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2 / 2)

黑馬健壯矯健,渾身的毛非常順滑,尾巴像流水般隨著行動來回搖擺。

走在黑馬身邊的男人比例極好,肩寬腿長,氣質拔群,身高跟陸羈相差無幾,一看就是那種高冷的貴公子。

桑寧深吸一口氣,他放下手,朝著林硯走去,站在他右邊:“我會一點騎術,你如果不會,我可以教你。”

與此同時,謝無宴牽著馬在青年麵前停下,他聽見了桑寧的話,男人微微挑眉:“你的手不是受傷了麼?休息一下會比較好。”

桑寧聽出他話裡想讓他放棄教林硯的意思,他堅持道:“已經快好了,不影響騎馬。”

謝無宴說:“到時候出了意外會很麻煩,我比你更適合教他。”

男人說話時的嗓音微涼,像秋日清晨的露水,讓人覺得很冷。

桑寧皺起眉頭,和他對視。

林硯沒留意到他們的表情,他有點好奇,他是因為撞見桑寧才看見對方的紗布,謝無宴是怎麼知道的?

青年抬頭問:“你怎麼知道桑寧受傷的?”

謝無宴說:“因為你下午總在看他的手腕。”

他對不在意的人一向不會多關注,但自從莊園內部出來以後,林硯對桑寧投去的視線就多了不少,謝無宴留意到這一點,這才發現桑寧的小動作,他會撫摸自己的手腕。

林硯:“有嗎?”

他倒是沒留意自己的視線。

謝無宴說:“有。”

他數了,林硯看了桑寧不下四次。

謝無宴將黑馬引到林硯麵前:“試試?”

那邊的段辭和陸羈早在謝無宴過來的時候就停下了說話,但謝無宴都直接將馬牽了過來,他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林硯伸手撫了一下馬身,觸手溫熱。

謝無宴將手套遞給他,看他戴上,男人牽著馬繩,他指著馬鞍上的腳蹬:“踩著這塊上去,我扶著你。”

怎麼還小心翼翼的。

“不用。”

林硯彎起唇角,他動作輕盈地抬腳踩在馬鐙上,隨即橫跨過馬身,坐在了雙人馬鞍的前座上。

黑馬仰頭噴出一陣熱氣,不安地來回走了幾步,被謝無宴安撫了下來。

隨即男人也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他握住韁繩,黑馬順著他引導的方向往馬場的跑道上走去。

在他們身後,陸羈神色緊繃,他和段辭對視一眼,分彆選了兩匹馬。

黑馬已經進了賽道,賽道一共有七條,中間是一圈草原,馬蹄發出噠噠的聲響,它緩慢地踱步。

雙人馬鞍的距離很近,謝無宴幾乎是整個人把林硯摟在了懷裡,他隻需要一低下頭,就能看見青年白皙的後頸和精巧的下巴。

他又香又軟,就像一塊晚香玉,摟在懷裡的感覺好極了。

林硯伸手握住韁繩的另一端,他的手纖細修長,襯在黑色的韁繩上,黑白對比分明。

青年微地仰起頭:“你很會騎馬?()”

他看謝無宴的動作駕輕就熟。

我在美國的莊園裡養了幾匹賽馬,所以對它們很熟悉。?()_[(()”謝無宴說,“我先帶你逛一圈。”

很裝逼的一段話,但由晉江攻說來卻又那麼的平靜,完全沒有那種油膩,果然高冷才是去油配方。

黑馬像散步似地走的很慢,林硯那股新鮮勁兒過去後忍不住說:“能不能快一點?”

他這樣一動,兩人的衣服摩擦在一起,謝無宴握著韁繩的手碰到了青年的指尖,他觸電般地避開,喉結微滾了滾,意味不清地說:“好。”

黑馬撒開蹄子,撒歡似地往前溜達,速度被控製在一個不快不緩的區間。

每當黑馬加速的時候,坐在前麵的青年總會隨著慣性往後倒,直接靠在男人懷裡,溫熱的身體接觸,觸感鮮明,相互的肢體磨蹭讓一切都難以抑鬱。

這種接近於擁抱的姿勢讓林硯貼著謝無宴的胸口,他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打在他的耳畔,一種很淡的雪鬆氣息將他包裹。

風聲從身側颯颯而過,心跳聲卻如鼓聲般震動,光聽這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謝無宴有多麼緊張。

可他為什麼緊張?騎馬對他來說明明很輕鬆。

林硯聽的心中一動,他下意識回過頭去看對方的眼睛。

青年回頭一瞬,謝無宴正好也在低頭看他,林硯在那雙漆黑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

除了他以外,男人黑眸的深處還有某種千絲萬縷交織的感情。

是很少在謝無宴眼睛裡出現的,那樣溫柔,激烈,纏綿而炙熱的眼神。

是他尚且還不理解的感情。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被那種感情感染,很輕地眨了眨,隨即林硯眼前一黑,謝無宴用那隻空著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男人低聲說:“看前麵。”

失去了視覺,聽覺和觸覺就變得格外敏銳。

那種心跳混合著男人低沉的聲線,似雨點般打在青年的耳膜上,除此以外,還有那莫名炙熱的硬物,林硯起初還以為是馬鞍,但隨即意識到那是小晉江攻,怎麼這麼大,快比花家的都大了啊!

他下意識回過頭,挺直脊背。

謝無宴意識到了什麼,男人遮住他眼睛的手指輕顫,很快鬆開了手。

林硯看向前方,他有點怔鬆。

晉江攻這

() 個眼神和狀態,是不是真喜歡他啊?

在這時候,從後麵兩側傳來馬蹄追上來的聲音,陸羈和段辭一左一右地出現了。

陸羈操控著一匹棕色的馬,他和謝無宴並駕齊驅。

段辭在另一匹白色的馬上,趕上後便放緩了速度,他的聲音混著風聲傳來:“小學弟,上次找你玩就是想找你一起賽馬的,趙揚博上次可輸給我了。”

陸羈也說:“要知道你不會的話,之前我們就好好教你,不用讓謝哥在節目上教。”

媽耶。

後麵艱難舉著攝影機的攝影師發出驚歎,好會陰陽怪氣啊!陸羈看著濃眉大眼直來直往的,一句“謝哥”,一句“節目”,完全把“親疏有彆”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傳說中的修羅場!

謝無宴沒說話,握緊韁繩的手青筋畢現。

林硯覺得自己聞到了火藥味,他握著韁繩的手抖了抖,突然發現自己之前的那個推測,很有可能不是自戀的錯覺。

不然起點組為什麼會對晉江攻有敵意?所以,起點組也……?!

天哪。

“我沒在學騎馬,就隨便逛逛,”他正好想逃離這個修羅場,青年轉頭對謝無宴說,“謝哥,麻煩停一下,我下去吧,你們玩。”

謝無宴低低地應了,他停下黑馬,看林硯從馬背上跳了下去,衝他們揮了揮手,轉身往中間的草坪處走。

男人收回視線,他轉過頭,看見陸羈朝他一側頭,挑釁般地問:“比比?”

謝無宴回頭看他,神色沉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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