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 / 2)

隨即第二聲更加驚奇的“咦”:“你把頭發弄上去啦?感覺一下子敞亮了,我靠你現在看起來挺帥怎麼回事,就是這眼鏡有點太煞風景了。”

準確的說,不能用“挺帥”形容了,青年身高腿長,露出優越而光潔的額頭,鼻梁高挺,怎麼看都像是校草預備役,如果能摘下眼鏡的話,就能看到他完整的臉。

他想伸手去摘林硯的眼鏡,被青年側過頭避開。

林硯重新戴上鴨舌帽:“我去排練。”

距離校園慶已經很近,他們排練的地點已經從音樂教室改到了大會堂,當然,想要借用大會堂還需要提前申請,他到大會場的時候段辭和狄子睿幾人已經到了,出乎意料的是陸羈也在。

申大的大會堂穹頂很高,舞台氣派而寬大,能夠同時容納數千名觀眾。

樂器已經被擺在了舞台上,與正式演出那天拜訪的位置一致,兩側的紅幕朝外拉開。

陸羈站在舞台上,靠在架子鼓邊上,伸手去擺弄鼓麵,不知道想到了什

麼,臉上有種散漫的柔和。

“你來啦?”楚然就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最先發現林硯。

他同賀爽一樣,他也發現了林硯今天的異狀:“你怎麼戴著帽子?”

“撞到了。”林硯含糊地說。

楚然還想追問,就被段辭給打斷了,段辭說:“傷口怎麼樣了,要不要去找專家重新看一下?”

林硯無奈地說:“沒那個必要。”

陸羈走了過來。

男人臉上還帶著方才的柔和,和他一身的野格格不入,他低頭打量了一下青年額頭的傷口:“換過紗布了麼?”

林硯說:“換過了。”

“會痛嗎?”陸羈放緩了聲音。

林硯搖了搖頭,這裡人不多,他沒摘帽子,用手簡單地梳理了一下側邊散亂的頭發,隨即走到架子鼓後方。

距離校園慶越來越近,他需要抓緊時間培養手感。

經過校領導複審之後,這次的曲目有所變化。

準確的說,有變化的不是曲子,而是加了一段架子鼓演奏。

在重新編曲這次演出的曲目後,初審時,段辭突然向老師提議提議加一段很短的個人架子鼓solo,以此擴充整首歌曲,否則會顯得過於單調。

這個提議放在之前,狄子睿和楚然都不會同意,但經過幾次彩排後,他們自身都快成粉絲了,加之這段solo的確會給整首歌增光添彩,全票通過。

負責審核的音樂老師乾脆讓林硯現場來了一段,結果當然是敲定了這段solo。

因此林硯肩膀上的擔子更重了。

排練的時候,陸羈沒像以前那樣靠在房間外等,他合上大會堂的門,發出沉重的一聲悶響,堂而皇之地坐在前排,像唯一的觀眾那樣看著舞台。

厚重的大門仿佛隔絕了外界。

林硯在練那段solo,楚然在開嗓,狄子瑞在練貝斯,段辭在練吉他。

陸羈卻隻看著林硯。

這種感覺其實很美妙,空曠的觀眾席上隻有他一人,就像林硯單獨為他演出似的。

段辭留意到他看林硯的眼神,他手指一顫,彈錯了一個音符。

男人放下手中的吉他,在林硯朝他看過來的時候,段辭做了個口型“休息會”,在青年轉過頭後,他走下舞台,坐在了陸羈旁邊。

陸羈折起支在地麵上的長腿,瞥了他一眼。

段辭也不說話,背脊朝後靠在椅背上,用同樣的角度看向林硯。

在節奏的間隙裡,段辭忽地自言自語般地說:“他的傷口,我剛剛問過了。”

陸羈懶懶地回道:“你問,和我問,不太一樣吧。”

那一刹那,大會堂裡回蕩著的樂器聲都仿佛降低了一個音調。

舞台的燈光打在段辭的頭頂,那頭偏黃的頭發落下一個光暈,他動了動嘴唇:“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問,應該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吧,”陸羈不答反問,他說,“但我好像不是。”

段辭怔住了。

他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嗎?

如果這問題放在剛認識林硯,甚至上周,他都會毫不猶疑地點頭。

段辭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看見陸羈撩起林硯的頭發,他心頭湧現的那種酸澀感。

以及他無法克製的,晚上去找陸羈,那種迫切地,想要贏他一次的衝動。

陸羈一直都是他的大哥,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兄弟。

他成熟,有領袖風範,能讓人對他信服,因此段辭一直跟在陸羈身後,也習慣了陸羈總是壓他一頭,他沒什麼野心,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可那天在機車上,他是認真而渴求地想要贏過他。

他不想再輸給陸羈。

如果不是中途被林硯的車賽打斷,段辭也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這樣的感情,真的是出於本來是好友的三個人,其中兩個人越走越近,隻有他被丟在原地的少年心思嗎?

還沒等段辭想明白,陸羈又說:“我可能……”

他沒有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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