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很久沒有工作了,帶著女兒即使再拮據,當初的那點存款也基本清零了。
這也是她為什麼在被公司安排這個節目試圖吸血的時候會在歇斯底裡的憤怒後又選擇同意。
她想帶女兒出去走走,看看這個浮躁卻又繁華的世界。
雲棉出生五年,就被她困在家裡五年,就連小區都沒有怎麼出過,日常最多的溝通就是跟著電視裡的那些演員念台詞學說話。
她已經做好了打算,等這筆錢拿到手後,就帶女兒出去走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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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母女兩個一起結束生命,不要再在這個滿是惡意的世界上久活。
可今天女兒才答應了那位老人家去給他當小學徒做梳子,雲夢錦已經讓那位老人難過了一次,她不想再聽到第二次失望的歎息。
或者更多的,是她從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就不舍得也狠不下心去結束女兒的一生。
棉棉才那麼小……
所以她需要錢,儘可能多的錢,這樣至少能保證自己在離開這個世界後,女兒還能夠受到正常完整的教育,能夠順利地長大成人。
“可我們都沒什麼錢了……”蘇媛掏出自己身上僅剩的幾百塊,臉色發苦:“一頓飯要多少錢啊?我就這麼點,估計吃不到十天吧?”
一日三餐呢,一餐兩個人,就算小孩子可以打折,那也得耗費不少啊。
“我不要這個錢。”雲夢錦絲毫不顧鏡頭在拍攝,直接點明:“我要節目結束後的錢,我包你們的一日三餐,飯錢你們可以先賒欠著,等節目結束後轉給我就行。”
不用想也知道彈幕裡一定在罵她想錢想瘋了,但雲夢錦不在乎,她已經看到自己人生的儘頭了,那些人想怎麼罵就隨便他們吧。
唐奇聞言最先鬆了口氣,爽快道:“沒問題!這樣手裡現在剩的這些錢我剛好還能留著做點彆的用。”
蘇媛也點頭乾脆地應下,甚至提議雲夢錦可以讓節目組幫忙打印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這樣彼此都放心。
唯獨謝淵,摸著自己懷裡僅剩的錢,看著站在灶台前平靜到近乎淡漠的雲夢錦,微微蹙眉,總覺得這位影後身上剛才有著一閃而過的決絕。
那種瘋狂他沒有在現實中見到過,卻見過一位前輩演員在劇中的精湛演技。
可那位前輩當初的瘋狂,是因為飾演了一位將死之人。
雲夢錦身上那一抹隱晦壓抑的瘋狂,又是因為什麼呢?
“你不願意?”蘇媛看向唯一沒出聲的人。
謝淵從回憶中回神,當著鏡頭的麵也應下了這件事。
他們開始在廚房裡商議起了每一餐的價格。
他們聊天的時候,雲夢錦已經把薑蒜辣椒拍好切碎,乾淨利落地撕開白菜葉浸泡在了水裡。
在她準備走出去再砍一顆白菜回來時,謝樂橙小朋友已經漲紅著小臉,費力地抱著比自己腦袋還大的白菜走了過來。
“雲阿姨。”她憋著一口氣把白菜往上舉了點:“幫我抱一下好嗎?謝謝你~”
她還不知道爸爸有沒有和雲阿姨做好交換呢。
雲夢錦順手抱過她懷裡的白菜,回到廚房重新處理。
謝樂橙一下子就知道爸爸成功了。
她有點開心,又有點擔心,於是拽著爸爸的褲腿努力把他往外麵扯,然後把爸爸推到台階下站著,自己在台階上叉腰,嚴刑拷問:“爸爸,你們沒有欺負阿姨吧?”
謝淵突然很好奇自己在這個小家夥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我欺負了又怎麼樣?”他雙手環胸,故作不屑。
謝樂橙:“……”
小朋友的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並且在短短幾秒鐘內蓄滿了眼淚,眼看著就要難過到哭出來。
謝淵被哭得措手不及,慌忙後退了一步,舉起手第一時間門辯解:“我可沒罵你也沒打你啊,彆碰瓷。再說了,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在你心裡麵我有那麼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