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2 / 2)

隨即青年把手機扔到了一旁放著浴巾的架子上。

失去了手機屏幕的光亮,整個浴室驟然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中。

林硯安靜地泡在水裡,失去了手機的乾擾,他的思緒也沉澱下來。

他在想陸羈的話。

有很多人說過愛他,愛他的臉,愛他的歌,又或者愛他這個人,但他很少會正視這種愛。

青年微地蹙起眉頭,他閉上眼睛,整個人往下一沉,將自己完

全沉入水中。()

柔軟的頭發順著水流漂在水麵上,水流如空氣般將他包圍,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窒息感席卷了他,胸腔仿佛要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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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池水變得冰涼起來,在模糊而暗沉的水麵之下,那天從角鬥場出來,謝無宴的話突然在他耳邊再次響起。

“希望遇到危險的時候,你能夠遲一點做決定。”

這算愛嗎。

三、二、一——

在自己溺死之前,林硯一下子鑽出了水麵,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咳嗽了幾聲,將嗆進喉嚨裡的水咳了出來。

在現實世界裡,他遇到難題時也會這樣做,起初有經紀人姐姐來找他,第一次把他從水裡拽出來的時候,她好像說了一句話,林硯原本已經記不清了,但剛剛卻回憶了起來——

她說:“人要鑽出水麵才能活著,同樣,你也要離開自己的世界,才能接受彆人的愛。”

水珠掛在青年纖長的睫毛上,林硯伸長雪白的手臂,拉下對麵架子上的浴巾,從水池裡站了起來。

他隨意地用浴巾擦了擦頭發。

無邊的黑暗中,水滴順著青年的下巴滴落,宛如一朵從深海裡浮現出的花,在暗夜中透著月華般的皎白。

*

謝家祖宅。

謝無宴站在花架邊上,看著正在曬太陽的小花苞,伸手將它更往陽光處推了推。

小花苞已經搬了家,從剛來時簡陋的礦泉水瓶裡住進寬鬆豪華的大花瓶裡,原先腐爛枯萎的枝椏在謝老爺子——更多的是謝家園丁的照顧下,已然有了重新蘇醒的跡象。

謝無宴順路回來看家人的時候,都會來小花苞這裡看一下。

他的心情就會變得柔軟起來。

謝老爺子對孫子這幅樣子看一次樂一次,他在一旁品茶,忍不住打趣:“看來你那位戀綜上交的朋友挺喜歡這花苞的。”

謝無宴難得在家,換了一身休閒裝,依然很簡約,但怎麼也掩不住身上那股矜貴之感。

他稍顯冷淡地抬起眼:“他是挺喜歡花。”

謝無宴想起那張林硯給江舟涼送花的照片了。

昨天張聞放出了去申大拍攝的番外篇,這視頻很短,通篇沒有說話聲,隻是幾個令人遐想的片段,以及節目組幻想的對話。

比如在合作儀式送花的時候,林硯將手中的香檳色花束遞給對麵的男人,而男人比平時的公式化笑容更加溫和,任誰都看出江舟涼對麵前的青年不太一樣。

在這時候,牆頭草彈幕就會飄過:【般配!】

而後來,陸羈和段辭強行插入,林硯和段辭單獨出門,以及最後青年和陸羈在路燈下對望,他們在說話,但卻不知道具體說了什麼,節目組給的文字是:我猜陸哥在表白。

彈幕繼續飄過:【般配!】

【我呸,你們就不能發揮一下狗仔精神,湊近了拍?不過沒關係,我會口型我知道,陸哥說我愛你,小學弟同意了

() !】

【造謠是要負責任的喲。】

【負責任的就不是造謠啦。】

謝無宴隻看了幾秒鐘(),就忍不住關掉了視頻。

其實林硯和他們根本沒有肢體接觸?[((),隻是單純的合作,和朋友們聚個餐也很正常,但謝無宴卻為此感到焦躁不安,他沒辦法忍受情敵對林硯的每一次追求,他更怕林硯會答應其他人。

謝無宴從來不懼怕任何挑戰,唯獨在林硯身上跌了個大跟頭,他偏偏還甘之如飴。

謝老爺子總覺得謝無宴說話時的語氣很怪,雖然依然冷淡,但總聽出了一股咬牙切齒的酸意。

很新奇。

他看著自家孫子,再一次告誡他:“彆在我這兒呆著了,他還喜歡什麼花?我這花園裡有的你都可以拿走。”

謝老爺子這句話可謂是重若千金,他這花房名貴的花不少,有的一朵就價值首都一套房。

謝無宴說:“不用,我等會就走。”

他這次回來是專門處理公務,順便回家一趟,謝無宴沒有多耽誤時間,同父母道了彆後上了飛機,等回到申城,他直接開車回了家。

他回家的時候,林硯正好從樓下的便利店買了東西回來,和他打了個照麵,林硯看著男人風塵仆仆的樣子:“剛回來?”

“回了趟家。”謝無宴說。

林硯隨口和他打了聲招呼,他掏出鑰匙去開自家房門,就聽背後的男人突然問:“你很喜歡花嗎?”

林硯不明所以:“還好,怎麼了?”

謝無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股看到番外視頻的酸意再次湧了上來,他最終沒說什麼:“隨便問問。”

林硯應了一聲,他提著便利店的袋子進了門。

等青年的房門關上後,謝無宴站在原地,點漆般的眸子裡透著些令人猜不透的情緒,他看了一會兒林硯的房門,許久後才伸手打開自己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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