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電視屏幕裡被稱作‘夫妻相’的兩個人,蕭嬈的笑容玩味,心思百轉。
“什麼有意思?”
床上,蕭暖好奇地轉過目光,輕聲詢問。
蕭嬈回頭看了她一眼,剛跟她說什麼,可垂頭瞧瞧她尚未有起伏的肚子,最終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看這兩人……自視甚高的樣子,覺得導演和演員們有點可憐而已。”
“好好的電影發布會,都快變成楚詩兒個人秀了,你看那些記者,沒有一個問跟電影有關的事,全奔著雲氏太子爺高調求愛來了!”
她笑聲。
心道:還是不要打擾孕婦了,雲止和楚詩兒的關係……她先自己調查著吧,等有了結果再說!
蕭嬈彎彎眉眼。
蕭暖歎道:“是啊,誰說不是呢?那戲的確倒黴,我聽說,他們開個新劇發布會,就是花了大價錢想上熱搜,抄抄新劇的,結果那天……熱搜是真上了,前十都是他們劇,可惜,熱搜詞條沒有一個字是帶著他們劇名的!”
“全是太子爺和新晉女神!”
“而且,聽說那導演難受地喝了好幾天的酒,私下跟朋友抱怨了楚詩兒幾句,結果,就讓雲殤給整治的瑞彩千條,國內都待不下去,直接出國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呢。”
她也是因為這件事,發覺雲殤脾氣太暴,唯我獨尊的,在他身邊就更加謹小慎微,可惜,還是沒躲過去。
蕭暖默默歎聲,看了眼依然打著石膏的腿。
“姐,我,我其實挺好奇的,雲殤那麼愛楚詩兒,楚詩兒就真的無動於衷嗎?我記得他們倆是有親戚關係,從小一塊長大的,沒有愛情,應該也有親情吧,楚詩兒真的不喜歡人家,不是應該直接拒絕,不要給雲殤希望的嗎?”
蕭嬈杏核眼兒微閃,轉作好奇的模樣,低聲詢問,“我看人家電視劇裡演的,楚詩兒這種不答應人家追求,又享受追求樂趣的,不就是綠茶,是海王嗎?”
“他倆真的不相愛嗎?”
“可是楚詩兒明明捧著花,很高興的樣子啊?一點不尷尬,不為難,好像還挺得意的呢!你看她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她伸手指了指電視屏幕。
那裡,依然播放著那個新劇發布會的場景。
蕭暖抬頭,本能去看,就見屏幕裡,楚詩兒捧著玫瑰,站在萬花叢中,笑得一臉甜蜜,她的目光投向雲殤,眼裡含著……
說不出的情緒。
仿佛深情,也仿佛痛恨,又有點遺憾和恐懼?
蕭暖沒法形容,她隻能搖頭,“我不知道,小妹,楚詩兒對雲殤……你要說沒有感情和圖謀吧,她並不拒絕跟雲殤接觸,也接受他給的所有好處,甚至,我感覺她享受被太子爺追捧的樂趣,但你說有感情有圖謀的話,她又是真心真意的拒絕雲殤……”
“有好幾次,雲殤向她表白的時候,她都當眾給了人家沒臉,氣得雲殤都要跟她發火了,她也沒有鬆口,甚至連雲鎮的暗示,都被她直接拒絕了。”
“她無數次公開表示,這輩子絕對不會跟雲殤在一起。”
“她們兩個沒有可能,她永遠不會愛上他,也不會為了錢和地位,去欺騙真心待她的親人和殤哥哥,她是一塵不染,心地純潔的人……那態度真的特彆堅決,我才跟雲殤兩個多月,就直麵過三次!”
“她不像做假,而且,假也沒有那做的,把自己退路斷得太乾淨了。”
“所以,小妹,我一直覺得好奇怪,感覺好割裂。”
蕭暖頓聲,表情全是疑惑,“楚詩兒真的太矛盾,你看看電視裡,她捧著玫瑰花,笑得一臉得意,傲視群雌的模樣,這真不像個一塵不染的人,但是,她要真的表裡不一,是個貪圖富貴和地位的綠茶,那她乾脆就嫁雲殤好了啊!”
“反正雲殤真心想娶她,雲鎮也不反應,這麼乾,圖什麼呢?”
對啊!
圖什麼?
蕭嬈抿唇,眉眼的興趣越來越濃,腦洞也越開越大。
楚詩兒的拒絕,究竟是她不愛雲殤,不貪圖榮華富貴?還是,她不敢愛雲殤,雲家的榮華富貴,她貪圖不了呢?
“姐姐,我覺得,嗬嗬,楚詩兒大概是有病吧。”
有那種,不能對人言語的心病!
她輕喃,似笑非笑地說。
蕭暖摸摸鼻子,有點沒聽懂,但是她已經習慣順著妹妹,就乾脆道:“沒錯,不止楚詩兒,她和雲殤都有病。”
“還都病得不輕!”
“嗯!”
蕭嬈笑應。
姐妹倆就躺在床上,一邊批判兩人,一邊閒聊,直至天色晚了,都9點多鐘,蕭暖累了才歇息。
一夜好眠。
——
同一下星空下,有人睡得正香,有人……
氣的冒煙。
雲家古堡裡,被人前後開瓢,鮮血淋漓送回來的雲殤,此時終於清醒了,他坐在霸道總裁5米乘5米的大病床上,看著豪華得像總統套房一樣的病房!
氣不打一處來!
“渾蛋,雲止,蕭暖,蕭嬈,我要殺了你們,三個下等人,居然敢如此羞辱我!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雲殤咆哮著,冷酷的眼睛都快瞪裂開了,回想起那樣恥辱的被人前後開瓢打出來,一路招搖過市抬進家門,雲止的彆墅和他們家的古堡,所有下人都看見了,他的臉丟的徹徹底底……
這讓一貫把麵子看得比天重的他,怎麼接受啊?
他真恨不得直接把那三個人殺了解恨。
“你們誰都彆想逃!”
“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雲殤咬牙,表情嗜血。
他一字一頓地說。
仿佛真的是因為被打生氣,沒有一絲一毫在意蕭暖所言——根本不愛他本人,跟他完全是因為錢——的話。
他不惱。
早就知道那是個拜金,他為什麼要惱?
雲殤心中告誡自己,隨後,像被說服了似的,把那種異樣拋下,徑自冷酷地吩咐手下,“我記得,雲止那個什麼新戲要上映了,給我卡掉!”
“我不希望看見他的片子,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播出。”
“是所有的片子!”
“還有,通知醫院係統,讓他們不要給一個叫蕭嬈的女人,做心臟配型,這是我的命令。”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彆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彆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