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2)

金陵 睡芒 8680 字 7個月前

天痕離開那日是冬至。林金潼隻聽說他是奉命去平亂,剛巧會途徑天山。

所以天痕的理由也很充分:“我帶這麼多人去給你采藥,再隨便讓人快馬加鞭給你送回來,何須你自己去?”

至於平什麼亂,林金潼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是不知道的。

他如往日一般,隔三差五去探望小堂弟童大梁,不過這日不同的是,路上遇到了埋伏。

一連經過好幾個設計的機關,林金潼耳朵輕動,聽出附近暗中躲藏了五個人,有樹後的,有樹上的,約莫都是身材魁梧的習武之人,是一些個中高手。

不大可能是土匪。

每次他繞開機關,便能聽見失落抽氣聲:“他怎麼又避開了?”

“這麼想抓我麼?”

為了不讓大夥失望,也弄清楚這些人衝什麼而來,林金潼故意踩了個坑,掉進一個約莫一丈深的深洞裡。

在他落下瞬間,立刻有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封住他的退路。

林金潼仰頭,望見幾個大漢站在洞口盯著自己。

林金潼表情疑惑:“無冤無仇,幾位兄台為何設計抓我?”

“無冤無仇?好一個無冤無仇,姓林的!當日斷指之仇還沒報呢!”其中一人突然伸出一個手掌,四根手指。

林金潼歪頭瞧了一會兒:“我不認識你,我平素隻殺人,不傷人。你的拇指是因我而斷的麼,何時?”

那人暴怒:“去年冬月!燕京城外,你竟然敢忘!”

林金潼:“哦……”

他其實想起來了。

丁梓軒的同夥們,是被派來殺害自己的。當時有一個逃命逃得最快,看見自己出手瞬間,這人似乎隻上來過了一招就連忙跑了。

他輕輕皺眉,這麼說,他們是四叔的人了?

可林金潼打量幾人身上破破爛爛,顯然過得十分拮據的穿著,絕無可能是李勍的人。

如今李勍稱帝,那替他做事的人,怎麼也不該淪落至此,而是應該加官進爵才對吧。

林金潼仰頭朝著洞口光亮,問:“不好意思我想不起來了,兄台,你們老大是誰?說出來我興許能知道。”

“這小子在套我們話,彆被他套話了。”

“林少俠,”一個長臉出聲,“你是林縱的弟子吧,那血經可在你身上?”

林金潼瞳孔微縮,語氣無波道:“林縱是誰?血經又是什麼?”

林縱是他師父,可血經是什麼,林金潼當真不知。

因為師父留給他的藏寶圖,就真的隻是一張羊皮紙而已。

原來是衝此物來的麼?

那就更不可能是李勍的人了,因為林金潼早就把藏寶圖留給李勍了。

心裡迷煙散去,他就知曉不是四叔派人暗殺自己。

“大哥,甭跟這小子廢話,我看他狡猾得很,把他迷暈了帶回去拷問!不信他不開口!”

林金潼也正有此意

,所以迷煙朝他一吹,他從善如流地就倒在地上。

直到幾人廢力用鉤繩將他帶上去,塞進麻袋,一路顛簸,不知往何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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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兩炷香後,幾人停了下來。

林金潼在麻袋裡睜開眼,感覺被摔在了地上,他也一動不動,暗自聽著幾人交流。

交流半天,林金潼聽懂了幾分。原來他們不僅不是李勍的人,還與之有仇。

“咱們苒姑娘才嫁給李勍做皇後幾日啊,就病逝了,這個偽君子!說替丁家平反,平反是平反了,也滅口了。”

“隻要找到三本血經,咱們用那些錢去招兵買馬,重振門派,定能將那暴君覆滅!”

“義父,我們已將林縱弟子抓住,但憑義父發配。”

黑暗之中,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丁遠山拚儘全力搖頭阻止,沒想到長臉直接出聲:“義父好像在說,等搜到血經下落,就殺了他。”

丁遠山憤怒地睜大雙眼。

林金潼聽不下去了,扒拉開麻袋:“你們門派是被皇帝給滅的麼?”

“你們還認識……皇後?”

眾人不約而同地一震,為他突如其來鑽出麻袋的清醒而感到迷惑:“你、你怎麼突然自己……”

林金潼不甚在意:“你們綁的我手有點酸了。”

他慢慢起身,活動手腕,在人衝上來之際,身手快至殘影一般點了穴。

很快就將在場七人全部定住。

林金潼看了一眼病榻上的中年男人,他身上正散發著絲絲寒氣,仿佛凍僵了般裹在厚被褥裡,與自己之前的寒疾有些相似,卻要更加嚴重。

林金潼忽略心底的那一絲熟悉感。

先問:“你們先回答我的問題,誰回答的快,我就放他走。”

話音落時,七人間無人出聲。

林金潼抽出袖尖薄如蟬翼的軟刀,冷冰冰地比劃在一人臉上:“我隻問一次。”

“我、我說!”

先開口的是聲稱有斷指之仇的細眼,看來林金潼那日殺人不眨眼的模樣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忙不迭道:“我們門派確是被當今皇帝李勍給滅的!”

“皇後便是咱們掌門的女兒丁苒。”

林金潼表情稍稍一愣,又問:“那你們掌門是誰?”

“小兄弟,你年紀輕輕,不知你聽說過沒有,我們掌門是丁遠山丁大將軍。”

林金潼猛地回頭看向病榻上的中年男人,視線凝固,停頓許久。

“……那是你們掌門麼。”他問。

“是、是的!那便是我們雲鶴門的掌門,我等的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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