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想起來了。
當時他剛準備走進那間屋子,立刻眼前一黑,然後脖子一疼,他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眼前還是黑的,他什麼都看不到,但雙手被綁了起來。
他立刻就懷疑自己暴露了,肯定是霍紹發現了他的計劃。
但是下一刻,曹光臉上的黑布被掀開了,眼前是一個胡子拉渣的跟乞丐似的男人。
曹光壓根就不認識他!他警告那人趕緊放了他,還用自己家裡的背景威脅他。
沒想到他聽了一點不害怕,跟瘋了似的大笑,然後就掏出了一把匕首。
曹光慫了,當即求饒,威逼不成就利誘,許了各種好處讓他放了自己。
結果他都不為所動,將匕首對準了他下半身。
曹光目眥儘裂,眼睜睜看著他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下身,他直接疼死了過去……
曹光身體顫抖,感受著下身的疼痛,眼淚流了下來。
曹明心疼道:“兒子,你放心,爸肯定會幫你……”
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曹明怒氣衝衝轉頭,訓斥的話還沒說出口,看到來人瞳孔瞬間縮小。
“曹明,和我們走一趟。”語氣冷淡,沒有絲毫感情。
電光火石間,曹明仿佛明白了什麼,他麵色慘白,最後扭頭深深看了兒子一眼。
曹光愣愣看著那群穿著製服的人把他爸帶走,心底染上了陰霾,連身下的疼痛都忽略了兩分。
“兒子,你咋樣了兒子!咱家來了一群人,被翻的亂七八糟,你爸也被帶走了,你又這個樣子,我該怎麼辦啊!”
六神無主的曹母好不容易找到兒子的病房,進來就直接趴到曹光的病床上痛哭,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打到了曹光。
而曹光,被曹母痛擊傷處,已經疼暈了過去。
“兒子!光兒!你醒醒啊,你彆嚇媽,醫生,醫生——”
……
霍家。
明天霍紹和顧霜就要走了,霍英一家特地回來了一趟,還有袁老爺子,也過來了。
霍英感慨:“時間過的真快,感覺你們回來都沒多久,就又要走了。”
顧霜彎唇:“時間還長,我們下次再見。”
霍英笑了,道:“你說得對,以後時間長著呢。”
說完,霍英突然想到什麼,神秘兮兮道:“上次那個討厭的曹光你還記得嗎?”
顧霜點頭。
霍英幸災樂禍道:“聽說他被人廢了那裡,以後都不行了!他爸也被關了進去,正在接受調查呢,那罪名老長了,估計下場不會好。”
霍英神清氣爽,下了定論:“真是活該!”
信息量有點大,顧霜眨了眨眼睛,然後跟著點頭,確實活該。
那曹光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不知道害過多少人,這下家裡也倒了,再也不能仗勢欺人,以後的下場顯而易見。
吃完飯,袁老爺子將自己配好的藥包給顧霜。
“霜霜,在車裡難受你就放鼻尖聞一聞。”袁老爺子溫聲道。
顧霜連忙接過來:“謝謝姥爺,我正需要呢。”
袁老爺子和藹道:“一家人客氣什麼,以後有空啊,記得多給姥爺寫信。”
顧霜抿唇,嗯了一聲。
晚上。
顧霜看著收拾好的東西,想著明天就要離開霍家,突然有些舍不得。
離彆是件讓人傷感的事情。
崽崽突然喊了聲媽媽,顧霜回過神,看他揉眼睛,將他抱到懷裡哄他睡覺。
很快崽崽就睡著了,顧霜輕輕把他衣服脫了,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等霍紹從他爸的書房出來,顧霜已經睡著了。
霍紹關了燈,上床睡覺。
天蒙蒙亮的時候,顧霜突然醒了,看了眼抱著她的手睡的小臉通紅的崽崽,她摸了摸兩人中間的位置。
濕的,崽崽尿床了。
顧霜打了個哈欠,伸手將他的小褲子扒下來。
“怎麼了?”霍紹也醒了。
“崽崽尿床了。”顧霜將崽崽濕噠噠的褲子先扔到一邊。
霍紹將小家夥抱到一邊,顧霜把床上濕了一半的墊子抽走。
還好尿在了墊子上,嗯,還有她的身上。
起床後,顧霜把自己和崽崽換的衣服還有尿墊子拿出來。
袁瓊芳笑了,問道:“崽崽尿床了?”
“嗯。”
“你放著,我來洗。”袁瓊芳道。
霍紹抱著小家夥出來,說道:“媽,我洗吧,你們女人冬天碰冷水對身體不好。我們馬上走了,你陪崽崽玩會兒吧。”
袁瓊芳想說自己可以用熱水洗,但聽到後麵那句話,她就沒說什麼了。
爽快把洗衣服的任務交給了兒子,她把崽崽抱到了懷裡親香。
霍鬆山放下手裡的報紙,瞄了一眼妻子,忍不住道:“瓊芳,給我抱一下吧。”
他是家裡最忙的人,也是陪崽崽最少的人。
袁瓊芳把崽崽交給丈夫,坐到了他身邊。
霍鬆山摸了摸孫子的小腦袋,心裡感慨。
顧霜他們吃完早飯,霍紹去屋裡拿行李。
和來時一樣,袁瓊芳和霍鬆山送他們去車站,一直到月台,快上車了,袁瓊芳才戀戀不舍地把崽崽交給霍紹。
上車的時候,崽崽忽然扭頭看袁瓊芳,口齒不清道:“來來,耶耶,走~”
這是喊袁瓊芳跟著一起走呢。
袁瓊芳當即就眼眶紅了。
這段時間崽崽和袁瓊芳關係極好,似乎是明白到了分彆的時候了,崽崽也哭了起來,指著外麵的袁瓊芳,要她跟著一起。
見狀,袁瓊芳更舍不得了。
霍鬆山歎了一聲,攬著袁瓊芳的肩膀輕聲安慰。
另一邊顧老爺子也在歎氣。
顧奶奶得知孫女他們要回來了,已經迫不及待想去縣城接人了。
“霜霜他們這會兒才坐上車呢,你著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