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1 / 2)

路人屬性大爆發! 蛋白 10911 字 3個月前

雨水順著發梢滴落至冰冷的刀刃上,在青年雪白細嫩的脖頸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林硯很少遇到這種狀況。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是誰?”

自從在家門口撿到那張紙條之後,物業加強巡邏和排查,遇到私生飯這種事對娛樂圈來說司空見慣,儘管林硯不是做台前的,但也見怪不怪,並未放在心上。

但誰知道對方能追來這裡?

身後人握刀的手並不穩,林硯能感覺到刀刃時不時會抵的更深,混著涼涼的雨滴,一陣刺痛。

不是熟手。

林硯想。

後麵人用沙啞而陌生的聲音說:“你好,我想認識你一下。”

是林硯沒聽過的聲音。

很正常的開場白,放在這樣的情景下正常到有點過於不正常了。

林硯想回頭,可他隻要稍微一動,那把刀就往裡麵抵,刀鋒冷的刺骨。

雨水混跡在他的臉上,雖然明知道不應該刺激對方,但他忍不住想笑:“你就是這樣認識我的啊?”

那人似乎被他的語氣激怒了,森然道:“我這麼喜歡你,你卻不理我,我給你寫信,你從來不回!”

“自從第一天在申大附近看到你,我的視線就再也離不開你,但你卻根本不回應我,還住到彆人家裡,參加這種戀愛綜藝,怎麼能怪我?是你逼我的!”

“現在,不許動,和我走,往前走。”

他用另一隻手粗魯地推了一下林硯的肩膀。

什麼妄想症——

那把刀一直卡的很緊,林硯很難找到機會動手,隻能試圖用說話拖延時間:“去哪裡?”

“走。”

那人沒回答,隻推著林硯順著山道往前走。

烏雲沉甸甸地壓在天邊,雨水中似乎夾了點雪,越發地模糊視線。

在接近山腳下的時候,山道分離成兩條支流路線,他們偏離了主乾道,離開了車道,往灌木叢生的山裡走。

這種天氣很少有人出門,這片地區連個路燈也沒有,頭頂樹木隱隱卓卓,仿佛有什麼隱藏在深處,叫人遍體生寒。

青年一路上表現的很合作,但問題出奇的多:“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後麵的人沒有回複,他就自顧自地問了:“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的?”

“我都這樣了,告訴我一下也沒什麼吧?”

“你要帶我去哪裡?”

“要殺了我嗎?”

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青年放輕了語氣,就好像很害怕似地尾音發顫,單薄的肩膀微微發抖。

那人似乎微微一頓,就在他想要開口的瞬間,青年忽地動了手。

他整個人朝刀鋒所在的反方向側身躲去,那人下意識發力,在他脖頸留下一道傷痕,同時單手朝著對方的手腕極具技巧性地一撥,那人隻覺手腕生疼,幾近握不住刀柄。

這時候林

硯才看清那人的模樣,頭發邋遢,像個流浪漢,但體型很魁梧。

那人試圖用左手一把撈起那墜落的匕首,被青年一腳踹開,兩人皆重重地跌落在地麵上。

林硯就地翻滾了一圈,拾起那把跌落在地的匕首。

青年模樣狼狽,身上還沾了點泥土水漬,脖頸處的傷口不斷朝外滲出鮮紅的血,是他身上最濃稠的顏色,整個人一眼望去有種極具危險的美感。

他抬起頭剛想說話,卻見那人從衣服裡摸出了一樣東西,黑洞洞的槍口筆直地對著他的額頭。

林硯:“……”

他這才想起來,S國似乎是槍支合法的國度,時不時還會有槍擊案發生。

但是,但是誰知道為什麼一個私生飯會有槍啊?!這個花家世界太離譜了吧!

青年原本把玩刀柄的手頓住了。

那人啞聲威脅道:“把刀放下。”

“好吧,我投降。”林硯識時務地說,他舉起雙手扔下了匕首。

*

節目組分了幾輛車過來,薑超他們是自己開的車,謝無宴同樣自顧自地問薑超借了一輛開走了,陸羈緊隨其後。

徐堯快氣死了,欺負他沒車還是咋滴?

薑超那邊空運過來的跑車都快被借光了,否則段辭也想借一輛,現在隻得上了張聞節目組的車一同過來,正好在山腳和於隱那輛黑色蘭博打了個照麵。

中途薑超手機瘋狂在響,他一看是於隱的電話,接了起來:“結束了?結果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於隱結結巴巴道:“林硯好像出事了。”

他這一句話如驚雷般在薑超耳邊炸開,他差點握不穩方向盤:“什麼?他撞到哪裡了嗎?”

“不是撞車,我,就,林硯他好像失蹤了!”於隱的聲音慌張。

“嘶——”

薑超踩下了刹車。

於隱是下山的路上看到了路邊的那輛紅色超跑,甚至就連鑰匙都沒拔,前方的那個假人在黑暗中看起來栩栩如生,他差點還以為林硯撞人被警察帶走了!

但他下車一看,卻發現了那隻是個假人,林硯卻不見了。

是碰瓷?總不會搶劫吧?

這可是大事!

張聞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站不穩,臉色發白,直接抬手報了警。

等他們同於隱一起趕到現場的時候,謝無宴和陸羈已經到了。

幾輛豪車一前一後地停在路邊,將這兒堵了個水泄不通。

事關林硯,陸羈皺起眉頭,他看著假人的手,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彎曲,好似被人強行掰開過似的。

是專門針對林硯來的嗎?還是隻是無差彆襲擊?

他試圖分析,但“林硯失蹤”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影響比想象中還要巨大,一時之間千頭萬緒,隻剩下心頭那種極度恐慌的感覺。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車內,繞到另一邊破碎的窗戶邊,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根粗壯的樹枝,將碎裂

的玻璃弄開。

徐堯猛地從車上跳下來,還差點滑倒:“怎麼回事?”

江舟涼大致看了一眼現場的狀況,無法控製地擔憂起來,轉身對張聞說:“我在這邊有幾個議員朋友,我聯係一下,先查監控找人。”

薑超咬緊了嘴唇:“我、我先和我媽說一下,再看看要不要和老爺子說。”

桑寧轉頭問於隱:“你們不是一起的麼?怎麼他一個人下來了?”

於隱苦著臉:“我跟不上他啊,我們在比賽,他把我給甩在後麵了,再後來他就先下了山。”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所有人頓時噤了聲,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

謝無宴眼眸黑沉,在陸羈想要從另一邊破碎的窗戶伸手進去開門的時候,他走了過來,握緊拳頭,徒手打破了駕駛位的車窗玻璃。

男人就跟沒看到自己拳頭上滲血的傷口似的,伸手進去打開了車門,平靜地看向薑超:“我要看行車記錄儀。”

薑超差點被一眼看的腿軟。

太特麼恐怖了。

雖說謝無宴平日裡也很冷淡,但和現在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那一眼滿是戾氣,就像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陰鬱可怖。

實際上,謝無宴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在看到現場的那一秒,來自兒時的記憶從腦海深處翻湧而來。

雨天,公路,破損的車輛。