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小心,有人!”他將雲棉塞在石頭後麵,和同樣迅速蹲藏起來的衛五迅速溝通:“人不多,大概十幾人,騎著馬,有點難辦了。”

所幸之前他們為了防止不經意間暴露,早早就把馬藏在了另一個方向,就是不知道這些人發現那幾匹馬時會不會大範圍搜索了。

“郡主,稍後一旦對方有異動,我便立刻將馬喚來,你和衛五上馬迅速回營求援,我在這裡拖著……”楚天很快分析出最佳的局勢。

雲棉握緊了係在腰上的匕首,聞言也知道現在不是什麼可以開玩笑的時候,努力平穩了呼吸,輕聲道:“彆擔心,我身上帶了信號彈,這裡距離營地並不遠,這一隊騎兵很可能是斥候或者故意派遣來挑釁邊軍的,等會一旦被追上,你們不用管我,儘可能殺人,隻有死的越多,我們才越安全。”

如果說剛才雲棉覺得長大是件極有誘惑力的事情,那現在雲棉就恨不得一瞬間能夠長大了。

她還是太年幼了,即便已經習得了精湛的武術,可身形和力氣的巨大差距還是讓她在此時的危機中升起許多無力。

雲棉做不到讓衛五和楚天兩人為自己犧牲,況且這兩人也算是被她拖累了,縱使這裡按理來說絕不應該出現一隊騎兵,但既然出現了,雲棉也不會就這麼讓兩人為自己赴死。

邊軍都會在馬背上跨帶弓箭,雲棉和衛五楚天人都沒有把握能夠在逃跑時應對身後飛射而來的箭矢。

他們也沒有想過一直躲在這裡等那群輕騎離開。

動物的嗅覺總比人更敏銳,這些在戰火洗禮下活下來的馬匹同樣如此。

它們已經在躁動了,騎兵們的呼喝聲不斷響起,雲棉緩緩繃緊了心神。

她還做不到成年人那樣夾著馬腹雙

手禦射,能拉開的弓威力也不大,而且對方十幾支箭矢同時射來,她和楚天衛五很難躲避。

所以……

“不能拉開距離遠戰。”她低聲說:“我們得想辦法近戰。

“將他們引近,他們一定會呈圍困之勢,我跑上石頭示弱投降,他們一定會因為我的年齡和性彆忽視一部分危險,或者就算會射箭刺中我,也一定會給我留下半條命,因為他們會打探我不是軍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會猜測我是不是有彆的身份或者目的。”

雲棉儘可能快的轉動腦袋思索自己和白烈聽講時師父說過的那些話,然後將自己的長刀丟給武術最精湛的楚天,叮囑道:“他們是輕騎,速度快的同時防禦力就會減弱,用刀去刺他們身下的馬,這把刀能做到輕易割破皮革,刺穿馬腹也不會太難。”

“衛五你會塗國語言,今天又穿著邊民的衣裳,等下即將打起來的時候你就先用語言擾亂他們,儘量把自己往塗國國民方向編,向他們求救,說偷到了大慶軍營的邊防圖都行。”

說完,她從懷裡掏出兩張皺巴巴的地圖塞給衛五裝模作樣,又拚命思考自己還能夠做什麼。

她太小了,對比起那些成年人,自己就是衛五和楚天的累贅,他們要顧著自己,肯定會分心,本來就以少對多,要是還被分心的話,那他們今天誰也彆想逃出去。

雲棉咬牙放穩了呼吸,儘可能鎮定道:“我數到的時候,楚天你發射信號彈,一顆朝天發,另一顆……等他們近了,找準時機對準最前麵那匹馬的眼睛。”

她的手在發顫,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麵臨生死危機,雲棉強迫自己冷靜從容,強迫自己像學習時那樣在腦海中迅速構建整場戰役的畫麵,敵方的行動,己方的應對……一幕幕迅速變幻,最後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她抓緊了自己的衣袖,聽旁邊楚天稟報那些人和自己人的大概距離。

等到差不多時,雲棉一咬牙,沉聲道:“行動!”

一聲響亮的破空聲起,一枚信號彈蜿蜒升空,而後在湛藍的天空中絢爛炸響。

雲棉用匕首割下自己騎裝的衣擺,用長刀刀鞘抵著慢慢往上揚。

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紛亂如鼓,雲棉在兩人目眥儘裂的注視下,深呼吸著緩緩從矮丘後起身。

“孩子?!”

“這是個孩子??!”

她的出現顯然引起了對方的驚疑,他們緩緩停下馬,舉著手裡的弓箭對準孤身站出來的雲棉,做好了但凡她稍微一動就射殺的準備。

又是一片衣擺緩緩升起,這些騎兵的心神緊繃,齊齊警惕看向雲棉身後。

衛五咬咬牙,也站了起來,他開口對那些人說:“等等!我是將軍派來的細作,這個女孩身份很不簡單,她身上還有大慶軍營的布防圖!”

他一口地道流利的塗國語讓這些斥候更加驚疑,彼此麵麵相覷後,為首的人朝他喊道:“你身邊的女孩是誰?布防圖在哪裡?”

衛五誠實地驚喜吼道:“她是雲裴殊的女兒!她叫雲棉,是大慶長公主雲裴殊唯一的女兒!!!”

“……”他們打量的目光落在雲棉身上。

似乎是怕他們不信自己的話,衛五又慌忙從自己懷裡掏出兩張皺巴巴的地圖,揮動著甩開後,逆著光展示給他們看,邊扯開邊慌張解釋:“我是齊將軍個月前派來大慶的細作,目的就是這兩張圖,你們不信可以把我帶回去交給將軍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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