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想你為什麼踢我……”……(2 / 2)

路人屬性大爆發! 蛋白 14651 字 3個月前

段辭:“你這也太忙了,一直在兼職啊,要不我送你過去?現在外麵很熱。”

一直靠在牆上的陸羈突然頓了頓,掀起眼皮朝兩人的方向掃了一眼。

“不用,出門就是地鐵。”林硯卻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隻是下意識地擺手拒絕道。

但是無論如何是否有意,這句拒絕落在陸羈耳裡,平淡的語調都變得順耳起來。他側過頭,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

薄薄的雲層遮蓋了太陽,明亮的光線透過樹蔭落在地麵,小鳥在樹梢蹦來蹦去,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

某商業大廈樓下的奶茶店。

“就是這幢樓樓上,幾周前新開了一家畫室,據說畫室的主人很有名,長得也好看。”

“真想看看,我在軟件上查了,目前不對外開放。”

“你什麼時候對畫畫感興趣了?”

“興趣愛好是可以培養的,等對外開放了我怎麼著也得進去看看。”

在客人們的閒聊聲中,一名青年來到吧台前:“一杯茉莉奶白。”

聲音輕快而悅耳。

在嘈雜的奶茶店裡,這聲音像是一股清流。

原本正在閒聊的女生抬頭看了一眼聲音的主人。

青年的頭發又長又蓬鬆,灰色的大框架眼鏡全方位封印了顏值,但身材極好,穿著短袖和牛仔褲,露出來的半截手臂白皙勝雪。

女生默默收回視線,繼續參與麵前好友的聊天。

像這類網紅奶茶店點完單,都需要等很久,店裡的空氣太悶,林硯推開門出了奶茶店,站在拐角的地方,等待著奶茶店的員工叫號。

“為什麼我不可以?給我個理由。”

一個女聲突兀地從另一個過道裡傳了過來,林硯探了探頭,隨意地往那邊掃了一眼。

一男一女正站在那邊,男人穿了一身米色的休閒裝,帶著金絲邊眼鏡,頭發完整地梳在腦後,一副溫文爾雅的成功男人氣場,是江舟涼。

他旁邊的女生穿著火辣,妝容精致,熱褲加吊帶,外麵披了一件過臀的襯衫。

那是個叫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女生,平時也是被男生捧在手裡追求慣了的,但江舟涼卻始終不為所動,他拒絕的口吻溫和但卻不失冷漠:“蕭小姐,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在這裡等著我,但我說過了,那隻是我母親一廂情願的要求。”

“你不是單身嗎?那我追你,有問題?”女生很直接大膽。

看來還是得直接點。

江舟涼沉吟了片刻,他聽見後麵傳來了腳步聲,回頭掃了一眼,看見眼熟的青年後,男人隱藏在金絲邊眼鏡下的桃花眼閃了閃。

“也許我應該直說,如果真要去喝一杯,”江舟涼眸中暗色未消,衝一旁青年所在的位置抬了抬下巴,“你不行,得換他來。”

女生瞬間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身後的青年。

而林硯本人,怎麼形容呢,就像路過的狗被突然踢了一腳。

他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

女生的視線在江舟涼和林硯身上來回巡視著,感慨這年頭帥哥可真是內部消化——雖然另一位帶著個眼鏡看不清臉,但勝在身材夠好,這腿這腰,她剛才看了都忍不住心動。

大家一同沉默了一會兒,女生率先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這片傷心地。

江舟涼主動開口問眼前的青年:“在想什麼?”

林硯茫然:“在想你為什麼踢我……”

江舟涼好笑地問:“我什麼時候踢你了?”

林硯控訴:“你說要換成我。”

“我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但是我那句話是真心的,”江舟涼再開口時聲音帶著笑意,“我是指,我想請你喝一杯,方便嗎?”

林硯麻了:“我好像不認識你……”

雖然他知道這是海棠攻,但在江舟涼的視角裡,應該是不認識他的吧?

怎麼還能從路人堆裡挑中他?不愧是你,海棠攻。

江舟涼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片,放到林硯手裡:“我上次在酒吧裡撿到一張卡,應該是你的,本來準備去申大找你,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了。”

林硯低頭一看,巴掌大的卡片上,他自己的照片印在上麵正與他兩相對望。

——他說怎麼在寢室哪都找不到,原來是丟在他這了。

林硯握著那張校園卡,聽見麵前的男人溫和地問:

“你是申大的學生?”

林硯應了一聲。

男人意味深長地說:“期待我們下次再見。”

*

林硯捧著一杯茉莉奶白,站在電梯裡。

隨著樓層的升高,電梯裡的人越來越少,最終隻剩下林硯一人。

金屬製成的電梯門倒映著青年的身影,他盯著前方看了看,忽地伸手撥了撥額前蓬鬆的發絲。

“叮咚,七樓到了。”

電梯的播報聲響起,青年從電梯裡走出,這一層樓隻有一扇自動感應門,正對著透明玻璃門的是一座純白的維納斯雕像。

他今天來商場自然不是來玩的,這是他來麵試的另一份兼職。

作為路人,多打幾份工,才能跟上主角六人組的腳步,也是很正常的吧。

林硯伸手按響了一旁的門鈴。

很快,就有一名女生從裡麵出現,拉開感應門領他進去。

女生很健談,妝容精美,頭發高高地紮成一個馬尾辮:“來麵試助理的?”

青年點頭。

“先跟我來,你可以叫我艾米,我是這裡的畫師。”艾米並沒有因為麵前青年的打扮而輕視他,她笑了笑,帶著林硯往裡麵走。

林硯跟在女生的身後。

這裡的空間很大,繞開最前方的雕塑,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畫作,靠窗的地方盛開著一團繡球花。

“你在這兒等一下,老板正在麵試彆人,不過放心,你的希望很大,畢竟你是老板的學弟。”艾米衝林硯眨了眨眼。

她離開之後,林硯仰著頭,好奇地觀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畫。

全都是人物畫,一幅中世界的歐洲女人端坐在躺椅上,穿著暗紅色的長袍,金色卷發,但奇怪的是,女人的雙手本該交叉放在裙前,但這幅畫裡卻隻畫了手腕,沒有手掌。

另一幅畫是帶著白色頭巾的老頭,白色胡茬生長在嘴部周圍,手裡拿著一捆小麥,但奇特的是,他也沒有手掌。

這幾幅新掛上的人物畫,全都沒有手。

老實說,如果不是大白天,還怪詭異的。

中午的畫室窗明幾淨,青年站在這幾幅畫前,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露出來的肌膚幾乎看不到毛孔,透亮白嫩,身材比例近乎完美,艾米一時之間還以為是前台的維納斯雕像活了。

艾米走了過來,若有所思地說:“你很適合當模特。”

林硯回了她一個充滿問號的眼神。

“就比例來說。”艾米上下打量著他,“好了,跟我來吧。”

林硯帶了幾分期待,他會來這兒兼職,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畫室的主人就是最後一位晉江受,桑寧。

畫師,多麼富有藝術美感的職業,在晉江文裡曾經也是雄霸一方的職業,有段時間晉江文裡十篇有一半的受都是這個職業。

而桑寧則是一名多愁善感、神經纖細的畫師,雖然外貌不算驚豔,隻能稱得上清秀,但這是白蓮花的普遍特征,他畢業於申城大學,卻在中途轉學畫畫,去國外進修,憑借自己的天分,舉辦過個人畫展,各種BUFF疊在一起,設定非常的晉江。

桑寧在看某位大師畫展的時候遇見過晉江攻謝無宴,僅僅驚鴻一瞥,但從此卻偷偷地暗戀著謝無宴,沒有人知道這份暗戀,這份感情是如此隱蔽,甚至桑寧自己都沒有發覺。

與桑寧正相反的是謝無宴,他甚至沒有留意過桑寧,壓根記不得對方。

林硯回憶著有關晉江受的資料。

桑寧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穿著白色襯衫,整個人瘦瘦高高,頭發打理的整整齊齊,看起來清爽極了,一眼望過去非常文藝風。

這裡說是辦公室,其實是一間個人畫室。

靠窗的地方擺放著畫架和畫具,收拾的乾淨整潔,沒有染上任何顏料,畫布是新換的,窗台上放了一盆黃色的鬱金香,窗簾是米色的,隔絕了外界的烈陽。

“老板,他是來麵試的,叫林硯。”艾米指著身後的青年介紹道。

“你好。”

對方禮貌地頷首。

“老板好。”

林硯笑眯眯地回答。

他的聲音本就清亮,這會兒尾音上揚,情緒很高的樣子,更是帶了一絲不膩的甜。

怪好聽的。

畫室的主人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這一看,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對方那撮翹起的發絲上。

林硯順著他的目光往自己的頭發上揉了兩把,恰好將那坨頭發壓了下去,隻是手一放開,發尾又翹了起來。

他今天穿的是短袖T恤,這一抬手,露出來的那節手臂白的發光,手指骨骼分明。

一旁的艾米冷不丁被林硯的手晃了眼,本著一名畫師的眼光,她忽地覺得眼前的青年也不是那麼不起眼,最起碼這人的手不錯。

不對,不止是不錯,是很好看。

堪堪擊中她這個手控的心。

手指纖細修長,仔細看皮膚也很好。

就是整體看起來有點過於路人,要是肯改造一下,就算那看不清的五官長得很一般應該也能看得過去……

艾米感歎完,分神去看桑寧,發現老板也正看著青年的手出神。

桑寧從上到下地掃視了一遍林硯。

從青年蓬鬆的頭發,到從袖口露出來的手肘、手臂、手腕、手指,最終停留在了對方骨骼分明的手腕上。

桑寧對於人物畫一直很不擅長,經過漫長的練習,他終於克服了這份缺陷,但截至目前為止,卻敗在了“手”這個位置。

他畫不出讓自己滿意的手。

出於藝術家的敏感,他直覺自己隻有遇到了讓他有激情創作的“手”,才能打破這一束縛。

桑寧凝望著林硯,突然開口問道:“考不考慮當手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