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謝無宴?陌生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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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兩酒鬼弄回酒店,但沒成想也許是被海風這麼一吹,剛進房間,薑木就迷迷糊糊地撐起身體:“怎麼回來了?”

段辭來回活動著一路上架著他而酸痛的手臂,冷笑:“你們都喝成這樣了,不回來放你們睡路邊?”

“我感覺自己現在很清醒。”薑木踢了一腳旁邊躺著的趙揚博,神色裡帶著亢奮,“你呢?”

“我怎麼回來的?”趙揚博轉動著左腳,像一隻躺在地毯上的甲殼蟲,他一隻手抓著旁邊的椅子,站了起來,“你剛剛說啥來著的,清醒,對,我也很清醒。”

陸羈頭痛地說:“太晚了,彆鬨。”

“陸哥啊,快畢業了,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越來越短了。”薑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還有段哥,老趙,小學弟,我們再玩一場唄。”

段辭:“彆理他,他發酒瘋呢。”

眼見陸羈和段辭都不想理他,薑木往前抓住林硯的衣角:“小學弟,那讓他們兩走,我們三個續攤。”

林硯無奈地問:“續什麼攤,你還能喝?”

薑木這酒瘋撒的著實不輕,這會兒鬆開了林硯,改抓著段辭的手不放,說要跟段辭扳手腕。

陸羈已經懶得搭理他們,走出了房間。

段辭被酒鬼扣留在了房間裡,不得不蹲下來,和薑木開始扳手腕,趙揚博做裁判。

林硯看了一會兒,越發覺得房間裡有股難聞的酒味兒,他和段辭打了聲招呼,也往門外走。

他出去是想吹風,但陸羈站在風口,他想去酒店門口站一會兒,就往拐角走,醉的太厲害,林硯沒留意,徑直撞上了一個人影。

那人反應很快,伸手扶住了他,但他的眼鏡卻掉了下來,落在腳邊。

青年慢吞吞地彎腰去撿,抬起頭的時候,他聽到男人冷淡的聲音。

謝無宴看著麵前的人,喉結微動:“是你?”

這時候林硯才看清,這個男人身高幾乎和陸羈不相上下,神色冷淡而陰鬱,他的發色很深,膚色同樣極白,輪廓深邃而英俊,他站在黑暗裡,就像整個人融入了黑暗。

那果然另外兩個人就是晉江組,沒想到謝無宴也住這間酒店。

林硯本來有些疑惑他為什麼能認出自己,隨即他轉念一想,晉江攻有潔癖,素來注意細節,估計是在他們飆車那會兒見的一麵留了印象。

他思索著要怎麼應付這意料之外的“好久不見”,但還沒說話,卻看到原本站在風口的陸羈突然氣勢洶洶地大步走了過來,抬手直接將兩人隔開,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他微微擋在了身後:“怎麼?”

陸羈不笑的時候會很凶,尋常人看見他這樣子怕是要嚇死,但謝無宴卻直接無視了他。

謝無宴沒什麼表情,抬了下眼皮,幽深的瞳孔看著林硯問:“你喝酒了?”

很平淡的一句話。

林硯不知怎麼竟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明明謝無宴對他來說是個陌生人,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陸羈也低頭看他:“你認識他?”

林硯敏銳地察覺氣氛有點不對,但又說不太上來,他誠實地說:“見過一次。”

謝無宴淡漠的視線掃了過來,他沒有繼續和這兩人交談的興致,而是徑直轉身走開了。

走廊裡隻剩下陸羈和林硯二人。

頭頂的光線很暗,照在陸羈的頭頂,泛出一個又一個的光暈,這樣俯視的姿態,讓他看起來很有壓迫感。

林硯眨了眨眼睛。

陸羈盯著牆壁上的花紋看了半晌,忽地問:“你記性這麼好?”

林硯不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問:“怎麼突然誇我?”

陸羈:“……”

男人無語地看著他。

青年站在那兒,微仰著頭看他。

發絲遮擋以至於陸羈看不清對方的眼睛,但頂光打在青年高挺鼻梁的側邊,像天然形成的陰影,的的確確是無辜的樣子。

“我有點事,先回去了。”

陸羈冷硬地扔下一句話,就轉身回了房間。

在僅有他一人的房間裡,男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手機,卻沒有打開它的想法。

陸羈心裡有種莫名的煩躁感覺,他又一下子站起來,看著窗外。

酒店高層的視野能窺見海岸線的一角,蔚藍的大海風平浪靜,遠遠望去猶如一片藍色玻璃。

他回來當然沒事,隻是找了個借口離開林硯。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那句話。

也許是最後喝的那瓶酒,導致他泛起了對朋友的過度保護欲,畢竟那個男人看樣子並沒有對林硯做什麼。

但是——

但是,隻見過一次的陌生人,林硯就把他記的那麼清楚,還能一眼認出來。

既然記性這麼好,平日裡怎麼沒見他績點拿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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