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1 / 2)

路人屬性大爆發! 蛋白 14739 字 3個月前

徐堯垂頭喪氣地將麵前的水覆在自己臉上,又用毛巾擦乾,看著鏡子裡的臉,他用手拍了拍,讓自己維持在最佳狀態,磨蹭了好半天才走了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已經換上了真絲睡衣,和他的發色一致。

整間屋子凡是裝有攝像頭的地方都被嚴密地遮住了。

按道理來說,這麼多人,屋子裡會吵鬨,但實際上卻比徐堯預想的要安靜許多,像謝無宴就坐在那兒,正坐在那兒看手稿本。

他手指修長,沉下來的樣子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裝逼犯。

徐堯想。

他就不信謝無宴真能看得進去?

要不是他看不懂法語,估計就能拆穿他把書拿倒了。

最中間那張床上,段辭、林硯、陸羈二人正在聊天。

就跟申大校友會夜談似的——

段辭的睡衣是某個品牌特彆推出的NBA聯名款,青春活力男大正帶了個藍牙耳機,一隻戴在左耳,另一隻卻戴在了林硯的右耳上。

段辭:“這是我們樂隊的新作,你聽聽。”

林硯側著頭聽了一會兒。

純白色的耳機戴在他的耳朵上,卻並不顯得他黑,更相反的,越發顯得青年膚色清透,是那種誰都會喜歡的漂亮。

正當林硯想點評的時候,另一邊的陸羈開了口:“你喜歡寫歌,怎麼不自己唱?”

林硯想了想:“我有任務,捧公司的人最簡單。”

陸羈:“你的歌讓你唱肯定更好聽。”

“他們唱的也很好。”林硯中肯地評價。

段辭忙說:“那下次有機會我們去唱歌吧,我想聽你唱。”

林硯:“行。”

徐堯板著臉聽了一會兒,著實明白為什麼謝無宴第一期節目的時候非要把他們分開。

同學還是優勢太大了。

他和林硯隔了幾個床位,說話不太方便,但徐堯還是選擇打斷了他們:“那硯硯,你寫歌為什麼不用自己的名字?”

要用Y。

不過Y也很好聽,林硯選的名字都很好聽。

林硯看向他:“用真名感覺很怪。”

江舟涼原本正用節目組特批的電腦在遠距離處理一個策劃案,聽見林硯的回答,他想起麵前青年的年紀,語調溫和地問:“那你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繼續寫歌?”

林硯:“唔,先跟爺爺學一段時間吧。”

他說話時的語調帶著一丁點不常見的懶散,因為今天坐了長途飛機,又有些困倦,吐字發音含糊,聽在耳朵裡讓人覺得骨頭酥。

陸羈最近聽了很多Y寫的歌,現在就很想聽他唱歌。

因為在跟江舟涼說話的緣故,林硯的視線越過了麵前的段辭,看向摘了眼鏡的男人。

雖然段辭就坐在他麵前,但林硯的注意力卻不在他身上。

一種莫名的酸澀從他的心底升起,

在林硯話音剛落的時候,段辭下意識想要抓回他的視線中心:“說到畢業,小學弟,我的畢業旅行你也來參加吧?”

畢業旅行?

林硯失笑:“你想的也太遙遠了吧?”

還有半年呢。

青年的眼睛染上笑意,睡衣的領口朝外散開,微濕的發絲散落開來,嘴唇嫣紅,豔色逼人。

眼見他的視線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段辭心頭那股沒來由的難受總算散了去,他笑嘻嘻地說:“我早就想好啦,到時候我想去騎行環島。”

林硯正聽他說話,耳朵邊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就見陸羈抬手摘下了他一直戴著的耳機,懶洋洋地伸手往段辭床上一拋:“說話就彆戴著這個了。”

看著心煩。

段辭:“……”

陸羈垂著眼皮:“你高中時候就想環島騎行了,現在都不帶變?”

林硯說:“你們兩一起畢業旅行嗎?”

那耳機掉在了段辭的被子上,他把耳機裝回殼子裡:“還有老趙他們兩個,他們兩懶死了,我估計不會願意。”

他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說:“陸哥到時候應該也很忙,得搞事業啊,到時候小學弟你陪我去吧,不想騎行我們就開車。”

陸羈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不忙。”

男人轉向林硯,辯解似地重複:“你找我,我都不忙。”

“那時候是暑假吧?”出乎意料的,一直很安靜的桑寧出聲插了話,哪怕是睡覺,他全身也裹的很嚴實,“暑假末卡倫會來申城開演奏會,你想去嗎?”

如果單獨說“卡倫”,也許大部分都不認識,但範圍縮小到演奏會,那隻有一個音樂節如雷貫耳的大師級人物卡倫。

林硯在整理這個世界信息的時候,聽過他的名字和音樂。

青年想了想:“有具體時間嗎?”

“還沒定。”桑寧的聲音好像輕快了不少。

表麵看上去置身事外,但注意力一直沒從林硯身上移開過的謝無宴忽地說:“你喜歡卡倫?”

林硯不否認:“他的技法很厲害。”

“他和謝家有合作,下次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帶你一起見個麵。”謝無宴合上了手稿,對上青年的眼睛,放低了聲音。

桑寧皺起了眉頭。

*

另一邊,隨著夜幕的降臨,嘉賓所在的小洋房停止了說話,終於陷入黑暗,工作人員也從轉播間離開。

張聞剛乾完了二杯咖啡,現在血管裡流淌著的都是冰美式,他站在同一條街的另一幢房子門口,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氣。

幾名流浪漢從他麵前走過,衣衫襤褸,在凜冽的東風過後,瑟瑟發抖。

張聞低著頭吐出一口煙圈。

另外幾名工作人員抱著設備出來:“張哥,還沒睡呢?收工了。”

張聞轉過頭:“睡不著,出來溜達一圈,馬上回去了。”

作人員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吧,明天還有一場更激烈的計劃。”

說到這個,張聞頓時興奮起來:“明天早點起來,我們先去車場那邊做準備。”

“已經隻能睡二個小時了!”工作人員抗議。

“加工資,二倍。”

“好的老大。”

“……”

他們說話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穿透了風聲,其中一名流浪漢抬起頭,看向他們所在的方位,又很快低下了頭。

在流浪漢的袖子裡,藏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

在這種錄製節目的環境下,很難有人真正睡得好。

包括林硯在內,都隻睡了很淺的覺。

謝無宴是第一個起來的。

準確的說,他是一整晚都沒有睡。

他和林硯之間隔了一個陸羈,在黑暗中,那個影子越發的礙眼,讓人煩躁。

謝無宴隻躺了很少的一段時間,就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站了起來,離開了房間。

他一動,陸羈就睜開了眼睛,他睡眠很淺,明明醒了卻不動聲色,直到謝無宴離開。

男人側過身,抬起胳膊墊在腦下,用目光描繪著麵前青年模糊的輪廓。

越描繪越心癢。

直到徐堯嘟囔了幾句夢話,隨即他的鬨鐘響起,打碎了房間裡的寧靜祥和。

原本安靜睡著的青年也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哈欠。

徐堯原本還在做夢,或許是麵對情敵的壓力太大,他夢到了自己跟林硯表白被拒,回家哼哼唧唧地借酒消愁,正傷心著呢,忽地聽到了自己的鬨鐘鈴聲。

他困的睜不開眼睛,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還好是夢。

他趕緊捂住臉,進去化妝。

桑寧抬手開了房間裡的燈,林硯眯了眯眼睛,有點難以適應,最後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裡。

段辭平日裡其實也是賴床愛好者,但這會兒卻絲毫沒有想再睡一會的想法。

他看著麵前隆起的一團被子,覺得青年特彆可愛。

走動聲從被子外傳來,林硯慢吞吞地打開被子結界,爬了起來。

陸羈看他迷糊的樣子:“很困?”

林硯伸了個懶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有點,醒一醒就沒事了。”

“你睡得很好?”青年好奇地問。

陸羈說:“就沒怎麼睡。”

“恐怕睡著的人反而不多。”江舟涼意有所指地說。

今天很冷,不是個好天氣。

外麵飄著小雨,和地麵上濕滑的冰混在一起,非常容易摔倒。

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在窗台上,林硯換了件衣服,套著羽絨服外套走了下來。

他本來以為樓下會很冷,但已經有人搶先一步點燃了壁爐,比房間裡還暖和。

林硯走下來的時候,謝無宴正在廚房背對著他。

青年走過去,和

他打招呼:“你不是不想下廚嗎?”

他的大部分手掌藏在了羽絨服袖子裡,隻伸出小半纖長乾淨的手指。

林硯湊近了看才知道謝無宴在做什麼,他在煎蛋。

是聽到他下樓的聲音才下鍋的。

一個色澤完美的流心蛋。

謝無宴抬手將蛋放進碗裡,遞給他。

徐堯跟在林硯身後下樓,他咬住了嘴唇,又想起謝無宴帶林硯離開的紮眼一幕,一下子控製不住情緒,出聲道:“謝少爺一大早起來做早餐,是準備把我們的份一起做了麼?”

“讓讓,你擋道了。”謝無宴漆黑的眼眸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