織生意?”

“你想的太簡單了。”程丹若道, “先前你說,大同荒地甚多,將來以農耕為主,言中肯, 故而最好的羊毛來源,還是胡人。可互市今年開,以後也一定會開嗎?”

她瞥了對方一眼, 半真半假道:“外子還在大同一日, 倒是做了主,但等我們調任,你程家有這耐,左右朝廷的決議?若戰事再起, 你昌順號的人脈又有何用,還不如人家寶源號,至少紡織是做熟了的, 養蠶種棉的人家,再養一兩隻羊,也不費事。”

昌順號東家眸光閃爍,並不全信,可在互市的事上, 由不他不信。

“江南織造,除了商號,還有織造局,我問你,假使織造局乾涉,你保住多少?”她譏誚道,“程家的本事,到這地步了嗎?”

他緊緊閉上了嘴巴。

織造局是官府的織造衙門,管官營的織造作坊,原屬工部,如今由太監把持。

昌順號專做茶鹽生意,市舶司還算熟悉,同織造局可說不上話。不如專門做絲綢的寶源號,肯定有他的人脈。

“現在少賺些,以後賺久些,你們是同我想的不一樣,我也不勉強。”程丹若平氣道,“做生意嘛,合則來,不合則散,沒有強買強賣的。”

說道:“在下需與家裡商量一二。”

“給你五日。”程丹若拿出懷表,“我還有事,不送了。”

對方隻好咽回他的話,識趣地告辭。

這一日,寶源號沒有動靜。

隔日,依舊沒有動靜。

第三天,老狐狸才上門來。

程丹若也沒擺架子,痛快地同意見了他。

可乍一照麵,她就說:“閣下年紀也不小了,來回奔波實不易,若不,也就罷了,身體為。”

寶源號的東家頭發白了,臉皮也厚了,聞言故作慚愧:“老朽有眼不識泰山,罪,罪。”

為何會有一說呢?

這就不不提他這兩日的動作了。

天,他昌順號默契了把,一同逼迫程丹若讓步,卻不料她脾氣強硬,竟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撂下狠話,愛做不做,不做滾蛋。

生意嘛,肯定是做的。

彆說她隻是給冷臉,在銀子麵前,啐他一口唾沫,他也維持笑臉。

但臉也沒有麼不值錢,再丟給人糟踐之前,總掂量掂量,她值不值。

寶源號東家憑借經驗,覺不一定她磕——程丹若的出身,在大同已經不是秘密,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她家人俱亡,依靠的隻有婆家靖海侯府。

麼,比起直接她談,為什麼不直接找謝玄英呢?

家裡的事,不還是男人做主嗎?況且,昌順號打什麼主意,他多少猜到些,自覺把握不如對方大,更需來一招釜底抽薪。

但帖子遞到謝玄英跟前,他就回答兩個字:“不見。”

這沒道啊。

寶源號東家十分納悶。按說,做生意是大事,又不是程夫人的嫁妝生意,不方便插手,作為丈夫,總該知道一二吧?

可若是程夫人與他說過,謝知府怎麼都不會不想掙這個錢,彆說什麼侯府不侯府的,他送錢的後台,地位也不低,下頭的兒子照樣手頭緊湊。

何況

謝知府不是嫡長子,更缺錢了。

是沒說?這不更應該見了嗎?

他昌順號進出衙門,對方總不會一無所知,忽然求見,不擺了沒談攏?這都不描補一二?

越想,越納悶,隻好派人塞錢給吏書,打聽一下情況。

吏書是本地人,知道寶源號的耐,敲了一筆,給麵子地赴約了。

負責打聽消息的,便是之前的大掌櫃。

他吏書相差二十歲,可都是油滑精的人,兩杯酒下肚,已經稱兄道弟,再來三杯,差點場拜把子。

等氣氛差不多了,大掌櫃才開始打聽。他也賊,不說正事,而是說,謝知府才來大同,他們不知道喜好,打算買個美嬌娘,賢弟你覺靠譜嗎?

吏書是個有原則的人。

他收了錢,就幫人辦事,指點道:“老哥啊,你這事就想然了,咱們知府聶總兵可不是一路人,你敢送女人,以後彆想進衙門了。”

大掌櫃故作震驚,擦擦汗:“竟是如?!哎喲,多虧了老弟提醒,不然我就犯大錯了!”

又適時露出好奇之色,曖昧地問,“莫非是知府夫人也是河東獅?”

吏書笑眯眯地夾了鹵豬耳朵,口氣卻堅決:“老哥啊,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咱們夫人可算上知書達,大家閨秀,對人說話從來不高聲的。”

他啜口濁酒,精道,“聶總兵世間豪傑,妻妾群固然是大丈夫,可結發夫妻也有結發的好啊,程夫人品性過人,誰不敬重?”

大掌櫃:“哦?”

“不信是吧?”吏書樂了,咂咂嘴,“這麼說,先前夫人說了,衙門裡的錢不夠使,裁人,回頭就裁了,而且說革誰就是誰,大人二話不說就全照辦。不是敬重,這做?”

大掌櫃愕然:“她還插手衙門裡的事兒啊?”

“可不,大人不在,師爺們做不了主的,都是夫人拍的板。”吏書的臉上自然帶出幾分自豪,睃他一眼,道,“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秘密,就老哥還不知道——咱們夫人過去啊,可是宮裡官的,皇帝老爺跟前的紅人啊。”

大掌櫃倒吸一口冷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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