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舅母,棉棉要用一輩子陪著娘親的,以後不要再操心棉棉的人生大事啦,娘親隻有我一朵小棉花,不能夠分給彆人的,不然她就什麼都沒有啦,那樣我會好心痛好心痛,心痛到想要死掉的,真的特彆可怕。

舅母不要偷偷吃醋喔,棉棉也好愛你們,棉棉要騎最高最烈的馬,拉最利最滿的弓,一定要把其它三國打得落花流水,這樣大臣們就不會讓長大的二姐姐三姐姐去和親,而是讓其它國家送質子到我們大慶來,誰也不敢再欺負我們了!

就快要年關啦,舅母,你和舅舅在皇城不要太想棉棉奧,棉棉到時候在邊城給你們放長壽花燈,超好看的!]

小心翼翼把一疊信紙折起來放好,雲棉伸了個懶腰,托著臉看窗外天上皎潔的月亮。

還有一個多月就年關啦,這是她和娘親在邊城過得第一個年呢。

不過娘親和軍師伯伯他們在塗國布了局,希望能夠在過年前看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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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敵國亂得的確很快。

國家動亂,邊境也不會安穩,雲棉每日來回祁涼城和軍營,一路上見到了不少從塗國偷跑進大慶的流民。

祁涼城的太守最近為此險些愁禿了

頭,

那麼多的流民,

現在又是兩軍對峙的關鍵時候,誰知道那些流民裡會不會藏著細作或是彆的什麼東西?

對於這點,雲棉站在一旁看娘親冷聲下達命令:“將這些流民全部圈禁在城外,讓他們服勞役再發放一定量的食物,彆給他們吃飽,派兵看守著,一旦有任何異動或是疫病出現,殺無赦。”

太守鬆了口氣,應諾退下。

雲棉看著娘親精致但冷硬的側臉輪廓,一邊學習一邊思考這麼做的原因和利弊。

以及,還有沒有彆的更好的處理方式呢?

自從太守退出去後,雲裴錦的注意力就落在女兒身上,在看到她垂著眼認真思考時,眼底閃過一絲欣然,沒有第一時間出聲打斷小家夥的思路。

等她回神了,才啟唇輕聲問她:“小棉花想到什麼了嗎?”

雲棉乖巧點頭,看向她的目光裡滿滿都是晶亮的崇拜:“娘親好厲害,那些流民並不是我們國家的百姓,所以就算是和雪境國對待流民一樣處死也不會有人質疑,但娘親給他們留了條活路不說,還防止了他們鬨事和因為攜帶病灶而傳播疫病的可能性,雖然還是有很多不能補足的缺漏,但這已經是目前兩國局勢下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雲裴錦摸摸小家夥的腦袋,溫聲道:“其實更好的辦法是把他們打亂遣散到其它地方,大慶這麼大,總能裝得下他們,但現在是戰時,我們的兵力必須保證完整,祁涼城則負責供應我們的軍備和物資以及一些傷患處理等問題,所以太守也騰不出更多的人手去處理這些流民,所以隻能用這個方法,防止流民在這段時間生亂造成更大影響。”

其實主要還是防止細作和聚眾鬨事,最最重要的是萬一有人攜帶疫病……幾十萬大軍加上祁涼城的民眾可能都得完蛋。

“永遠不要把將軍謀士這些人想得太善良。”雲裴錦教導女兒:“為了勝利,我們才是最殫精竭慮不折手段的人,雖然絕大部分為將者不會做這種有傷天和的事情,但我們防人之心一一定不能有絲毫鬆懈,否則這些活生生的性命都得為我們一時的鬆懈而付出慘重代價。”

娘親說一句,雲棉就認真地點一下頭,最後她若有所思道:“難怪師父之前一直說我們天賦再好,上了戰場也是送命的份。”

因為真正兩軍對戰,不是沙盤上的推演,任何事任何失誤都可能讓一場戰役全盤皆輸,她和白烈兩個小毛孩的那些稚嫩手段,在娘親和師父這種真正上戰場的人眼中,僅僅隻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程度。

所以師父才一直對她和白烈說,必須真正到戰場殺過敵才能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兵,而這距離成為將軍,還遙遠的不得了。

想著,雲棉又一把抱住娘親的腰,仰著臉美滋滋地誇讚:“好幸福呀,棉棉竟然有世界上最最厲害的將軍當娘親~”

雲裴錦:“……”

不忍了,晚上就給雲裴殊寫信,質問他那三年到底是怎麼教的小棉花。

難道天天下了朝,沒事就逼迫小棉花變著花樣吹噓他的功績?

懷疑的種子種了一顆又一顆,皇帝背上的鍋背了一口又一口,硬是被雲棉憑本事蓋成了烏龜殼。

可這種溫馨的日子在邊境並不長久。

很快,細作傳回信息,塗國三王子夭折,三王子背後的勢力放手一搏,徹底將水攪渾了。

恰好,邊境駐守的這位齊大將軍,是那位三皇子的二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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