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 / 2)

路人屬性大爆發! 蛋白 13751 字 3個月前

訓練的時間總是過去的很快,一轉眼,時間已經來到校園慶前一天。

樂隊彩排的間隙,舞台上的青年正坐在架子鼓後麵,重複練習著那一段短暫的SOLO。

頂部熱烈的光線照亮了他漂亮的眉目。

緊張而刺激的節奏回蕩在舞台上。

最後一天的彩排所有人都在場,包括指導老師,其餘表演學生等。

有人原本拿著節目單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核對著,有人在看方才自己表演彩排的錄像,試圖練的更好,有人在低著頭看手機,喧鬨又嘈雜。

但是當青年在架子鼓後麵落座,鼓聲響起的一瞬間,他們都下意識往他所在的方向看。

沒有彆的原因,他太好看了,就像一幅畫,更何況他的架子鼓打的又那麼好。

有種人天生就是吸引彆人目光的。

段辭坐在觀眾席,他沒有玩手機,怔怔地看著前方的林硯。

他聽到旁邊狄子睿說:“他本來不摘眼鏡那樣已經很牛了,現在還剪了頭發,我的天,他長成這樣,技術又厲害,我都能想象明天觀眾會直接炸裂吧?”

楚然附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麼,感覺歌聲配不上他的伴奏,我是不是該去好好練練聲樂了?”

“沒必要吧,”狄子睿說,“相信我,你怎麼練習都是拖累。”

楚然:???

段辭想象著那樣的畫麵,無比地期待,簡直想立馬快進到明天去看他的表演。

當正式舞台燈光到位的時候,很難想象林硯能在綻放出怎樣的光彩——明明架子鼓是一種低調的樂器,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鼓手,但這種成見放在青年身上卻完全不一樣。

就像當初在海邊音樂節一樣,他很樂於給林硯當陪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對方發光的樣子。

然而隨即,段辭免不了又產生了一種擔憂。

陸羈這幾天都有事,跟學校請了假,段辭隱隱聽聞是他母親從國外回來了,但明天就是校園慶,陸羈絕對會來。

上次陸羈對他說,他對林硯是不一樣的。

沒有人比段辭更清楚陸羈的競爭力,陸羈是那種一旦搞清楚自己心意就會主動出擊的人,他非常直接,相當具有威脅。

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交織在段辭心底,直到彩排結束,他踩著月光的腳步回到家,仰頭躺在沙發上,仍舊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

段父段母出去玩了,家裡隻有段舞在。

段舞穿著棉質拖鞋,身上披了件絲綢睡袍,她的身材很好,是回頭率很高的大美女,從房間裡走出來準備做水果奶昔吃。

段辭回來的時候沒開燈,段舞還以為家裡沒人。

她嘗試用破壁機做了個牛油果杏仁奶昔,捧著杯子往房間走,一轉身冷不丁看到沙發上躺了個人,驚得她差點把手裡的杯子給摔了。

“誰啊?”

段辭說:“我。”

段舞:“……”

她把杯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按開了客廳的燈光:“怎麼不開燈,想嚇死你老姐啊?”

段辭:“想靜一會。”

段舞察覺到弟弟的情緒不太對勁,她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來,看著已經長為成年男人的段辭。

或許因為家裡保護的太好,一路上沒遇到過什麼波折,段辭從來都帶著一點幼稚,但現在,男人的臉上浮現出的情緒,拔除了這種與年齡不符的幼稚,變得成熟而堅定。

“你怎麼了?”段舞問。

段辭本來不想說,但他鬼使神差地問道:“老姐,你是怎麼知道你喜歡你老公的?”

他這話一出口,段舞的臉上就浮現出一種“果然如此”的神色,她一下子放鬆下來,調侃般地問:“你喜歡上誰了?”

段辭:“你先回答我的話。”

段舞回憶起跟老公的戀愛過程:“就是,那種感覺唄。我見不到他的時候就會想他,會想欺負他,但是又不想看他被欺負,這種很矛盾的心態。”

“不過我知道我喜歡他那還是在另一個女生跟他表白的時候,心裡難受的很,很想罵人。”

“他難受的時候我也很難受,他高興了我就很高興。”

“……”

段辭聽她絮叨,段舞說起老公就停不下來,直到她好不容易說完一長串她和老公相處的細節,段辭說:“那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

說完了這句話,段辭如釋重負。

對,他喜歡小學弟。

是那種愛情的喜歡。

段辭耳朵尖發紅,這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第一次朦朧地接觸到“喜歡”這樣的情緒。

所以他忍不住地想照顧對方,想讓林硯不那麼孤單,想陪在對方身邊,讓他不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

這些想法,都是出於愛。

那種隱晦的酸澀終於被理清思路的喜悅所衝淡。

他的初戀,終於在這一刻姍姍來遲。

“是誰啊?”段舞炸開了鍋,傻弟弟開竅了!她要趕去告訴老媽,“你們學校的?怎麼認識的?”

段辭卸磨殺驢:“等追到了我再跟你說,免得你去打擾他,我先回去房間了。”

段舞:“喂——”

她叫不回來突然活過來的弟弟,就去摸手機,忙著跟老媽彙報:【媽,你的笨蛋傻兒子開竅了!】

段媽:【!!!】

段辭的小腳步精神起來,他雀躍地想,既然他喜歡小學弟,按照他每天跟對方相處的時間,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很有機會追到對方!

就是陸羈很棘手。

曾經相處的好兄弟,如今成了彼此最大的情敵。

怎麼樣才能追人呢,還要防著陸羈,要不要先跟薑木他們通個氣?但他們素來崇拜陸羈,萬一他們隻想當陸羈的僚機呢?

要不要連薑木他們一起防了?

早知道剛才就問問段舞,怎麼樣才能追到喜歡的人。

段辭坐立難安,

在床上打了個滾,

他覺得今晚,他可能睡不著了。

那就先百度個“如何追人”吧。

*

與此同時,陸家。

同段辭聽聞的一樣,陸羈的母親剛從國外回來。

但外人所不知道的是,她並不是一個人回來,而是帶了她的異國情人。

陸羈的父母是商業聯姻,沒有任何感情,因此對婚姻也沒有維持忠貞,母親在國外養小狼狗,父親在國內也有情人,這是雙方心知肚明的事,但是不會往外捅破。

他的父母讓婚姻這兩個字成為了一個笑話。

所以陸羈不想喜歡任何人,他不想繼續父親的老路,也不想繼承陸家,他要另外走出一條無人踏足的路來。

他不相信愛情。

對陸羈而言,最可靠的就是一個個數字,讓他商場上所向披靡。

男人臉色浮現出一絲厭煩。

因為是家宴,他穿的很休閒,但他對麵的兩位卻不是這樣。

陸羈坐在陸家的餐桌上,主位上坐著的是陸父,男人穿了一身正裝,儘管歲數大了,但仍不失英俊,看得出幾分陸羈的影子。

而陸父的旁邊坐了位卷發貴婦,她的頭發被卷起來盤在頭頂,帶著昂貴的鑽石耳環,穿著大紅色的ElieSaab超季高定晚禮服。

這就是陸羈的母親,是阮家的長女阮冰。

阮冰看向不怎麼說話的陸羈:“兒子,怎麼一臉不高興,不喜歡看到媽媽?”

拋去雙方各有情人這一點之外,陸羈和母親的關係其實不錯,陸羈小時候也試圖挽救過父母的婚姻,但父親不理他,母親也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說:“你以後就懂了。”

成年後的陸羈也明白了,對於父母來說,他們的愛情和婚姻是可以分開的。

陸羈麵前擺著精美的菜肴,但他卻沒有任何胃口,壓根沒怎麼動。

他說:“沒有,我挺高興的。”

阮冰已經接近四個月沒見過兒子了,她伸手端過一旁的紅酒杯:“明天有空嗎?陪媽媽出去逛逛?”

“明天不行,”陸羈想到了什麼,原本煩悶的氣勢驟然褪去,他伸手拿起沒動過的刀叉,切開了一小塊牛排,“我要去學校。”

阮冰:“學校?”

陸羈將牛排送進口中:“參加校園慶,不能缺席。”

這當然是借口。

其實陸羈隻想見林硯了。

他其實很期待校園慶,他想看到舞台上的他有多麼耀眼——或者,不那麼耀眼也行。

他好像,隻是想見他一麵。

*

申城的另一端,雅致的小洋房裡。

從得知自己認為林硯愛慕自己全都是腦補以後,徐堯就再也沒去過酒吧,他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裡,羞恥地想把自己埋失憶。

啊啊啊好丟臉!

林硯怎麼會真的不喜歡他呢——沒道理啊,他這麼漂亮

,還有錢有名氣,林硯怎麼會不心動呢?

但是林硯真的不喜歡他。

還有那個江舟涼,也不知道攪和進來做什麼。

啊啊啊以後他還有什麼臉去見林硯!

徐堯發出無聲地尖叫。

莎莎把蒙住他頭的被子扯出來:“彆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