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身體一僵,像是石化一樣維持著一個姿勢,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設,才僵硬地一幀幀扭頭回身。
“棉、棉棉……”她努力學著這具身體的神態,儘可能自然地笑著回答:“什麼貓貓?我隻是想走遠一點,去上個廁所……”
雲棉就站在距離她不足兩米的地方,聞言仰頭好奇地打量她,就在她以為自己偽裝的還算到位時,小朋友伸手指著她身後,軟聲揭穿:“可是貓貓,你的尾巴都炸毛毛了~”
魅舞靈魂形態的尾巴猛然僵在半空。
她試圖把尾巴蜷縮著藏起來,倔強的繼續為自己尋找一條生路。
結果沒等她動作,小朋友又把手放到頭上,揪起頭發晃了晃,好心提醒她:“貓貓,你的耳朵尖尖也立起來啦~”
魅舞:“!!”
雲棉新奇地湊近了一點,好奇問她:“貓貓,要帶著姐姐去哪裡呀?可以帶我和媽媽還有小浩一起去嗎?我可以摸摸你嗎?你吃小魚乾嗎?我可以幫你捉好多好多小魚仔喲~”
小朋
友每靠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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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和雲棉此生不相見。
發現自己距離貓貓越來越遠,雲棉提醒對方:“你不要再退啦,再退的話,你脖子上的線就又要繃緊了喔。”
剛才讓魅舞停下來的,就是脖子上突兀纏繞的一圈絲線。
她看不到,但能夠感知到那一瞬間瀕臨死亡的悚然,貓的直覺可比人類強多了。
更何況她還是魅魔一族的少主。
係統飛在半空,看著一崽一貓僵持住的畫麵,忍不住替這隻小魅魔歎了口氣。
就算是貓,怎麼能和雲棉比誰更狗呢。
要知道雲棉是前腳拉鉤,下一秒就能悄悄用絲線拴住季晚的小狗棉啊。
所以表麵上看起來雲棉在睡覺,實際上……當初收回去的那條絲線,早就在剛才拍季晚肩膀的時候,又悄無聲息回到了她的身上。
雲棉簡直把這個世界僅剩的那點心眼子全用在季晚身上了。
反正當過一次小狗的雲棉,一點都不介意為了rua到貓貓再當一次小狗的。
比厚臉皮,貓貓總是比不過小狗的。
魅舞被綁的真不冤,就是可惜了,如果她一開始沒有用原型出現在季晚肩膀上偷偷觀察的話,大概雲棉也不會這麼快盯上她,那說不定今晚還真能成功跑脫。
不過顯然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雲棉牽著占據姐姐身體的貓貓回到原來的地方。
然後捧著臉蹲在她身邊,眼巴巴看著對方不情不願的從姐姐身體裡退出來。
魅舞還試圖掙紮:“你放過我,我也不纏著季晚,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
然而五歲的小朋友哪裡管那麼多,隻會懵懵搖頭,然後繼續眼巴巴等她出來給自己摸摸~
魅舞:“……”
恨我自己是隻貓!
磨了磨後槽牙,她也知道再繼續這樣僵持下去,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畢竟在這個小丫頭眼裡,自己的耳朵尾巴就連臉上的胡須都清清楚楚……這樣能騙得過誰!?
魅舞一邊在心裡磨著刀子紮雲棉小人,一邊心不甘情不願的慢慢退出屬於季晚的身體。
她還留了個心眼,覺得自己如果重新化身為靈魂體的話,雲棉應該就碰不著了,這樣繼續縮回玉墜,靜待時機總有能成功的那一天。
然而事實是,她都還沒有完全從季晚身體中脫離,就被小朋友用看不見的絲線一圈圈裹得嚴嚴實實,像藏寶貝似的,生怕它又消失不見了。
魅舞:“……”
再說一遍,恨自己是隻貓!!
以及,不論在哪個世界,小孩子果然就是最讓貓討厭的存在。
真是氣死貓了!
真正的季晚:“……”
她突然想到幾天前雲錦書說的那句話,說她的身體是具能上鎖的軀殼,當靈魂進入她的身體後,未知的危險就會變得可控。
之前她雖然被說服了,但一直覺得應該把自己上交給國家後才能出現那樣的情況,結果萬萬沒想到,這麼快,棉棉就當場演示給她看了。
季晚看不到那抹靈魂的存在,也看不到雲棉口中的“貓貓”。
她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努力提起精神往雲棉用手環抱住的空氣看去。
雖然什麼都沒有看到,但不妨礙她猜測想象對方的存在和現在的情況。
似乎是怕雲棉給那抹靈魂的打擊還不夠多,季晚緩過來後忍不住對著那片空氣小聲歎道:“其實剛才我都已經做好把身體完全交給你的準備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還得繼續辛辛苦苦苟活下去……”
季晚的語氣很難不遺憾,畢竟錯過這一次機會,以後還往哪去找這麼無痛便捷的死亡方式呢?
她沒看到那隻在雲棉懷裡原本認命的黑貓,在聽到她這句話後,突然氣急敗壞炸著毛毛掙紮半天隻為能撲過來撓她一爪子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