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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門口。
蕭嬈一身誥命禮服,麵沉如水。
她手裡握著鼓錘,腳下是一封信件,青莎眼眶泛紅站在她身邊,腰板筆直,一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兩人身後,還跟著幾個家丁小子。
那是宋鈺特彆安插在蕭嬈身邊保護她的。
至於宋鈺嘛……
他也在。
就躲在城牆外,一顆老鬆樹後麵,急得直轉圈兒。
還是圍著樹轉的,看著無比顯眼,幸而,蕭嬈身邊圍著的百姓很多,絕對稱得上裡三層,外三層,倒把他擋得嚴嚴實實,沒人能瞧見。
“怎麼回事啊?這位是,是忠勇伯的夫人吧?怎麼一身正裝,跑到宮門口了,她,她手裡握著什麼?是,是要敲聞登鼓嗎?”
“為什麼啊?”
有新擠進來的人不明就裡,小聲詢問。
眼
裡閃爍著八卦的光。
他身側,有來得早的回頭,興致勃勃地道:“你不知道啊?我告訴你啊,河宴公主看上忠勇伯了,居然下了令,讓忠勇伯休妻另娶,人家伯夫人能同意嗎?可不就來申冤?”
“啊?忠勇伯,魯詠誌嗎?他那樣人品,公主娘娘能看中?”
人群外圍有人驚詫出聲,“魯家都快臭出洛陽了吧!”
給科譜的那個,就有些不願意了,“人家伯爺相貌多俊啊,公主殿下就愛好看的,管他名聲好不好的?他在是忘恩負義,難道敢錯待公主?”
“那到是。”
百姓們隨聲附合。
科譜那人高興了,得意揚揚指著蕭嬈腳下那封書,“你們也彆覺得我是瞎說,剛才蕭夫人過來的時候,她的丫鬟拿著河宴公主寫的信,給大夥兒看呢。”
“有個大官瞧見,臉色都變了,還說那上麵蓋的是公主殿下的玉印!”
“所以,蕭夫人來敲聞登鼓告狀,哎啊,那一百板子哪是好挨的?怕是連命都沒了,蕭夫人太倔強了!”
“不來告,難不成就硬生生地被休?她一個女子,父親早亡,沒有兄弟,就一個寡母,被休了怎麼過日子啊?”
“怎麼是蕭夫人一個婦道人家來告狀?忠勇
伯呢?他大老爺們,一言不發啊?不是說,他不願意休妻,對河宴公主無意嗎?”
“嘖嘖嘖,男人的話也能信?”
“蕭氏可憐,太可憐了……”
周圍人群嘈雜交談著,長長替蕭嬈歎息。
這就是魯詠誌匆匆趕來時看見的情況,他滿頭大汗,踉蹌著下了馬車,拚命撥開人群,跑到蕭嬈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夫人這是做什麼?咱們有事好好商量,你,你快快跟我回家!”
他急聲,拽著蕭嬈就往馬車上拖。
周圍百姓們見狀,紛紛讓出條路來。
畢竟,他們八卦歸八卦,總歸不願蕭嬈一個弱女子血濺當場。
一百板子,哪是那樣好受的?
被休了總比喪命強!
他們避開了。
鬆樹後,宋鈺透過人群看見這一幕,狠狠吐出口氣,萬幸啊,他的人通知及時,魯詠誌還是來了,沒讓嫂子敲了那鼓。
要不然,一百板子,她那樣嬌柔,怎麼受得了啊?
隻是,嫂子為了魯詠誌那個軟貨,居然甘冒奇險,看來不是沒有感情的?難道,嫂子內心是喜歡魯詠誌的嗎?
那,那真是……
該死啊!
魯詠誌該死!!
他死了嫂子就不會被欺騙了。
宋鈺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