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長揚起下巴，老小孩兒似的得意，“我就是不想拆穿他們。”
“孤兒院的孩子啊，都是缺愛的，我雖然疼他們，卻代替不了母親，你爸媽從小一塊長大，他們感情很深，彼此都把對方當成命一樣。”
“能在一起互相照顧，我們都很放心。”
“我爸媽那麼相愛嗎？”蕭嬈咬唇，仿佛有些不相信，“那，他們為什麼會有小醉？那時……我媽媽生我的時候，醫生明明說過，她的情況，不能在懷孕了啊！”
媽媽再懷孕會死。
這件事，在原身記憶裡深刻無比。
老院長神色驀然黯淡下來，她看著蕭嬈，沉默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
蒼老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
蕭嬈的神色更猶豫了，“那個，院長奶奶，我爸爸媽媽他們喜歡我嗎？會覺得我是個女孩兒，有遺憾嗎？”
原身的記憶裡，蕭父蕭母非常疼愛她，把她當成天使賜下的寶貝，應該不存在像蕭醉所言的‘重男輕女’的現象，但是……
她的記憶不全。
而且，蕭母死的太早了，蕭母死後，蕭父又大受打擊，換了個人似的沉默寡言，那些夫妻恩愛，父母疼寵的記憶全都停留原身五歲，哦，應該說是四歲以前。
四歲以後，原身受打擊自閉。
記憶跟夢境似的。
小孩子的記憶，或許會自動美化父母，蕭嬈需要搞清楚，蕭母會懷二胎，是否是兩人重男輕女，想拚死生男寶兒。
畢竟，蕭母懷蕭醉的時候，是民風保守的八十年代，什麼‘超生遊擊隊’啊，要男寶不要命的概率是有的。
蕭嬈要考慮所有方麵。
但……
“你這個孩子啊，胡思亂想些什麼呢？”老院長哭笑不得，她伸指點著蕭嬈，眼裡露出回憶，“當初，你媽生完你之後，是我去伺候她坐月子的，她和你爸爸啊，都快把你捧到手心裡了。”
“尤其是你爸爸，一回家就抱著你，從來不讓你自己躺著，晚上你鬨覺，你爸就整夜整夜的把你抱在懷裡哄你。”
“他們都是沒有父母的孩子，最重視的就是家庭。”
“你爸跟我說過，他和你媽這輩子有你就足夠了，他們從來都沒想過要生什麼男孩兒，但，但……”
“我也不知道，你媽為什麼會懷上小醉？”
“你問過我爸嗎？”蕭嬈咬唇。
院長媽媽表情有些疑惑，又帶些心疼，“問過啊，怎麼沒問過？但你爸不肯明說，一問，他就說是他的錯，都怪他不小心……”
“我想，大概是，是意外！”
畢竟，安全措施的防護機率，也隻有99.999%嘛。
不是100%，就會有意外。
“嬈嬈，你來問這個是做什麼啊？”
都那麼長時間以前的事了，那兩個孩子也都沒了，追究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彆想了，都過去了！”
院長媽媽長歎。
蕭嬈看著她，表情充滿苦澀，【唉，有些事，不應該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