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會死在你父王回來之前,讓她沒有機會對你如何。}
{長殊啊,你平安嗎?你多大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你,你想娘了嗎?}
{娘,好遺憾啊。}
細如煙霧的遺書就此終結了。
煙羅緞下麵,還有一行小字,那是先王妃留下的,關於季家遺產的藏匿地點,季家是幾代國公,家產豐厚,足有幾百萬兩。
但!
殷長殊看都沒看,他的眸光死死盯著那封遺書,一字一句地讀著。
他的口腔裡,泛出絲絲血腥味。
六年!
整整六年!
“母妃,你,你……”
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嗎?沒有任何希望和快樂,隻能悲涼地等待著死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而他……
一無所知。
他甚至在仇人的撫養下,漸漸地忘記了親生母親!
祖母在家廟裡,安受香火,姨母堂堂繼王妃,榮享尊貴,就連長瑤,都能跟帝女搶駙馬,不把公主放在眼裡!
她們能這樣狂妄,都是因為他。
“母妃!”
“季盼兒!”
“殷長瑤!”
殷長殊眼眶通紅,他掌心緊握,咬牙切齒地低喃。
那神情,仿佛隨時會生食活人般。
如此駭人。
——
攝政王府,殷長殊獨自暗恨。
而殷長瑤,則一身傷痕地被屈修文送回府裡。
她捂著紅腫青紫的臉頰,一路哭哭啼啼來到正院,丫鬟們萬分驚駭地迎上來。
“姑娘,您,您……”
她們瞪眼瞧著活鬼似的殷長瑤。
“你們都給我滾!”
殷長瑤揚手打開她們,直奔內寢,一眼看見李夫人,就縱身撲到她懷裡,放聲痛哭著,“娘,娘啊,嗚嗚嗚,你離開得太早了,嗚嗚,你為什麼要走啊?你知不知道,我,我受了多大的罪。”
“蕭嬈她打我,我身上全是傷口,丟了好大的人,嗚嗚嗚,哥哥,哥哥也不管我,他把我扔在公主府門口,把馬車全帶走了!”
“他怎麼能那樣啊!”
她拚命告狀。
李夫人因府中有事,中午賀壽宴後,就離開公主府了,她親自把女兒托給殷長殊照顧,結果,結果……
什麼情況?
怎麼腫得跟個豬頭似的回來。
“長瑤,你說你哥哥不管你了?怎麼回事?你仔細跟我說!”
李夫人挑眉,聲厲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