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彆惹小哭包 二月初九 11336 字 3個月前

“怎麼了?”顧禦問。

寧知白垂下眼睫,聲音裡頗有些委屈:“最近有個挺重要的比賽要趕,初賽截止時間就在這幾天,小暘突然給我發消息說讓我換個隊友……”

寧知白咳嗽幾聲,繼續道:“他是不是覺得我生病了會拖他後腿?我休息兩天就回去趕,能趕出來的。”

他看見最近夏暘的朋友圈設置了僅三天可見。

很奇怪,以前夏暘每天都會發至少一條和顧禦有關的朋友圈,並且從不設置查看權限,現在裡麵卻空空如也。

他猜測可能是前幾天顧禦生日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便在昨晚晚上故意發了一條吊水住院的朋友圈,又在今天早上給夏暘發了消息旁敲側擊地安慰,沒想到夏暘直接給他回了一句讓他比賽換個隊友。

他弄不清楚狀況,便想借著顧禦來試探一下,倘若顧禦在夏暘那裡說上幾句,不管是因為什麼,夏暘肯定會繼續和他組隊參加比賽的。

有夏暘在,比賽肯定能拿到名次。

夏暘雖然是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在珠寶專業領域的天賦要比他要強得多。

是個很好利用的棋子,用顧禦當作借口他便什麼都答應了。

說罷,寧知白將手機屏幕切換至與夏暘的聊天框,遞到了顧禦麵前。

顧禦微低下頭將兩人的對話看在眼裡。

寧知白和夏暘同班,兩人關係不錯,原本應當是室友,但夏暘嬌氣,大一剛開學便搬出去住了。

寧知白還總是幫夏暘撮合他們,這讓他心裡十分不爽。

被喜歡的人撮合自己與其他人,沒有人會開心。

提到夏暘,顧禦沒來由地又想起了方才看見的削瘦背影。

雖然說是夏家嬌生慣養著長大的小少爺,但夏暘不怎麼長肉,甚至比寧知白還瘦,尤其是剛才大病初愈,氣色不是很好,風一吹就能吹走似的。

顧禦收起視線,含糊其辭地說道:“彆想太多,夏暘最近也病了,估計是怕拖你後腿才讓你換隊友的,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好好休息,比賽以後還會有的。”

寧知白微愣,攥著被單的手指緊了緊。

這樣嗎……

雖然顧禦這句話是在安慰自己,但事情並沒有按照他預想中的那樣發展,還是讓他覺得有些不快。

“他也倒春寒病了嗎?”

“……嗯,著涼了吧。”顧禦借著拿檸檬的動作移開視線。

他並不想讓小檸檬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欺負夏暘事小,自己另一麵被他知道事大。

重新遇見小檸檬之前他就是個無藥可救的紈絝子弟,遇見小檸檬之後他才稍稍收斂一些。

他一直不敢向小檸檬告白的原因也是這個。

小檸檬太純粹,他不想玷汙他的世界,隻想默默守護著他。

不過這倒提醒了他,他得去夏暘那裡打個“預防針”才行,不能讓夏暘在寧知白麵前說一些他的“壞話”。

幫寧知白切好一顆檸檬之後,顧禦便匆匆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病房。

夏暘今天出院,很有可能會回他在外租的那個與自己彆墅同小區的房子,他也回彆墅一趟好了。

顧禦走的時候隔壁床的孩子已經不哭了,正坐在凳子上玩玩具。

寧知白垂下眼睛,將顧禦方才切好的那盤檸檬放到了兩張床中間的矮凳子上麵,趁小孩的媽媽不注意溫和笑著朝小孩招了招手,又指了指那盤子檸檬,見小孩朝著這邊走過來的之後重新躺下,轉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不消片刻,身後便又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與嘔吐的聲音,手裡拿著的檸檬落到地上,酸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孩子母親看了看盤子裡的檸檬,又看了看躺下的寧知白,隻以為是自家孩子偷吃了被人的東西,趕緊將一直吐沫的孩子帶去看醫生了。

寧知白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冷漠。

終於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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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出院,夏暘先是去了趟理發店,將一頭黃毛給重新染回了黑色。

黃毛也是之前因為顧禦染的,隻因為他輕飄飄的一句話。

他早看這頭黃毛不順眼了,終於能給它染黑了。

“還是黑色適合咱們小暘。”看著鏡子裡乖乖坐著的黑發青年,姐姐夏盈滿意地在他頭頂呼嚕了一把。

夏暘的頭發蓬鬆柔軟,天生帶著些微卷,摸起來手感好極了。

夏暘眼睛微彎。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班主任】:初賽時間快結束了,確定要現在換隊友嗎?

夏暘果斷將自己這幾天住院掛水的照片發給了班主任。

【夏暘】:對的,我最近病了,一直在住院,不想拖寧同學的後腿,我想隨便參加個人賽鍛煉一下自己,下次有機會再跟同學合作

【班主任】:好的,注意多保暖,比賽每年都有,身體最重要

【夏暘】:謝謝老師

他知道,書中這次比賽寧知白拿到了名次,還獲得了知名設計師的賞識,為以後鋪路。

可書中沒有提到的是——這場比賽都是他在出心出力,寧知白倒春寒大病一場,一直在醫院和顧禦卿卿我我,根本就沒有提供一丁點兒的幫助。

他可不會再像書中那樣傻傻的被寧知白.白嫖自己的設計成果了。

退出與班主任的聊天框,夏暘隨意瞅了一眼備忘錄。

上麵記著兩個名字和一串郵箱。

名字是“寧知玄”和“顧泊川”。

寧知玄是寧知白的弟弟,高考前夕確診癌症初期,家裡人並不打算給他治病不說,還pua他,妄圖榨乾他最後一點價值,讓他的雙胞胎哥哥寧知白代替他來到A大,而他留在了那個小縣城內,苟延殘喘等死。

書中對於寧知玄的描述並不多,但夏暘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時間他還活著。

一直到書中的自己死亡他都還頑強地活著。

就是不知道現在寧知玄的情況怎麼樣了,如果可以,夏暘想了解一下他,給他提供一些幫助,如果能夠“互幫互助”是最好。

畢竟他是寧知白心底的一根刺。

至於顧泊川……

這人是顧禦的小叔,大顧禦六歲,是如今顧家的掌權人之一,卻因為雙腿殘疾常年在國外靜養。

但夏暘知道,他的野心大得很。

書中自己死了之後他才回國,和顧禦背後的勢力內部對抗了很久。

顧禦的父親是顧爺爺的大兒子,手中掌握的股份和人脈不少,是顧家人裡麵唯一可以與顧泊川抗衡的了。

他是顧禦最忌憚的人,顧禦想要得到實權就必須從顧泊川手裡去搶。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夏爺爺和顧爺爺是過命的交情,所以才會給兩家定了個婚約,也是為了小輩之間互相多照拂一些,還留下了一個百分點的股份在婚約上麵。

夏家如今勢薄,站隊是大勢所趨,遲遲不站隊恐怕也容易惹上禍端。

既然兩家有婚約……他願意幫助顧泊川來對抗顧禦。

他的投靠並不僅僅隻是一個百分點那麼簡單,而是雙倍,畢竟他是從顧禦那兒“叛變”來的。

夏暘目光落到名字後麵的郵箱上。

是顧泊川的私人郵箱。

顧泊川的私人郵箱書中有提到過,他記得很清楚。

還是寧知白從顧禦那裡旁敲側擊到的,隻可惜寧知白發送過去的郵件通通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郵箱地址很好記,@前的前綴是sunflower,向日葵的英文。

他很喜歡向日葵。

想必這位顧先生也很喜歡。

這也是他對顧泊川印象不錯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