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金山,倒玉柱,葉元洲堂堂戶部尚書,二品大員,臉色慘白,雙膝跪地。
跪在從沒被他看在眼裡,瞧之不起的嫡妻麵前。
【原身,你看見了嗎?害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男人,給你下跪了。】
蕭嬈心中默念。
不知從哪裡,她似乎感覺到了隱隱的歎息。
仿佛原身給她的回應。
“你跪我做什麼?”
“相公,為了羅靜兒一個奪人夫婿的卑劣女子,你居然給我下跪?我嫁進葉家七年,為你管理內宅,為你孝順父母,因為讓你留下子嗣,替你納了滿院子的妾室,結果……”
“你喜歡男人!在羅氏的生辰宴上,你被堵著讓男人壓!”
蕭嬈悲憤,似是忍耐到極限,顧不得家醜不可外揚,悲涼道:“葉元洲,你說羅氏是你此生最愛,那些男人又算什麼?”
“你到底愛男人,還是愛女人?”
“你跟羅氏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
“我,我……可憐我想要當個好表嫂,怕羅氏撞見你和家丁的醜事耽誤婚嫁,還求母親收她做乾女兒,想用尚書府千金的身份替她抬家世,結果,結果呢?”
“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她淒然,撕心裂肺的喊。
明媚眸子黯然,臉色花白,仿佛心如死灰。
“哎啊,自古癡情女子負心漢。”
“好生可憐~~”
“畜生不如。”
百姓們惘然感慨,有那心軟的,已是淚水盈盈。
內衙裡,姬冥昳麗麵容布滿暴虐寒光,氣勢像要殺人般,死死盯著外麵跪地的葉元洲!
這個活該淩遲的家夥,他怎麼敢這樣對蕭嬈?
他既娶了她,怎麼敢不對她好?
那是他心中唯一認定的皇後!
“你該死。”姬冥啞聲。
那動靜,仿佛從地獄裡發出惡魔索命。
把安四海嚇的五體投地,渾身虛軟。
但是,內衙發生的事,大堂裡的人毫不知情。
蕭嬈繼續戲精附體,演著悲傷絕望。
凝視著滿麵屈辱跪地的葉元洲,和被白繡娘揪著,依然憤憤不服的羅靜兒,她苦笑道:
“你說買她當小?嗬嗬,葉元洲,羅氏是你的表妹,是母親最疼愛的侄女,她進門,是來當小的嗎?”
“你看看你們的模樣,有把我當做正妻來尊敬嗎?”
“你們怕是巴不得我死了,給她讓地方對吧?”
“好,好,我成全你們,我走!”
蕭嬈悲泣,揮揮手,不準備帶走一片雲彩。
【漂亮,嬈姐,你這戲真是做到頭啦,哎啊,好可憐啊,這通被欺負的,我看一會小皇帝要忍不住衝出來替你撐腰啦!】
9527拜服。
蕭嬈抹著淚不理她。
內衙,姬冥渾身散發的寒氣越來越重。
葉元洲似有所覺,臉色青紫,氣喘不均。
局麵對他和靜兒太不利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文人和女子的名聲,那都是比命重要的東西,他和靜兒……
一個兔爺,一個惡婦,在蕭嬈這般賢惠嫡妻麵前,沒有半點占理的地方,他不能把她氣走。
不能和離。
最起碼暫時不能。
“靜兒,快向你表嫂求饒,求她接納你進門。”
他轉頭急聲。
彼時,瞧著場麵漸漸偏向蕭嬈,白繡娘抬起腿,抱膀看熱鬨,羅靜兒奄奄一息從她腳下爬出,血淋淋趴在大堂中間。
雪白衣裙破裂,沾染灰土汙漬,清冷臉龐腫脹不堪,縱橫涕淚,看著像個乞丐婆子。
又臟又醜。
“求?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