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2)

路人屬性大爆發! 蛋白 12732 字 3個月前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段辭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陸羈低頭看著青年的側臉,他個子夠高,胸膛寬闊,幾乎將林硯整個人給遮住了,隻能看見男人的手指將那縷發絲撥到青年的耳後。

段辭和陸羈當了多年的同學和朋友,可以說從小一起長大,他對陸羈很了解。

他很少用真正專注的眼光去看其他東西,更何況是一個人。

這動作由他做起來,實在是有點GAY。

GAY到段辭不由得生起了一個猜測。

因為酒吧裡看到的那一幕,他對想靠近林硯的男人很反感。

但如果——如果陸羈成了這個想接近林硯的GAY,他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幾乎是腦子裡轟了一聲,整個人都快沸騰了起來,就這麼站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

所幸段辭的慌亂並沒有維持很長時間,薑木和趙揚博隻落後他一段距離,很快就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來,見段辭站在門口,奇怪地往裡麵看:“段哥,怎麼不進去?”

段辭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們弄出來的動靜太大,陸羈已經收回手,往這邊看來。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青年也被吵醒了。

林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見是段辭他們回來了,他坐直身體,那縷不聽話的頭發從臉側再度滑落,他舒展雙臂伸了個懶腰,從桌上拿起那副灰框眼鏡,重新帶了上去,遮住了臉。

陸羈也收回手,坐了回去。

薑木推了段辭一把,發覺對方臉色不太好:“段哥?”

段辭順著他的力道走進去,將手裡的兩杯奶茶放在桌子上,其中一杯半糖奶茶放在林硯麵前,另一杯去糖的奶茶給了自己。

“謝了。”林硯說。

薑木也在陸羈麵前放了一杯:“陸哥,專門給你帶的檸檬茶。”

陸羈衝他點了點頭。

段辭的視線掃過林硯,又想起方才的那一幕,他轉過頭,壓著聲音:“沒關係。”

林硯察覺他的不對勁,抬起頭問:“怎麼了?你不舒服?”

段辭的發色也偏黃,但和林硯的那種淺色完全不一樣,林硯的淺琥珀色像輕盈的糖絲,段辭則像旭日的朝陽。

現在他整個人都看起來不對勁。

林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段辭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我沒事,就是剛剛被太陽曬死了,有點暈,不用管我。”

林硯“好”了一聲,他拿起那杯奶茶喝了一口,一股甜意順著喉嚨口往下滑,他再次充滿了力量去應對麵前的習題。

而對麵的段辭翻開麵前的書本,握緊了手裡的水筆,心思卻完全不放在書上。

他抬起眼去看陸羈,男人氣定神閒地坐在那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任何異狀。

好像就他一個人想多了似的。

段辭半合上眼睛,他深

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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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澀的感情。

他安慰自己,也許陸羈隻是出於兄弟間的互幫互助罷了,有的男生宿舍甚至還互相幫助過那方麵的事,碰一下頭發,根本不算什麼。

圖書館裡恢複了安靜。

林硯在課後習題上又遇到了難關,他翻了翻之前借閱的參考書,沒找到這道題,發覺少借了一本,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陸羈問:“怎麼?”

林硯:“少借了一本書。”

“不用借書,我可以教你。”陸羈放下手機,看著他說。

林硯:“陸哥,先讓我自主學習,不行再找你這個移動外掛求助。”

陸羈笑了一下。

青年往另一側的書架走去。

陸羈好像總是會對林硯熱情一點。

這些原本沒放在段辭眼中的細節,現在一點點地清晰起來。

段辭感覺那股曾經燃起過的衝動又在胸腔中燃起,它像一把大火,燒儘了一切,他也跟著林硯站起來,說:“小學弟提醒了我,我宏觀經濟學的書忘帶了,去看看這裡有沒有借。”

薑木:“在輔導書那層有借,我看到過。”

段辭:“好。”

陸羈朝他的背影看了一眼。

段辭繞過那幾排書架後,卻沒有往薑木說的“輔導書”區域走,而是尋到了林硯所在的書架前。

林硯正蹲在書架下排,那兒有幾本疊在一起的書,看不清書名,他需要伸手把它們拿起來才能分辨是不是他需要的。

這一排除了林硯還有兩名學生在找書,其中一人踮起腳尖伸手去夠最頂上的那本書,小腿不小心撞到了林硯,他一時之間沒站穩,半蹲的身體失去重心,整個人搖晃了一下,往旁邊摔去,他臉上的眼鏡沒帶穩,直接一同跌落在地。

段辭連忙跑過去:“沒事吧?”

林硯用手撐在地上:“沒事。”

他伸手撿起眼鏡,製止了段辭想扶他的舉動,拍了拍腿上的灰。

“不好意思啊同學,我不是故意的。”拿書的那人是個陌生同學,連連衝著林硯道歉。

“沒關係。”林硯說,他問對方,“你是要拿那本邏輯解析?”

“對對對。”

青年抬起手,他個子比那人高,取下那本書遞給了對方。

等到那人離開,段辭才抱怨出聲:“他也不看好點,非要撞到你。”

林硯還沒戴上眼鏡,他拿起那本自己想要找的書,低頭簡略地翻閱了一下,那縷不聽話的頭發總是很調皮地垂落在額前,向上折起。

段辭距離他很近,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他好想碰碰林硯。

明明都是好兄弟,陸羈能給林硯撩頭發,他為什麼不可以?

他聽著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強行給自己辯解:他跟林硯才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有個GAY要接近林硯,怎麼

就不能是他呢?

段辭伸出手,他的手指不如往常般穩健,帶著點抖。

他朝著林硯伸出手,為他把那一縷發絲朝耳後彆去,同時也露出了青年完整的臉來。

林硯沒想到段辭會突然碰他頭發,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段辭在那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青年的肌膚細膩一如上好的瓷器,睫毛很長,在臨近眼尾的部分濃密地朝外卷起,綜合了他身上那種讓人想好好保護他的純,增添了幾分想蹂.躪他,看他哭出來的欲。

他甚至能夠看到空中浮沉的碎屑仿若被光線凝固在了半空中,讓這一幕好似一幅油畫。

這張臉根本與他曾經猜測的完全無關。

什麼傷疤,什麼醜陋,完全不存在的。

正相反的,它是另一種極端的美。

林硯驚訝地看著他,下意識偏過頭:“你做什麼?”

在青年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眸之下,段辭耳根通紅,他現在也顧不得去想陸羈的動作了,他解釋:“你的頭發翹起來了,怕擋你視線,我想幫你撥一下。”

林硯伸手把頭發撥回了原位,他戴上眼鏡,含糊地說:“沒事,就讓它翹著吧,我習慣了。”

段辭想問他為什麼要遮住自己的臉,但話剛到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

等到回去座位的時候,段辭滿腦子都是青年那張臉,根本做不下去題。

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連薑木都看出來了:“段哥,你剛剛不是去借書嗎,怎麼跟撞了鬼似的?”

林硯還在看書,段辭說:“沒、沒有的事。”

他閃躲著去看林硯。

放在有心人眼裡,足夠看得出端倪。

陸羈用舌頭抵住上顎,心想:

撞鬼?恐怕是做了什麼,心裡有鬼。

*

夜晚,林硯回到家裡。

他把參考書都帶回了家中,滿滿地鋪了一桌子,正在臨時突擊。

桌邊亮著一盞台燈,昏暗的光線照亮了這一小方天地。

幾乎學了一整天,林硯有種莫名的煩躁,他放下筆,將視線從桌上的書本中挪開。

一轉過頭,他看見了桌邊架子上放著的照片。

那是他昨天從林宅帶回來的合照。

照片裡的大美女笑的充滿活力,她緊緊地圈住懷裡的孩子。

昨夜他圍觀林默和私生子弟弟茶言茶語開鬥,中途被迫被林默叫下去親臨現場,最終以私生子弟弟的主動退讓為結局。

林默想讓林硯留宿,他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