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再一次和程牧不約而同的對雲棉說:“棉棉!我想到逃脫遊戲的辦法了!!”
是逃脫遊戲,不是逃避規則。
因為雲棉所違反的規則,恰恰都是最重要的那條排序。
雲棉將親人放在了排序最前麵,可被所有人忽略的,是唐塵除了榜三玩家的身份。
他還是這個小世界裡,雲棉的親生父親。
雲棉傷他殺他,就直接觸碰了這條死亡排序的規則。
而程牧……他違反的規則卻是隱藏規則二。
死亡規則二:任何一次虧損的投資,都將在24小時內成為玩家的催命符。
程牧為雲棉殺害唐塵,害得他既要被警方通緝逮捕沒了前程,又被遊戲暴露了坐標,完完全全是得不償失。
並且他這樣的行為也已經違背了他當初的排序。
金錢——未來——自尊——友情——親情。
他親手斷送了自己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遊戲規則將在24小時內,徹底置兩
個小孩於死地。
麵對程牧和係統的話,雲棉有點懵的下意識仰頭看向灰色陰霾的天空:“……是什麼?”
這次係統吸取曾經的教訓,主動停下話頭,聽麵前的程牧慢慢先把話說完。
程牧深呼吸,單薄的胸膛起伏一瞬後,對雲棉說:“唐塵死後,他的財富,也該成為我們的了。”
“可遊戲卻始終沒有為我們發放這筆資金。”
程牧輕聲說:“棉棉,係統現在欠我們很多很多錢,它想先殺了我們,有沒有可能是……它做不到,也還不了錢?”
這話一出,就連直播間裡的彈幕都像是遭受重擊一樣被瞬間清空。
頭頂厚重的烏雲無聲又狂躁地翻湧著,像是要傾儘天空之力,將這個既美好又糟糕的人世間徹底傾覆毀滅。
在耳邊腦海都一片詭異的寂靜時,雲棉聽到係統叔叔的電子音依然清晰:“棉棉,他說得沒錯。”
因為這個看起來特彆厲害特彆神秘的金錢係統,刨去外殼,本質上就是通過綁定玩家,再利用玩家大量累積金錢製造混亂,從而得以竊取世界氣運的小偷而已。
現在它卻和雲棉還有程牧一樣被突然的意外逼到了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它不能將已經死亡的玩家唐塵所有的財富在短時間內完全變更成雲棉和程牧的私人財產。
轉移資金不可能。
一瞬間將唐塵名下所有產業歸屬者都變成雲棉和程牧的名字……這倒是容易,可前提是,它要怎麼躲過一整個國家層麵的排查,從而天衣無縫順理成章的完成財產轉移?
它做不到,至少在目前做不到,否則也不可能將大部分氣運凝聚在前十玩家身上,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避免他們的意外死亡,那樣會給這個遊戲造成極大的麻煩。
它當然不敢在遊戲前中期就暴露自己,一旦暴露,這個小世界就會比想象中更早發現它的存在並作出應對。
就和明明被允許進入卻還要隱藏自身的係統和雲棉一樣,世界意識本身是會攻擊和排斥外來者的。
而且身為規則類遊戲,最最致命的一點是,遊戲本身也必須遵循自己的規則。
可現在,雲棉和程牧兩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孩玩家,親自用唐塵的生命製造出了這樣的困局。
對遊戲而言,24小時內,雲棉和程牧必須死。
否則24小時的倒計時一結束,它就會迎來自身的規則死亡。
在係統簡單明了的解釋中,雲棉的視線內出現了疾馳而來的警車。
她的眼睛緩緩睜大,在那些警察靠近之前,聽到耳邊程牧哥哥帶笑的聲音:“小雲棉,你好像每次總能誤打誤撞作出最正確的選擇,24小時內,還有什麼地方比警局裡的審訊室更安全呢?”
24小時內,遊戲會想儘辦法殺死他們。
遊戲內的玩家同樣會因為遊戲發布的內容還有附帶的獎勵承諾來攻擊絞殺他們。
天災,人禍。
在雲棉拉著程牧主動報警的那一刻起,就無聲無息地消弭了大部分的“人禍”。
剩下的天災,全看這個見鬼的金錢遊戲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了。
在被警方疏散人群團團困住後,程牧沒有亂動,而是在上車前提醒雲棉和警方:“等下路上可能會遇到很多車禍,係好安全帶。”
一批警察衝進住宅區,一批警察先拎著兩個年幼的“殺.人凶手”回警局進行審訊。
在警車迅速疾馳而過時,雲棉看到了窗外路邊那輛小小的破舊的三輪車。
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見了。
“棉棉彆怕。”係統將自己係統麵板上不停閃爍的紅燈屏蔽,努力安慰第一次進警局的宿主:“隻要我們活過24小時,就能徹底殺死遊戲。”
那這個世界失衡的運氣就會重新反哺,隨著秩序延伸,最終回到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