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 心迷惘 這是上蒼的恩賜(170W營養……(1 / 2)

我妻薄情 青青綠蘿裙 11266 字 3個月前

車行駛在北京的街道, 程丹若一邊穿襪子,一邊心煩。

她倒不是糾結什麼“轉世後他還是不是他”“桔梗和戈薇是同一個人嗎”。

世界上有長得相似的人, 但不可能有長一樣還同名同姓, 同樣天才,還是同戶籍的兩個人。

因此,要麼現代是古代的延續, 要麼是同一個人在不同位麵的存在。

謝玄英就是謝玄英。

她猶豫的是,要不要再多和他相處兩天, 或者更進一步, 再產生點彆的聯係。

之前, 她沒考慮過愛情,想死的人壓根不考慮未來。就算熬過了難關, 願意繼續活下去,這輩子也不會再有愛情了。

不是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 純粹是愛著一個人,沒法再去愛另一個人,就這麼簡單。

但遇見了他, 又是另一回事。

曾經玩笑般提起過來世,他說, 你這輩子對我不好,下輩子對我好一點。

她口頭沒應, 心裡卻是答應了。

可現實好像不太允許。

她今天很清醒, 不知道是不是激素的作用, 情緒很穩定, 能夠有條理地思考。

這人十七歲就博士畢業了。

變態。

在市中心有四合院,她上廁所的時候搜了下新聞,租金都是幾百萬一年, 不要說買了,幾個億。

更變態。

家境不明,工作不明,再看他的臉。

程丹若在古代有穿越女光環,嫁給侯府公子也沒覺得賠不起,放現代一看,連念頭都懶得起。

——她疾病纏身,前途難測,實在沒乾勁去挑戰一件注定失敗的事。

還是算了吧。

她艱難地套上襪子,穿好球鞋,問他:“我們要去哪裡?”

“奧體中心。”謝玄英道,“那裡有公園。”

程丹若想起來了。

他問她要不要去故宮,她才不想去,說對古建不感興趣。

奧運村就很好,很安全。

“挺好。”她放鬆地靠住椅背,繼續猶豫老問題。

他手機響了。

謝玄英掐掉了電話。

她瞥眼,來電顯示是個女性化的名字:“我可以戴耳機。”

“普通朋友,可以不接。”他說。

程丹若都沒想過,自己在服藥狀態下,反應速度居然這麼快:“為什麼不接?不方便讓人知道你身邊有女生?”

謝玄英意味深長地看了她眼:“你猜。”

“不猜。”她回得飛快。

然後,她的手機響了。

又是她媽。

程丹若接起來:“去看鳥、對對,鳥巢——”好險,差點說成鳥窩,“到了給你發照片。”

掛了。

他電話響了,這次看名字是個男的。

謝玄英瞧瞧她,接起來:“說。”

“你在哪兒?來不來——”

“不來,掛了。”

他掛掉了電話。

奧林匹克公園離城區有一段距離,說遠挺遠,說不遠也不太遠,四環而已。

到了以後先吃午飯,再瞎逛。

程丹若從沒想過,還能再能和他一起漫步在樹蔭下、微風中。

此刻溫柔,猶如電影結局。

她眼眶發熱,心頭酸澀,知道此刻是命運給予的最大憐憫。

不是誰都能在死亡後,重新望見愛人的臉。

“累了嗎?”謝玄英和她離得不遠不近,感覺她放慢了步速,就及時停下。

她點頭,找了位置坐下。

謝玄英坐到她身邊。

程丹若幾乎立刻尋了個話頭:“你以前來過這兒嗎?”

“來過。”

“今天是專門陪我來的,還是你順路?”她問。

他道:“你看起來讓人不太放心。”

程丹若問:“所以是陪我?你對人都這麼好嗎?”

“不常是。”

她轉頭看他,光影斑駁,落在他身上星星點點。他在現代沒那麼“端方”,行走都有風儀,姿態隨意很多,可還是很好看,瀟瀟灑灑的超逸氣度。

好煩。

根本招架不住。

程丹若低頭,想玩手機轉移注意力。

他走開了。

她抬眼,餘光追隨他的身影。

他買了兩瓶水回來,擰開一瓶遞給她。

“謝謝。”程丹若喝兩口水,沒話找話,“人還挺多。”

“都是遊客,前兩天應該更多。”他指向前方,“前麵是公園,要不要去那邊走走?”

程丹若還挺喜歡城市公園的風景,現代乾淨又有自然風光,安全區。

“好。”

兩人就一路沿著大路往前,不久便到了奧體公園。

遊客少了,都是穿運動服跑步的健身達人。

程丹若看到很多身材苗條的姑娘,還有年輕的肌肉帥哥。

有人在拍鳥,有人在接吻,還有人在遛狗。

“哈士奇。”她一下站住,想摸,但又不想和人說話,踟躕半天,才問遛狗的帥哥,“能摸它嗎?”

帥哥酷酷的,不太想搭理她,但謝玄英往前走兩步,幫她拿手裡的水瓶,他就馬上笑了:“行啊。”

程丹若蹲下來,好好揉搓狗頭。

這隻哈士奇很漂亮,像一頭冰藍色的狼,在她的撫摸下“嗷嗷”叫。

她舍不得放手。

幾步遠,一個穿運動衣的漂亮姑娘停下腳步,摘掉耳機。

她拿出手機,直直走向謝玄英。

“咳。”他清清嗓子,拉住程丹若的胳膊,“該走了。”

漂亮姑娘一個急刹,然後麵不改色地調轉頭,問拿狗繩的帥哥:“你好,能拍一下你的狗嗎?”

哈士奇驕傲地挺起胸脯。

帥哥看出來了,不太高興地沉臉:“不行。”

“不好意思。”漂亮姑娘戴上耳機,扭頭繼續跑步。

程丹若忍俊不禁,繼續往前走。

看見有池水,她自然而然地走過去,半蹲下來,撩水洗手。

雖然前麵就是洗手間的牌子。

謝玄英拽她:“小心滑。”

“怎麼——”她站起來,“我去。”

落在石頭上的秋葉微微腐爛,黏滑無比,她穿得又是板鞋,非常滑,重心一個不穩就栽倒。

當然,謝玄英攙著她,沒真的滑到,就是踉蹌了下,撲在了他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