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嬈挑了挑眉,也沒換衣服,施施然下樓,來到醫院大廳,她一眼看見了站在護士台前的,穿著小洋裝,燙著小卷發,一副甜美長相,算是很漂亮的白寶珠。
白寶珠是新時代的女性,母親是滬市霍大帥的親姑姑,父親去世得早,姑姑就帶著她,依附大帥府討生活,她自己算是大帥表妹。
親表妹啊。
在滬市,也算是頭一分的‘貴女’。
她有些相好的小姐妹,是女子高中的學生,她經常去找這些人玩兒,而湯俊飛呢,卻是女子高中的老師,相貌也算是斯文儒雅,學問嘛,留學回來的,還是大才子,大文人,白寶珠是他的書迷,去學校找朋友玩時,總忍不住去見他。
就這麼一來二去,自然勾搭成奸了。
當然,白寶珠不覺得自己不對,自認是新時代的女性代表,她誓要打破封建陋習,崇尚戀愛自由,跟被舊時代拖累,被迫娶了封建女子的湯俊才在一起,那是時尚,是進步,於是,兩人勾勾纏纏戀愛了。
甚至都同居了。
當然,他們都是互相瞞著自己父母的。
那天去西餐館,她是真心想跟湯俊飛的原配好好談談,讓她進步一些,放開捆綁俊才的鎖璉,放三個人自由,結果湯俊才一個不堪,撞了警察局,把自己撞得‘五肢’斷了四肢,完全成了殘廢,白寶珠是真的愛他,哪怕他成了那樣,也舍不得放下,反而越發心疼難愛!
她擔憂的不得了!!
偏偏湯俊才說如今不是她‘曝光’的時候,他傷的太重,不好操作輿論,怕她受傷,讓她為了兩人的愛情忍耐。
白寶珠忍啊忍啊,忍到不知道從哪兒傳來流言,說是俊才要死……
那哪裡忍得住啊!
於是,她沒告訴湯俊才,偷偷摸摸地跑來,一是想解相思之苦,二嘛,也想見見俊才的原配,勸勸她,不要守著無愛的婚姻。
她看見了蕭嬈。
蕭嬈也看見了她。
“請問,是你要找我家相公嗎?”蓮步款款,走到白寶珠麵前,蕭嬈裝做不認識她,一本正經的道。
“是我!”白寶珠眼角眨著淚光。
十幾天沒見麵了,她好擔心俊才啊。
“哦,那請位姑娘您是哪位?”蕭嬈明知故問。
白寶珠理直氣壯,“我是俊才的愛人。”
“我們已經在一起一年了……”
“愛,愛人?”蕭嬈一怔,愕然道:“什麼愛人?你,你是我相公置的外室?”
“外,外室?”白寶珠同樣怔住,沒反應過來。
戀愛腦小姑娘的思維裡,她和湯俊才是純真的愛情,蕭嬈這個原配,反倒是他們愛情的汙點。
她是沒有自己是‘小三姨太太’這種概念的。
更何況是外室?
到是蕭嬈,柳眉一挑,飛快進入了‘大婦’狀態,她垂著眼簾,輕蔑地上下打量著白寶珠,頗有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你是哪家的姑娘啊?什麼身份?爹娘老子是誰?什麼時候跟我家相公的?”
“我看你也長得皮白肉滑,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姑娘,嗯,打扮得也時髦,你是哪家歌舞廳的舞小姐?還是什麼戲子班社,或是青樓出身的?”
“你在說什麼?”剛表明身份,沒等多說呢,就被直接‘暴擊’,又是妓女,又是舞小姐的,白寶珠氣的臉都紅了,直愣愣的瞪著蕭嬈,她想氣惱,但,又莫名其妙的有點心虛,就跺著腳,噎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不是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