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2)

路人屬性大爆發! 蛋白 18108 字 3個月前

謝無宴的這句話說出來,落在徐堯耳朵裡,立刻在腦海裡變異成了很多個版本。

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林硯好端端會住在謝無宴家?

徐堯整個人在原地怔愣了好幾秒,對徐堯而言,無數可能中最可怕的答案莫過於是因為林硯在跟謝無宴交往,這個猜測令他胸口沉痛,臉也一下子變得煞白,因為狀態變化得太過於明顯,連一旁站著的外人都看了出來他的不對勁。

莎莎也在一邊,自然看到了他陡然變化的模樣。

就像陸羈有薑木他們當僚機,徐堯也有自己的狗頭軍師,莎莎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趕緊背地裡掐了一下他,徐堯被這一點刺痛喚醒,勉強控製住了自己驚恐的目光,偏頭看向莎莎,見對方正朝自己拚命使眼色,稍稍收斂了幾分情緒,乾笑了一聲緩和氛圍,問林硯:“你怎麼會住去他家?”

林硯倒沒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很自然地對著他解釋道:“那天我家樓上漏水了,家裡被水泡得不能住人。隻是那會兒時間太遲了,一時找不到彆的地方落腳,正巧他就住在我家隔壁,就順便借住了幾天。”

徐堯聽著林硯從容坦然毫不隱瞞的解釋,一時間隻感覺自己頭暈目眩,簡直要吐血了。

這叫什麼事啊?這邊他還想著怎麼徐徐圖之,在和軍師詳細布局,瞻前顧後,好不容易把喜歡的人約出來,想借著謝謝他來幫忙的名義和他約酒,指不定喝著喝著就擦槍走火了。

結果好不容易第一步剛踏出來,卻發現出師未捷身先死,敵人已經深入基地,快要把家都給偷了。

拜托,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這企圖也太明顯了吧?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如果不是心懷不軌,謝無宴這種住慣了豪宅的人怎麼可能就住在林硯隔壁啊?

可惡,這群心機深沉的男人。

徐堯也想搬家,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就要搬到林硯家隔壁,然後告訴他,他家裡也有無數空房間,可以讓林硯直接拎包入住。

他在那邊頭腦風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那邊的青年轉過頭說:“我先回去了。”

徐堯心裡自然是百般不情願,他今天把人喊出來的目的可都還沒達到呢。但是眼下這個情況,謝無宴又站在旁邊虎視眈眈,有些話實在不方便說,他舔了舔嘴唇,隻能不甘心地說:“好,那下次再請你喝酒。”

那件羽絨服還鬆垮地搭在青年肩頭,他越往外走越覺得冷,抬起手用手指去夠羽絨服的邊沿,另一隻手在他摸到邊緣之前提著羽絨服帽子將衣服整個舉了起來。

林硯有些驚訝地抬了抬頭:?

溫暖的羽絨服驟然離開身體,他冷的整個人都抖了抖,瞪了謝無宴一眼。

他的眼珠很大,黑白分明,因為寒冷更是含著水汪汪的霧氣,比起生氣,撒嬌的意味更多。

謝無宴看見他的視線,發覺他誤會了,他低聲說:“穿上。”

像林硯那樣披著想套進袖子的話,會很困難,謝無宴這樣一提起來

(),倒是正好方便他抬手。

林硯愣了愣(),隨即振振有詞:“我沒打算穿。”

他伸手隻是想把外套裹緊點,畢竟到停車場上車後又有空調還得脫,他嫌麻煩。

這裡距離舞台很遠,光線已經暗了下來,在寒冷的冬季,青年的肌膚更加的透亮,他剛緊急上舞台救場,玩的還是搖滾樂,頭發蓬鬆,有種又酷又秀美的矛盾感。

謝無宴見他沒動,男人動了動,往前走了幾步,徑直站在了林硯麵前。

男人比他高,一米九朝上的身高讓謝無宴足以俯視大部分人群,他肩膀很寬,穿起大衣來透著一種優雅的貴氣,脫下大衣該有的肌肉一樣不缺。

謝無宴這樣站在林硯麵前,他伸出另一隻手去拿羽絨服的另一側帽沿,這樣的動作就像整個人將青年完全地圈在了懷裡。

林硯略有點不自在地仰起頭,剛要說話,緊接著感覺身上一重,隻見男人已經將整個將羽絨服裹在了他的身上。

厚重的帽子邊緣有一圈白毛,他下半張臉都快埋進了白色絨毛裡。

謝無宴收回手的時候,很自然地順手撥開他下巴處的絨毛,男人的手不可避免地貼著青年的臉頰,那一瞬間幾乎是陷進羊脂白玉裡的觸感讓謝無宴頓了頓,才收回手。

林硯沒留意到男人微妙的停頓,他被他難得顯露出來的強勢所微微驚到,抿了抿唇,邁開腿往停車場走去。

林硯和謝無宴都開了車過來,所以青年沒坐對方的車回去,在林硯拉開車門的時候,謝無宴走到他車邊,忽地隔著車窗問他:“吃過晚飯了嗎?”

林硯還以為他是在暗示想去吃晚飯,他剛係上安全帶,這會兒探頭道:“我吃過了,你還沒吃?”

謝無宴沒說話,他用指關節點了下車窗,示意開著車窗冷,讓林硯關上車窗。

林硯起初還沒懂他的意思。

他開的越野車速度不快,身後那輛謝無宴的布加迪也沒想過要超車,就維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卡奇之後,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駛進了小區裡。

直到回家,燈光一亮,青年脫下羽絨服外套,還未進行下一步,謝無宴從後麵跟上來,倒是很自然地將外套接了過來,隨手將它掛在進門處的衣架上。

林硯似乎也沒對這樣熟練的動作提出什麼疑問,換了鞋一轉身,看見了桌子上的幾道菜,謝無宴走的急,還沒來得及將它們收起來,林硯聯想起剛剛的事情,這才明白謝無宴為什麼會問那句話。

青年怔了片刻,不知道心裡的感覺是震驚多些還是彆的什麼多些,好一會兒才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他認出了這幾道菜,看起來就跟孫謙朋友圈裡發的很像,儘管因為擱置得太久已經冷了,但仍然能從菜色窺見製作者的用心。

謝無宴聽見林硯的問話微微垂下睫毛,他的睫毛也很長,但和林硯睫毛的卷翹不同,他的睫毛濃密,是與眸色相同的漆黑,遮住了他眼底的真實神色。

男人說:“嗯,刷到了,

() 就想著試試,本來想讓你嘗嘗。”

他說到這裡停住了。

謝無宴的語氣很平常,並沒有特意顯擺什麼,但配著他這個人就有種莫名的蘇感。

這就是晉江攻可怕的地方,一個從來高高在上的高冷攻,第一次試著做飯,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種他特有的溫柔,很容易會讓人產生一種淪陷的錯覺。

男人仿佛隻是想要陳述一個事實,也沒想獲得什麼額外的回應,他說完,彎起毛衣的袖子,走到桌前,端起盤子想扔掉已經冷掉的菜。

但對方越是這樣不爭不吵,林硯看在眼裡就越是自發地產生了一種近乎愧疚的莫名心虛。他走過去,試圖阻止他:“不用扔,才做出來沒半天,熱一熱還可以吃的。”

“冷掉了再熱不好吃,”謝無宴看著他,神色平和而認真地說,“你想吃的話我改天再做。”

林硯看了他半晌,知道這些話都是他出自真心,心裡微微動了下,最終點點頭道:“好。”

*

林硯這個人在冬天和夏天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形態。

他夏天喜歡出門,再熱烈的陽光都不能束縛他出行的腳步,但冬天卻偏愛在家待著寫歌,美名其曰找靈感。

就跟小動物冬眠似的。

原本訂好了日期的戀綜下一期,因為原定國家的突發戰亂需要重新規劃,導演已經通知了所有人,準備協調新的檔期。

不知是不是錯覺,隨著林硯出門時間的減少,明明應該很忙的謝無宴也漸漸會儘量留時間在家,就算當天有推不掉的公事,男人處理完事情後也會坐最近的一班飛機回來,如果買不到合適的航班,他甚至會動私人飛機。

所以林硯在並不久的後來又嘗到了謝無宴做的菜。

不得不說,有些人優秀,做什麼都優秀。明明也是個做飯方麵的初學者,但是幾道菜做得還挺好吃的。

比他的水平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不過他也不喜歡白吃彆人的東西,所以偶爾他也會下廚做個簡單的三明治,打打下手。

其實和謝無宴合住,沒有遇到林硯一開始想的那些困難。

謝無宴的潔癖隻體現在他每天都會打掃衛生,偌大個屋子,客廳總是一塵不染,東西永遠會放在固定的地方,好處就是的確所有東西特彆好找。但他雖然自己有一套行事邏輯規則,卻從來不會拿這些條款去要求林硯。

就像林硯的外套隨意地掛在衣架上,他從家裡帶回來的抱枕就這麼歪歪扭扭地放在沙發中間,謝無宴卻從來不管。

他也不會進林硯的房間,會留給他個人空間,但在熟悉了林硯的作息以後,他會在他起床的時候給他溫上一杯熱牛奶。

謝無宴看著並不是什麼體貼溫和的人設,但是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用最大的誠意尊重著林硯。

物業每天都會給他報維修的進展,一開始還挺快,但也不知是不是看著林硯太好說話,最近一段時間的進度是越來越慢,發展到現在,物業小哥苦

著一張臉告訴林硯,重裝天花板的原版吊燈要從國外空運回來,會比預期的再慢一點。

林硯聽著有點意外,家裡那個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的吊燈原來還是原主人從國外進口的麼。

他想了想,卻也沒難為他們,隨口回了個“好”字。

林硯這幾天在家休息的舒服,空閒時間多了,他直播的時間也更長了點,直播間彈幕紛紛表示滿足,除了事業粉還在等掉馬以外,更多的觀眾表示:

【主播寶寶你是一隻冬眠的小豬。】

【小豬待在家裡搞事業,豬好,人把寶寶比喻成小豬,人壞。】

【哎喲我的青天大老爺。】

【我在商務座掏出了電腦扮演了一個冷酷無情的霸道總裁,寶寶我現在是個眼含熱淚的冷酷無情了。】

【小主播被瓜分的一天:被點家組的僚機以各種借口約出去,被花家組以各種方式偶遇,同時晉江組一個悶聲不響發大財,另一個直接銷聲匿跡,主場受到底在做什麼,我都不記得他叫什麼了。】

【實在不行你們出演七人版燃冬,七個人過冬更暖和哦。】

【我就說小主播和謝無宴就是普通的兄弟合租,看看,現在多和諧,好兄弟解決了小主播的後顧之憂,他就可以安心搞事業了。】

【前麵這位老兄,是不是上帝在你眼前遮住了簾,忘了掀開?】

【好兄弟,彆說一起住了,就算親一親,抱一抱,睡一睡,也無所謂對吧?】

【服了你們好兄弟了。】

……

在連續兩天沒有出門後,林硯這一天難得起了個大早。

今天林老爺子叫他過去一趟,他正好將之前求的平安福送過去。

他出門的時候房間裡沒有人,謝無宴不在,他也沒在意,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在合上大門的時候,林硯的視線隨意地掃過旁邊自家的房門,發覺在門縫邊緣有一張白色的紙條。

是物業留下的麼?

林硯走過去撿起紙條,這是一張很普通的白紙,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了幾句話:【從他家裡搬出來,我在看著你。】

【我不高興。】

【我不高興。】

字跡很醜陋,就像剛學寫字的小學生寫的一樣。

但林硯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故意用左手寫的,為了不讓人分辨出字跡。

像一封無記名的恐嚇信。

林硯盯著那上麵的字,微微蹙起眉頭。

這張紙條就好像特意選了個謝無宴不在的時間,故意放在這裡讓他看到。

青年對這幼稚的恐嚇並不感覺到恐懼,但是卻也沒那麼好脾氣視若無睹。

他想了想拿著這張紙條去找了物業,想看這段時間的監控。

物業看著那張紙條,對這件事很重視,當即申請權限帶著林硯去了監控室調出了幾個節點的監控,但最直觀的走廊上沒有攝像頭,電梯裡也沒拍到這個人,很明顯他對這

幢樓的監控設備很了解,刻意避開了這幾個地方。()

再加上因為樓上樓下重新裝修的緣故,本身工程隊的人來來回回,人員比之從前雜亂,一時之間很難找到放紙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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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業承諾會加強巡邏,林硯又趕時間,便暫且將這件事放到一邊,先開車去了林宅。

門口的保安已經認得了這輛車,遠遠地打開鐵門,讓越野車長驅直入。

林硯本以為林老爺子叫他回來又是想叫他陪他吃飯,但誰知道林老爺子今天換了一身正規的西裝,他今天的精神氣還不錯,手中握著黑金手杖,花白的頭發整齊地梳在身後,帶了個玉做的扳指。

林硯感受到了些不同尋常的氣氛,但他隻來得及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被荀伯帶去了更衣室,那邊放著一套嶄新的高定西裝,還有一整個造型團隊。

林硯一臉懵逼:“爺爺,這是做什麼?”

林老爺子一臉慈祥地看著他說:“等會有個拍賣會,你陪我去。”

林硯:“。”

“愣著乾什麼,換衣服去。”林老爺子手杖抵著地麵,發出“咚”的一聲。

林硯應了一聲,他猶豫著問:“就我一個人嗎?”

林老爺子手邊倒著一杯濃茶,他掀開杯蓋,嫋嫋升起的煙霧遮住了他的神色:“他們不需要我帶。”

林硯從對方的話中琢磨出了一點什麼意思,他遲疑了極短的一瞬,把平安符從口袋裡取出來塞進林老爺子手裡,沒說什麼,就走進了更衣室。

青年步履甚至有點匆忙,生怕林老爺子會叫住他問幾句話。

林老爺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將那枚平安符攤在手心裡看了一會兒,問荀伯:“他這是什麼意思?”

荀伯瞥了他手上的東西一眼,恭敬地說:“小少爺瞅著您長命百歲呢。”

林老爺子笑了一聲:“我長命百歲,林氏不就交不到他們小輩的手上了?”

這話可忌諱的很,荀伯收回視線不再言語,他低頭斟酌了片刻,好一會兒又看林老爺子還在琢磨這平安符,神色還挺高興,就明白林老爺子隻是老毛病又犯了,嘴硬。

荀伯謹慎道:“我看小少爺不會這麼想。”

林老爺子沒說話,直到更衣室的門再被推開的時候,他才把手中的平安符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